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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当你来临 第三十九章 被拍下的惊喜

首张结婚照拍摄完成

 (前文) 

卷二 黄昏 第三十九章 被拍下的惊喜

 

我走进气象站的卫生间,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手心似乎出了层薄薄的粘汗。我来到镜子前洗手,大概这里条件艰苦,热水稀缺,从水龙头流出来的只有刺骨寒凉,硬是把我冷得哆嗦。

 

一抬头就看到闷油瓶站在我身后,在镜子里看着我。一片镜面切割出空间的分界线,我此时望着镜中的他,如同注视着另一端的奇异世界。

 

我顿时有股冲动,问问镜子里的他,他是否一直以来都知道些什么?刚才张隆半说的那几句话,他是否从来都明白?但是我双脚粘在水池边无法动弹,因为我逐渐想起,其实闷油瓶很早以前就给过我一点一滴的暗示。

 

只不过我一直都不愿相信罢了。

 

如果说,混沌是万物诞生之前的浩瀚虚无,那么秩序是一切从无到有的基础。普罗米斯盗来的火种,一根点燃人世烟火的火柴。

 

每当闷油瓶在言语中把我和秩序联系起来的时候,我都不假思索地以为,因为混沌本就与我们对立,而我作为这个世界的一员,当然拥有与混沌不同的特质。我的思维比较狭隘,我以为秩序是指一种人人皆有之的品格。

 

但我没想过,这或许同样是一个古神的称号。如果,除了混沌之外,确实还有另一位,那么是谁?在何处?

 

我的视线缓缓移动,从镜中闷油瓶的身形,又看向我的脸。我,我自己。

 

其实这面镜子不仅容纳他,还将我也吸入进去。不知从何时起,我和他就一起同时置身于这奇怪的局面了。

 

我进卫生间是为了给自己一段缓冲的时间,闷油瓶却好像只是在等我洗完手,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我,神情很淡。就算我现在转身打他一拳,可能也依然是这副表情(又或许在拳头碰到他之前我就会被挡回去)。

 

我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因为这里的水太他妈冷了,冷到皮肤疼痛。还有可能出于其他的一些情绪原因,但此刻我的大脑难以辨识那些堆积的情感,并不能想清楚。

 

虽然镜子里那个人的确给过我提示,但是此时此刻,我内心深处总还想确认什么。头脑混乱的时候,人似乎会下意识依赖于某些事,让自己摆脱乱麻般的心境。

 

“小哥,所以我是……”我对着镜子里的闷油瓶说:“我是什么东西?”

 

我的口腔被冷空气冻得僵硬,开口说话的时候仿佛含了一块冰。不过当我说出前半句后,心里已经不自觉放松了几分。释然往往发生在一瞬间,跟闷油瓶倾诉了那么一句话之后,情绪似乎就被默默释放出去。

 

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并不会影响老子今天吃泡面明天还要来根火腿肠。

 

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逐渐缓了过来,苦笑一下,道:“你早跟我说过,我知道,我这人比较特殊。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缘故……”

 

我不再看镜子,低头搓手生热,忽然听到他在背后说道:“你还是你。”

 

我一时之间没有留意,本来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地上的闷油瓶,在我的第二句话尚未说完前,走到我旁边,忽然握住我的手。

 

准确地说,是用他的手掌包裹住我的。

 

冲过冷水后我双手冰凉,所以我一直在下意识搓手,估计闷油瓶看不下去我的多动症了。我略微一挣,他并不放手,反而像给我取暖一样,从手背摩挲到手指,又折返反复。闷油瓶像是很随意地对我说了句:“你很冷。”

 

我恍然明白了,是来帮我捂热。闷油瓶体温虽低,却到底不是冰块,而且现在我才是低温的那一方,他便向我传热。闷油瓶这点没变,总喜欢做些让我出其不意的事情,还不让我拒绝。

 

他来到我面前,仿佛像是从刚才阴冷的镜面空间中走出来的。镜子里的幻影,变为了一个可以触碰的真实的生命体。

 

不知道是现在我手太冷,还是我的错觉,他的体温比我刚遇见他的时候高了很多。

 

他照顾得十分仔细,连指缝都挤进去摩挲,每根手指都暖和了起来。我一下就热了,热的也不仅仅是手。那些指根的缝隙,就像墙角一样鲜少遭人触碰,突然被这样抵住揉弄,感觉极不自在。手上原本残留的一些冷水,现在也被捂得温热。他的手和我差不多大,就把我的手指包裹在掌心里,伴随着潮湿的热感,在指间穿插和摩挲。

 

这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在我脑海里延长了至少十倍,我心说不对,这样太不对劲了,便再次一挣。闷油瓶见我表情抗拒,竟然还认真地反问道不是这样做的吗?

 

我心想,捂手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他妈摸的方式不对啊。我还未说话,闷油瓶捧起我的手,放到自己面前,张嘴呵了一口热气,暖洋洋的。

 

然后他终于松开了我,大概是看我不情愿,干脆就结束。那一口热气把我整个人都吹懵了,这他妈是从哪里学的。

 

他张嘴呵气的过程完全自然,我想说些回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好像确实没做错什么。可是,我对于他的近距离接触格外敏感,每当他对我做些什么,无论多么寻常的举措,我的心里就莫名地劈里啪啦起来,点炮仗似的。

 

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威力。

 

我眼下只想匆匆快步离开,但闷油瓶拉了我一把,淡淡道:“我不希望那些事给你带来痛苦。”

 

我一愣,他是在说秩序的话题?他继而道:“你受到太多限制,无需勉强自己。”

 

他口中的限制,无非是我缺失了太多信息。我似乎应该知道些什么,应该记起些什么,应该感觉到什么。但事实上我一无所知,还要靠别人来讲述,甚至听完别人的讲述后还要花时间消化。

 

 

 

自从闷油瓶来到我的人生后,我对那些事的接受度,大概已经上涨到了百分之五十。仍有一半的空白,我不知如何去填补。

 

我当然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怀疑自己的身份,但是那个秩序神的概念实在太巧妙了。如果再融进我过往的经历里,我很难不去对自己进行一番大胆猜测。在胡思乱想过后,竟然还要被闷油瓶反过来安慰。

 

我问他,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明白一切?他说得含糊:等到恢复的时候,就没有限制了。我想到混沌里的那处冰川,当时他也指着冰川说无法恢复,我猜恢复是一种虚指,在他眼里仿佛很多东西都尚未恢复。

 

这一天我厚着脸皮向张隆半咨询了很久,听了半天史前文明的猜测以及古印加的预言。世界或许存在一个轮回,每一次循环就是一代兴衰。目前绝大多数考古,都属于我们这一代的范畴,但是,那些巨大断代的遗迹里,可能曾存在过和我们类似的高阶文明,甚至比这一代更加先进,最后不知为何灰飞烟灭。

 

因此有些极端人士认为创世和灭世是冥冥之中的周期,是一种人力不可改变的变化趋势,大意如此。那些玄乎的传说我没太听进去,我只渐渐听出来一件事,这个档案馆家族体系,虽然在体制内,不过说白了在盗墓,挖过不少地方的坑。

 

除了倒斗之外也要分析大量数据,目前他们在加紧研究这次气候异常的生态影响。我本想把那天头发里虫子聚集的怪事说一说,但是那些虫应该来自混沌,生存方式怪异,就算说出来也会被当作天方夜谭吧。

 

我算是客人,不好干预他们的工作。在非机密区域参观了一圈后,又站在气象站门口拍张留念照。张隆半拿着我的单反,镜头对准我,非常老土地让我喊茄子。

 

闷油瓶正从门内走出来找我,张隆半便挥了挥手,说那小哥挡了镜头,需得重拍一次。我在心里哭笑不得,心说这家伙根本不会在相机里显像,就算他把我整个抱住,也不会遮挡丝毫。

 

但是,张隆半一边看着单反里储存的照片一边不满意地念叨,看样子好像真的拍下了挡镜头的闷油瓶。

 

我刹那间心神一震,几乎是飞奔过去看相机的显示屏。

 

张隆半还想删掉那张挡镜头的,被我劈手制止,我忙道:“别删。”

 

言语不能形容我此刻的激动之情,闷油瓶居然被拍了下来,简直像个惊喜砸到我头上。照片里,赫然保存着他的面孔,他的身形,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节。

 

我像是第一次见识到拍摄技术的人一样,兴奋地请张隆半多拍几张。经过实验后,我发现,这里工作的其他人也能拍出闷油瓶,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能拍下他,除了我不能。

 

原来是个乌龙,只有我不能把他拍下来。难道就是因为秩序与混沌相对立,我自己本身过于特殊,从而影响了他在照片上的成像?

 

总之,闷油瓶可以留在照片上,能够留下痕迹,被这个世界所接纳。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被记录下来,仿佛这一天的记忆也能够历久弥新一样,这是公认的摄影最大的幸福之一。

 

于是我开始不断地骚扰别人,请求他们帮忙拍照。我和闷油瓶两人双双站在镜头前,我甚至有些拘谨。轮到自己成为被摄主体的这一天,我却不知道哪种姿势是最好的,在无数种站姿之间反复调整。

 

我看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闷油瓶,忽然间回过神,不就是随便拍个照而已?这里既不是摄影馆,也不是民政局,我他妈犯不着紧张得像拍结婚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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