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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胡闹 34闭眼请吻住

稳/吻住,不虐

天黑请闭眼,闭眼请wen住。(同时承接前面那堆伏笔



34闭眼请吻住

 

尸变十八派,斗尸算一种。顾名思义,是最为好战的那一类。一般地下诈尸足以让人惊惧不已,斗尸则程度更甚,一旦苏醒,狂暴到底,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据说唯一的解决方法是将其打成碎块,不然剩下一条胳膊,都有可能爬过来扼住人的脖子。

 

这东西的敏锐度和爆发力比人类更强,全身也没有命门。我们冷汗涔涔,屏息聆听,下方传来炮弹的轰响,以及某样东西大片塌落的乒乓刮嚓声。

 

小花飞快道:“他们武器充足,即使放出那些东西也有能力自保。但是恐怕会波及到我们,要是全放了出来……”

 

“我觉得,”我道:“可能就是用来对付外人的。如果我是萨沙,多半会猜到现在那一批人来到了主城这一边。别的不说,要是他们喜欢玩大的,决定进行一波清理,管你有人没人,都算是以绝后患。”

 

而且小花已悄悄从对方的阵营中退了出来,从那支小队中消失。再联系之前小花暗中做的一些手脚,如果够聪明的话,这会儿就该发现了我们与小花之间内外接应的关系。

 

我吁了一口气,心想,正面干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吗?

 

砰嚓一下,眼前那片铜管组成的厚网顿时一垮,被冲击得扭曲变形。炮火将其压扁,露出了洞口一般的空隙,果然是击打到我们这一层来了。

 

胖子摸遍了全身,掏出珍藏的雷管。他放了一支摆在地上,位于被破坏的铜管堆前面,接着朝后退开,单手握枪,另一手持着电筒。我和闷油瓶也摸出枪,等待斗尸蹿出来,就是引爆雷管的时机。

 

小花看了看我们这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收起了他自己的小刀。胖子瞥了他一眼,道:“胖爷有两把枪,一把是自己带过来的,一把是捡来的火铳。你要是没枪,我就把捡来的借给你。不过当心些,容易走火……”

 

“不用。”小花从身上拔出一把枪来,立刻响起拉保险栓的干脆声,“我这个装了消音器,弹夹二十发。”

 

胖子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对准了前方,忽然,一阵低吼声逼近,只见一个影子跳了上来。开枪的瞬间,我手中火铳一震,虎口发麻,后坐力大得厉害,震得我差点松手。

 

四颗子弹射了出去,我们齐齐趴下,护着头部向旁一滚。雷管爆开,炸得附近的铜管四散滚动,响起几下金属碰撞声。

 

我们抬头,看到一具剩着一半的扭动着的躯体。身上包裹着皮革一样的软甲,腰部以下已炸成深色的肉糜,但没有流血。面部皮肤青紫,涨着不自然的肌肉,凸出一双浑浊的眼球。头上是一顶铁盔,躯干连着的两只手臂在乱抓着地面,正要撑起来。

 

胖子二话不说,拉开了又一个雷管的绳环,扔了过去。

 

*

 

如法炮制地炸掉三具斗尸后,胖子数了数,雷管数量远远不够我们炸。紧缺的资金将此刻的问题放大了,物资不足。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小花朝我们摊手,“我也没带多少,我一直不擅长炸东西。”

 

连续的引爆,将这方空间里炸得满是灰尘和残渣,炸完后仍缓缓飘在空中。暂时没有东西再扑过来,胖子布完雷管,我们坐到地上平复片刻,竖着曲起一腿,枪口就压在膝盖上瞄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走到这里来,体力消耗了许多。坐下后,我慢慢呼气,再吸气,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开始放松。周围的空气被几次爆炸所完全污染,搅起了大大小小的颗粒物。也不知道吸进的是尘埃,还是斗尸的皮屑。放松状态下,神经将疼痛的信号如实传向大脑。

 

我不由得捂了捂胸口,肺疼。

 

刚刚爆炸的冲击波也炸得耳朵嗡嗡响,头疼。

 

果然,这个年龄,已经不再能够放任自己、不管不顾。

 

胖子猛拍大腿,道:“不行,待在这里也太被动了。对着这洞口,斗尸一出门溜个弯就能和咱们打上招呼。有没有机会冲下去?”

 

我咬紧嘴唇,低头闷闷咳了一下,就感到自己喉口冲出了一股血的味道。

 

“要想不碰上对方,”小花分析道:“我们可以顺着外面那些铜管爬下去,而且速度必须快。”

 

闷油瓶靠了过来,看着我,面色有些紧张。我有点不敢开口和他说话,咽喉含着血,声音不会正常。闷油瓶伸手拉开我背后的包,开始翻药了。我心想着,你居然又带了药下来?

 

胖子眯起眼睛,瞅着小花道:“哦,解老板也要和我们一起下去?”

 

小花一笑,“三二二二。”

 

“我们从没想过底下有什么宝贝和分成。”胖子无所谓道:“如果事情能结束,咱哥几个只要三成,你得七,我绝没有半个不字。”

 

小花正色,道:“我对这地方感兴趣,还有别的原因。”他向我们看过来,“其实不管多少成,恐怕都还不了我们这些人身上的债,不是吗?”

 

我摸出水壶漱了漱口,接过闷油瓶递来的药,一面对他道:“什么债?当年新月饭店的债,可是说好了允许我慢慢还的。”

 

胖子起身,往前面凑近,然后把雷管塞到衣兜里,攀上铜管,对我们说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可以下去。

 

小花放低声音,但在场的每一人都能听到,“向老天爷借的债,都还在身上揣着呢。”

 

我吃了点药,喝下几口水,扣着扳机站起身来。我们踩上铜管,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一边像爬脚手架一样向下移动。这金属管子抓起来手感有点奇怪,并不光滑,表面好像刷了层石灰粉似的。

 

小花特别擅长这种运动,一面灵活挪着身形,对我们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像我们这种人,以后又会是什么结局?”

 

闷油瓶一直伴在我身侧,可能是怕我身体出闪失。我把不适感憋了下去,听小花又道:“我在萨沙的队伍里听了一个说法,雷声能帮他们看清世间,乃至于看清自己。”

 

“这是哪门子的传I销口号?”胖子道。

 

小花道:“队伍里原本都是正常人,做了一种开颅改造手术后,据说就可以听到雷声的引导,听见内心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问:“什么原理?”

 

“不知道。我只得知了精神层面的说法,在他们看来,听雷代表着寻找真正的自我,激发内在的潜能,有点像佛法修习中的‘天眼通’。”小花十分冷静道:“不过,据我观察,他们平时也要服用一些‘圣水’,那药物对神经有影响,产生莫名的兴奋感,会麻痹人的意志力。”

 

“这么说不就是幻觉了吗?”胖子问道,在铜管上扭出了一个钢管舞的妖娆姿势。

 

“像,但不是。”小花思索着说:“到了真正听雷的时候,他们低声喃喃自语,会说出另一种从来没学过的语言。”

 

小花屈下腿,然后往下一口气跳了六根管子,相当于直接穿过一层的高度,如猴子般手脚并用勾着铜管,四肢协调到了极限。我们跟着他的动作,如同在迷宫里穿梭。小花停下后,道:“那语言好像另一个语种,我偷听后就只记得一些音节。”

 

接着,小花说了两个单词,是他当时听到最频繁的词汇。一骨碌说出来,乍一听像外星语言,叫人摸不着头脑。

 

*

 

我们都听不出那是何种语言,开始往下跳。下方黑洞洞的,永远看不见底部在哪里,只是一直跳、一直跳,仿佛下面是魔鬼的大嘴,我们就心甘情愿地跳进那混沌的深处。铜管的结构不停重复,向下延伸,这景象确实好像噩梦一样。

 

每次落脚后,甚至连换气的工夫也没有,便继续跳。

 

最后我喊了声“停”,扶着旁边的闷油瓶疯狂喘气。

 

跳了约百米左右,在这里停下歇息。胖子累得没力气扯皮了,我喘着粗气道:“他们听雷时,说的语言……那个词汇的发音,真的有些熟悉……我刚才想了想,像……像藏语。”

 

我拍了拍闷油瓶,“小哥,你在西藏……也待过一段时间,应该是我们之中最会说藏语的人,你觉得呢?”

 

闷油瓶摇摇头,“但我并不能听懂,那不是藏语。或者说,也许并不是如今的藏语。”

 

胖子休息完毕直起身,道:“一个地方的语言是会随时间而变化的,不是藏语,那难道是吐蕃语?”

 

“还有可能是西藏附近部落的语言。最初那地方只有一个源头,但演变出了不同的语言分支。”小花猜测道。“焦老板对雷城的控制最多只有至今的二十多年,在更早之前,是别的家族建立了雷城,必然存在一定的历史。”

 

我心中一动,就问小花:“关于历史上建立雷城的那个家族,你有听来什么故事吗?”

 

突然滴滴声响,小花抬手按掉。手表的闹铃响了,这也就代表着,很快又要打雷了。

 

小花示意待在原地不要动,然后想了想,对话继续:“按照我听来的说法,建立雷城的家族,也就是最先的雷城人,他们的内心能够与雷声完美融合,消除掉所有隔阂……不需要手术改造,就可达到最高境界,这种境界叫做……‘天授’。这个词,想来也和西藏的天授唱诗人有点关系吧。”

 

我顿时转头看向闷油瓶,心说,对上号了。

 

“你们知道的,有些精神层面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小花继续道:“我尽量说得简单一点,传说中听雷的最佳状态,探寻自我的最高境界,其实是‘没有自我’。这也是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个地方,到底什么算是他们口中的‘无我’?”

 

如果对应着张家人……我脑子迅速转了起来,无我,难道是说,听雷的这种声音,和失魂症有某种关联?

 

几乎是一下戳中了我心底的死穴。闷油瓶和我与胖子相处至今,他对于某些遥远的回忆仍是没有太大恢复。就比如最初我们倒的几次斗,他由于中途一次失魂症发作,迄今无法记起细节,只能记得斗里与张家有关的重要线索。

 

虽说那些事非常久远,忘了也无碍,但到底是心中的一个疙瘩。

 

因为,那毕竟都是我们相处过的一点一滴啊。

 

胖子晃了晃手里的电筒,打断道:“无我,这恐怕又是从哪一个宗教里偷来的概念吧?”

 

小花点头,“从佛教那儿偷来的,其性本空。算是偷得断章取义,只注重听雷对个人的影响,无我是说没有我,我的意识也和整个世界乃至宇宙融为一体……失去了个体的概念,‘我’和‘我’的经历都不再有意义。”

 

上面响起了一道雷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跳下深处之后,雷声反而更加响了。

 

小花以一句话作为结束语:“无我,所以,不知道自己爱过谁,也不知道自己被谁爱过。”

 

小花淡淡地随口说着,垂眼看着下面仿佛无底的深渊。探灯在向下照明,也十分无力,孤独的光线照不到尽头,只有交错的铜管泛着金属冷光。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只剩雷鸣。胖子肯定也明白那个家族是张家,然而那番话信息量有点大,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消化。闷油瓶就守在我身边,不知正在安静地想些什么。电筒的光线一直没有打过来,所以我们相当于站在阴影中,隐匿着表情。

 

不知道自己爱过谁,也不知道自己被谁爱过。

 

胸口闷疼,钝钝的。

 

我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有雷声回荡。

 

那么,为什么那一晚,雷声的影响能通过闷油瓶传到我身上,引导我做了那个梦?彼此之间的接触,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存不存在意义?

 

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闷油瓶碰了碰我的手背。像是触电一般,我回过神来。黑暗中,我听见了远在天边的雷,又打雷了。爱过谁,爱着谁,这种问题也不存在意义吗?

 

我反握住闷油瓶的手腕,另一手向上摸索,按着闷油瓶的后脑,凑去吻住了他。

 

可不可以用这种方式,再让我做一次那种梦?能告诉我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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