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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修文出本】最佳搭档 卷二(1)

正剧+脑洞,原著背景+哨向设定。

从《他们在干什么集》开始,一路陪你走向沙海。

原著架构有改动。

出本筹备,修文重发,欢迎捉虫捉错别字。

 

卷二:穿云裂石(1)

我的双脚终于接触到实地,闷油瓶松开箍着我的手臂,道:“此地不宜久留。”

烟雾渐渐退散,我们朝外走去。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堆出了一地的碎石。其实闷油瓶站得离楼房很近,我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建筑朝另一个方向倒下,那么我和他都将没有活路。

工程队的人发现了我们,远远嚷道:“怎么跑进来的?要不要命了啊!”

我充耳不闻,对闷油瓶道:“录像带在宾馆里,你一看就明白了。”

他背着包,像是刚刚赶到的样子,脸和手臂被掉落的碎石刮出许多血痕,衣服也划破了。我正想着要不要给闷油瓶买件衣服,就听他淡淡道:“当年那件事我都知道。”

他肯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愿意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即使掺杂一些虚假成分,至少也会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首先就问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录像里的人是我?真的是我?”

闷油瓶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我死死地看着他的表情,妄图从这张脸里找出犹豫或者欺骗的痕迹。然而并不能如我的愿,原本那一丁点的侥幸心理顿时灰飞烟灭。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追问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我在他身边急得不行,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倒停下来问我:“你现在住哪里?”

我说住在附近的宾馆,他便让我尽快回去。我觉得有道理,自己刚捡回一条命,想想还心有余悸,于是不由分说领着闷油瓶一起回房。

单人间,只有一张床,但这里的条件比广西那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我贴在墙边望向窗外,一面观察一面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要下手?”

闷油瓶坐在床边道:“情况比我想得更糟,你的处境很危险。” 

这句话貌似耳熟极了,我看他一眼,“你们能不能别总是吓我?”

他置若罔闻,接着道:“他们的动作很快,目的也很明显。”

“不过你当时怎么确定我在那栋楼里?”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解释,而是放下包,道:“你跳下来的时候,看得到我吗?”

那时灰尘很重,连半根毛都看不到,我摇摇头。他继而又淡然道:“我就在你正下方,你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出来。同样的道理,我确定你就在那一片区域。”

看来以后这种事是家常便饭。我拉上窗帘,不敢留一丝缝。“也就是说,那些人也知道我在哪里。”

他道:“距离上存在些限制。如果在同一座城市里,才基本能精确定位。”

我心说这根本和军事雷达一样,你定位我、我定位你,就看谁能屏蔽自己,先一步干扰对方判断。最好应该避免待在同一个地方,但我看那些人紧追不舍的势头,好像在秘密跟踪我?

这样一想就十分可怕了,我道:“你能感知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也能知道我们的位置?”

他点点头,“其实你也能。”

“这不是重点,小哥。”我皱眉道:“如果我和他们都还待在同一个地方,待在这个城市里,我们的行踪很容易被他们掌握。”

按照这个理论,无论我是逛街,还是一头睡死在宾馆,他们都能直接杀过来。闷油瓶却并不担心的样子,道:“他们走了。”

“走了?”我紧捏着窗帘的手顿时松了下来。

“这座城市里,已经感知不出他们的痕迹。”他向我走来,一边道:“只有你单独一人的时候,他们才敢现身。而且你看到的那些人,也未必是他们的核心成员。”

原来我遇到的只是跑外勤的吗?那他们本部的首领岂不是要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又没有唐僧肉,怎么总有这些妖怪找上门?想开口问问闷油瓶,可是早之前的几次对话就表明他了解得也不多,不然张家队伍在广西不会有那样小心谨慎的表现。

不对。我忽然想到,我未必就没有唐僧肉。黑瞎子当时说我是什么?“比大熊猫还大熊猫”。

我问:“是不是因为我的体质变化……对他们不利?”

他轻轻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自从我作为预备的棋子出生,再到我踏入这一行开始,这么多年了,但他们直到现在才瞄准我。所以最为关键的原因,不是我四处下地,不是我看到或找到了什么,而是我自己本身的变化。就像二叔说的,“最后一条警戒线”,或许对他们而言也是如此。

我身上的这种变化会产生怎样的连锁反应?对某些人来说竟然严重到一条性命都不能留。我无法想象出其中的关联,忽然之间只觉得真的被惹恼了,连带着前两代人的恨意一起发怒。这时闷油瓶走到我身前,离得很近。我一看见他便又有些心烦意乱,移了几步避开,没好气道:“既然他们已经离开了,你干嘛还着急跟我回来?”

没有工夫说废话了,我需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地理一理脉络。窗户旁边就是一张圆桌,正好让我坐下来,拿过纸笔开始勾勒时间线和因果线。

他站在我身侧,道:“刚才跳下来的时候,你感觉怎么样?”

我心里微微嘀咕,闷油瓶第一次要求服务反馈,我当然不能拂他面子,就口头给了个五星好评。“说实话我很感动,没想到你这么快赶来。”我诚恳道:“不过你在来四川之前还是发个短信说一声比较好,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他靠得更近,道:“我是指,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身体状况那更没问题了,我拍拍自己的胸口,“特别结实,没摔坏。”

不料这一拍把自己呛了气,我猛咳几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闷油瓶按着我的肩,把我整个人往后推,贴上了椅背。他弯下身扯住我的T恤就是一掀,我忙伸手拽好自己的衣服,急道:“不用看了,真的没事。”

他对上我的目光,淡淡道:“我不知道你现在的体质怎么样,但爆炸的冲击波对人影响很大,必须检查一下内脏。”

我心想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既没吐血也没骨折,除了轻微的不适,没有任何大碍。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还能再战五百年。我作势要站起来,“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别瞎操心。”

闷油瓶又是一推,一手按住我,另一手直接摸了进来。俗话说盛情难却,我只好乖乖等他检查完。看着他压下来的时候,闪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幸好拉上了窗帘。

天气燥热,我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被推到胸口,他的右手摩挲我的皮肤,时不时揉按几下,那动作好像医院里检查五脏的白大褂。他低着头注视我的身体,眼神非常认真,我就靠在椅背上索性看他的侧脸。反正互相看看,谁也不吃亏。

那只手从腹部移到胸口,然后往下按了按。闷油瓶低声问我什么感觉,我道:“有点疼。刚才被人打了一拳,估计过几天就能缓过来,跟那什么冲击波没关系。”

他便整只手掌贴在我心口上,闭着眼似乎在感受心脏的震颤。身体的触觉慢慢变得敏感,他右手的温度比我的体温略凉一些。这个姿势维持了一分多钟,越发有种胸口发烫的感觉,我忽然想把空调往下打几度,这鬼天气太热了。

我们俩的脸凑得很近,我只要稍稍前倾就能亲到他的嘴角。空气仿佛混乱了,我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往某个方向探去。

我应该没有疯。

我抬头盯着天花板,清空一切杂念,默念色字头上一把刀,总算重新平静下来。

闷油瓶把手抽出来,诊断道:“没有问题。”

我整理一下衣服,用轻松的口吻说:“之前在广西,做完手术没多久创口便愈合了,我现在是金刚不坏之身。”

我边说边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捧冷水洗了把脸,心想,发丘中郎将应该不会知道,他的发丘指演变到现代,新增了一项检查人体的功能,比B超还方便。

闷油瓶让我回来难道就是为了体检吗?我推开门走出来,他站在那里低头看手机。果不其然,在用左手操作。我琢磨着,张家人用的是微信还是其他自主研发的软件?怎么想都十分高端,他们在我心中的形象从一支戴着白头巾的上山挖土队,已然变成了墨镜西装的精英阵容。

想来闷油瓶不可能完全脱离那群香港佬,我也不能干涉别人家的团体。不过在他解释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我蹲下来播放录像带,快进到闷油瓶出现的那一幕,转头问道:“这是哪一年的事情?”

“我需要先告诉你一件事。”他却从头讲起,道:“实际上,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张家余留的海外分支就进入大陆,隐秘地开始活动。”

规模很小,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个时候东南地区的政策逐步开放,这一小撮人以外商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觉混了进来。他们并不能改变什么,所能找到的只有“战场”的废墟。因为几股势力早就结束了倾轧,几乎尘埃落定。有幸留存下来的人,又大多收拾行囊老老实实去过日子了。

他们花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从废墟里抠出了一块块碎片拼接起来,去了解这片土地上的历史。然后在人类进入千禧年的时候,找到了失忆的闷油瓶。

他说到这里,其实我怀疑,那些海外来的至少得有两年用来学习中国文化吧。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再花半年专攻绕口令,过了中文八级的人才能去做任务。

这一批人无权无势,存在感很弱,唯一值得称赞的成果大概就是告诉了闷油瓶他的身份。闷油瓶也无权无势,空有职责却没有记忆,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只能表面上随波逐流,暗地里四处奔波。

“后来我们发现,吴三省的侄子身份很可疑。”他淡淡道。

啊?我心说怎么突然拐到我身上了?看样子他是要梳理一遍历史,我只好洗耳恭听。闷油瓶如此解释:“你当时还是普通人,但是我们怀疑,你身上藏着不一般的体质。”

我不解地问:“这和你们有关系吗?”

他没有回答,继续道:“裘德考介入了进来,于是我们顺水推舟,观察你的表现。”

“从哪一次开始的?”我问:“西沙的海底墓,还是云顶天宫?”

他看着我,目光有些沉重,说了三个字:“龙脊背。”

然后闷油瓶停顿了一会,等我消化完。

那次初遇?我操。我坐到床上点了一根烟,抽完第五口的时候冲他点点头,“继续。”

“地点在你三叔家楼下。”他在我旁边坐下,“那一次由我出面,是我们和你的首次接触。”

他的用语中,不是“我”和你,是“我们”和你。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家族的做派,接受起来其实没那么困难。我努力说服自己,和老九门前一辈的那些人相比,那样的做法倒不算过分。只是猛然觉得,原来我自己的记忆在对方眼中,完全是另一回事。

又听闷油瓶道:“但是几次观察下来,你似乎没有觉醒的迹象。这时有人自作主张,把你引了出来。”

那盘录像播完后又自动重放,画面里的我蜷着身子在地上爬。他看着屏幕道:“这件事,发生在你去秦岭的那一年。”

那段久远的往事被我从记忆中拉了出来,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一下重新浮现眼前。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愣了愣,“是你们搞的鬼?”

老痒自那以后就杳无音讯,事后我反复推敲,当时一定存在巨大的bug,不是我出问题就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特别是老痒的铜铃,让我想起了鲁王宫的铃铛,以及张家人在西藏寺庙里耍我一顿的事情,都与幻觉有关。

“是从张家以前的放野活动得到的启发。”他道:“利用青铜铃铛,加上秦岭的环境映射,从而让你产生幻觉,激发你的潜能,以此确定,你究竟有没有资质。”

我转过头看着他,脱口而出:“老痒也是你们买通的?”

闷油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表情,淡淡道:“整件事是他们一手策划的,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想,为了增加可信度,可能你的朋友也陷入了事先编织好的幻境。”

事到如今,闷油瓶是不是主谋已经无所谓了。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追究一个无意义的问题,并且这种问题,只会让当事人感到身心俱疲。

“你进入秦岭以后,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变故。”他终于讲到重点部分。一条携带信息素的蛇攻击了我,之后我心里的幻境不再受铃铛控制。暗中监视的人向外汇报情况,他们开始慌了。

原来“烛九阴”不是假的,我心想。现实中的蛇也许没那么恐怖,但经过神话传说的熏陶和铜铃的影响,它很容易摇身一变,在我眼里变成一条上古神兽。

没有人知道,那时费洛蒙到底是如何被我读取的。也许我已经觉醒,又或许真的天赋异禀。后来我神志不清,像个疯癫的梦游病人,谁都没办法叫醒我。还有人尝试用铜铃刺激,结果只是火上浇油。

与此同时,在四川,张家的一部分人正好在研究四姑娘山附近的蛇种。于是两方一拍即合,一个铤而走险的计划诞生了。四个字足以概括:以毒攻毒。主要目的是救我,用较温和的类型来中和另一种躁动的信息素。他们同时也存在一点私心,把我当成新蛇种的试验品。

“所以怪不得选在这个地方,陕西和四川的交界处。”我听到此处,理性分析道:“陕西那边把人送过来,四川这边把蛇送过来,两队人在中间碰面,一点时间都不会浪费。”

然而接下来,事情并没那么顺利,我的症状反而恶化了不少。这个时候,他们才想到族长,于是把记录用的录像带寄给闷油瓶,坦白的同时向他求助。

我心里替闷油瓶叹了一口气,真是生来就要替人收拾烂摊子的命。

我又好奇道:“那么多人都拿我没办法,你最后怎么解决的?”

“我赶到的时候,发现你的体质快要转变。”他道:“但是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精神非常混乱。”

他的方案简单粗暴,用意识强行压制下去,我在睡眠中也恢复了普通人的身体。闷油瓶原话的大意就是这样,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大概安抚精神就需要耗费许多工夫。

至于善后工作,给我喂半颗安眠药,换上原来的衣服,连人带装备扔到秦岭的河边,假装被地下河冲了出来。老痒倒是很好处理,铜铃摇一摇便解决了。

闷油瓶似乎并不知道,当年我所遭受的幻境是一次多么荒诞的经历,对一个人世界观的撼动又有多么剧烈。他没有再说下去,这个故事我挑不出一点漏洞,他在来之前八成就想好了怎么向我交代。一系列的事情都经过了筛选,哪件需要说,哪件不能说,他把语言组织得无懈可击。

我有权了解真相,但我无权看到真相的全貌。

房间安静了下来,我们两个挨着坐在一块,像玩木头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动。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那个让我带二十份麻婆豆腐回去的伙计,我以为他没耐心等待,然而他是来通知我的。

二叔趁我单枪匹马来四川的时候,把我带出来的人全部调回了杭州。之前我让他们在甘肃原地待命,现在只剩了我一人。伙计们都不是傻子,知道二叔在和我对着干,在这段叔侄关系里,说到底还是叔叔的辈分压过了侄儿,我的权限和威严比较小。

这个伙计看在二十份麻婆豆腐的份上,才给我通风报信,让我不用再去甘肃找人了。

“我一份都不会买,你回去吃你老婆的豆腐吧。”我淡淡道:“哦,忘了你小子没有女朋友。”

他无奈道:“我们身在曹营心在汉,老板。对了,还有一车的装备,司机已经去你那儿了,这会儿该到了。”

运送装备的伙计算是会做人,知道跑之前把东西给我留下。他得知我的位置后,很快出现在了宾馆门口。我在车里挑了一些对我有用的东西,装进一只皮箱,让他带着剩下的开回杭州。

临走前那伙计劝我跟他一起回去。二叔把人都调开,说难听点就是禁止吴家所有伙计陪我去胡闹,他知道劝不动我,采用了这种方式。

我说我不会回去的,然后拖着皮箱回了房间。

闷油瓶站在浴室门口,正在脱下沾着尘土的衣服。我把箱子放在床边,想了想说:“我跟家里决裂了,二叔冻结了我的银行卡,还把我车子房子都卖了。以后要跟着你混了,张老板。”

他显然不相信我的鬼话,一边解开裤子一边道:“以防万一,我送你回杭州。”

“我不回去。”我撂下一句话,语气如常。

他没再开口,脱光了走进去,打开水龙头,在我面前秀肌肉。我心说身材好就是了不起,站在水流中自成一道风景。我盯着闷油瓶的腰,心想如果我不回去,他对我进行武力镇压,那么我的胜算是多少?

他仿佛感受到我的视线,转头平静地看我一眼,又顺便露了一把胸肌。

心跳得好像有点快,我要是再视奸下去,看到的就不仅是肌肉了。我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关上门,开始忙自己的事。

打开皮箱,狗腿刀一把,一次性注射器若干,两只小塑料箱分别装着蛇和耗子,那伙计连蛇的储备粮都送了过来。兴许是察觉到食物的气息,那蛇直往老鼠的方向撞去,但永远都吃不着,就有些浮躁。

浴室传来阵阵水声,我想着他一身风尘,等洗完应该还有段时间。轻微的焦虑中,那种精神鸦片又对我产生了无言的诱惑力。我把蛇抓出来,动作已经熟练很多,不一会儿针筒里多出淡色的液体。费洛蒙对我而言除了读取信息之外,似乎变成了一种消遣用的毒品。

一阵眩晕后,幻境呈现开来,这回是广西的小旅馆房间。

当时,蛇被我关在透明塑料箱里,我看见了我自己,正独自躺在上铺,由于角度的关系,只看得见侧面。而其他的床铺很干净,闷油瓶和黑瞎子显然都离开了。光线不暗不亮,我记得那天下午自己睡了一觉,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看来又是一段无用的信息,我不由得无聊起来。

门开了,走进房间的是闷油瓶。但我不记得有过这一段,他不是应该退房跟张家队伍走了吗?难道落东西了?

他爬上了双层床的梯子。“我”正躺在上面打盹,他便踩在梯子上,低头看着那个我。我猛地从费洛蒙里感受到了特别的情绪,不同于以往的冰冷灰暗,这次的是一种,带着热度的、完全说不上来的心情。

闷油瓶朝着熟睡的我俯下身,小臂撑在枕边,头低了下去。

虽然我不能直接看出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姿势,分明就是……在吻我。

这是梦,还是信息素记录下来的真实场面?我彻底呆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不知怎的翻来覆去响起黑瞎子那句“喜欢得紧”。

他吻了大约半分钟,我作为这一切的观众,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闷油瓶又立马起身,轻巧跳下来,匆忙离开,还不忘关上门。下一秒,上铺的我就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望向四周。

接下来的场景无论是野外还是室内,我都没有太在意,一门心思扑在闷油瓶的那个吻上。直到幻境结束,我在床上醒来,还是有些恍惚,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无数倍膨胀开来。自己的谨慎猜测和对方的行为回应,这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那天发烧时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湿润的舌吻却居然不是梦。

我把东西收拾好,拉上皮箱。

浴室的水声停止了。闷油瓶洗完澡出来,套上裤子,裸着上半身坐在床头,拿起了座机话筒。他没有穿好衣服的意思,就跟前台订饭。我假模假样玩着手机,一面偷瞄那具身体。这家宾馆的菜单似乎挺丰富的,闷油瓶问我吃什么,我抬头看到他的眼睛,就又瞬间低下头,说了个臊子面。

他背后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随意瞥去一眼,屏幕上赫然是我二叔的名字。

我被惊到了,思绪顿时发散开来。

他握着话筒,还在听对方说话。我悄悄伸手,在他身后点了点屏幕,打开来只有一句:“多谢。”

这时闷油瓶挂上电话,我立马坐正,止不住地做贼心虚。他站起身,道:“吃完饭就出发。”

我顾不上把他的手机恢复原状,祈祷着他不要回头,张口就问:“去哪里?”

他头也不回,“送你回杭州。”

思维转得比任何时候都快,我刹那间明白了一切,“你和我二叔有联系?”

他还是没有转身,承认得非常快,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条短信应该是——吴二白:劳烦护送舍侄至杭州,多谢。

原来他和二叔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如果说他们在我的去留问题上达成了一致,那么我给闷油瓶发完消息后,二叔也自然掌握了我的动向。可二叔不是让我远离闷油瓶吗?难道他本人也同意我不能离他太近?我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联手。

我坚持道:“除非你把我打晕,否则我不会走的。”

我的脑子乱得很,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使我应接不暇。而且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闷油瓶这个人,包括他的行事风格和对待别人的态度。我甚至怀疑张家现在是不是有两个张起灵。我到底是该亲近,还是该远离?

他转头看我,“你应该走。”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努力平静下来,道:“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岂不是很窝囊?还有,你的刀找个机会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他没料到我会知道那件事,怔了怔,随后轻轻叹口气,“吴邪,你不要太过情绪化。”

“巧了。”我不禁笑道:“有人跟我提过一种精神障碍,虽然我不是神经病,但也有相似之处。易激怒,情绪化严重……”

得亏当时王盟跟我扯了点闲篇,让我现在有了谈话耍流氓的资本。具体的我也记不清,只有最后那一句印象格外深刻。

我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道:“精力充沛,性欲旺盛。”

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吻了过去,贴着他的唇,觉得意外的软。闷油瓶身体变得僵硬,我半眯着眼趁机把他往后推,一下就推到了床上。

随后我扑到他身上,低头想继续吻下去。他却迅速抓住我的手臂,猛地一拽,我倒在他的胸口上,眨眼间闷油瓶就翻过身来,把我压在身下。

他的膝盖夹着我的腿,双手撑在我身侧,眼神已经变了,一瞬间好像某种猛兽。似乎在广西的时候,我就曾经看到过这种目光。我看进闷油瓶的眼睛深处,周身仿佛被一张庞大的网所罩住,精神上有股压迫,越发逼近。

我们俩静了几秒,他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直起上半身,声音低沉,“不要乱来。”

那种束缚感消失了。刚才我明明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意识有片刻的躁动,又好似被强行抑制下去。

闷油瓶裸露的上半身就在我眼前,内心的冲动顷刻间非常强烈。我一手支起身子,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拉了过来,让他的手覆在我的胯间。我气息有些紊乱,道:“没有乱来,认真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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