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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25)

 

灭火,灭火,吴邪心想,不能慌。灭火需要水,可是自己连把水枪都没有,如何灭火?他左右看了看,身后的墙上有扇紧闭的窗,也许伸手能摸到。

这个屋子的门窗代表着时空的隔离和破碎,既然如此,吴邪灵机一动,猛地抬手一拍,像只壁虎一样尽力贴在这面墙上。他往前够了够,终于摸着了窗框。火焰离他的双脚已是非常接近,凑到那双鞋上,足以烫伤。吴邪咬牙将自己的身体拉到极致,伸长手臂,用剩下的全部力气推开窗户。

他看见雨珠落下的时候,知道这次运气不错。

吴邪打开了屋外的一个雨天。阴凉的水汽和雨水几乎是灌了进来,瞬间扑灭了窗前的火,接着在地面蔓延,朝外扩展,也克制住了更多的火势。

吴邪就像小时候玩跳房子一样,跳去下一个格子。他把窗户推开更大的角度,以水攻火,继续跳格子。这些来自不明时空的雨水勉强浇出了一条小道,吴邪正忙着溯洄从之道阻且长,那一头的张起灵忽然停下了动作。

如同从心魇中清醒,视线里出现了吴邪的身影后,张起灵好像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他抱紧怀里一堆破损的灵牌,开始主动撤退,并且对吴邪做了一个原地等候的手势,向他跑了过去。

张起灵似乎感知不到滚烫的温度,直接跨过火海奔出来。吴邪看得心惊,“小哥别急,不是哪吒就别踩风火轮!”

张起灵几下就来到他面前,自己跺了跺脚灭掉裤脚上的火苗。裤子都快烧没了半条,露出一片烧红的皮肤。吴邪还没蹲下去细看,就被他拉住,后退拽离火海,撞开大门。

空气在那一刹那变得黏稠且滞阻,在两个时空的交界处,吴邪觉得自己的身体毫无支力点,就要向后倒下。下一瞬,后背又被一双手托住,才得以站直。火光在他面前有如实体一般飞速远离,鲜艳的色彩晕染了一圈,而后枯竭黯淡。这些如梦似幻的变化统统消失后,吴邪的视野中只剩下张起灵的侧脸。

他脸上尽是灰烬,汗水又把那种焦黑色冲刷出一道道的纹路。吴邪只觉得他像丛林部落的酋长,带着脸上的图腾去和莫测的敌人冲锋对抗。

两个人退出来之后,进入了一个死寂却又稳定的时空。一间堂厅,没有火,处于烧完之后的时间部分。吴邪喘着气平复,开始检查身上,衣服被烧坏了几处。那些烫伤的痛感渐渐苏醒,变得无法忽视。

吴邪扭过脖子,查看自己后背的情况,像追着自己尾巴一般原地转了好几圈。还没转晕,就听张起灵问他:“你为什么要来?”

“你把所有东西都留在家里了,我……”吴邪想说你飞蛾扑火视死如归,老子当然想来救你。但至于深层的个人原因,他说不出口,甚至不想承认。自己心里那些尚未成熟的部分,恐怕面前这个人是无法理解的。

“房东来问我了,”吴邪挥了下手机,“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时间,正式定一下合租的事情。你电话打不通,房东说这事得尽快,已经月末了。”他将这些语句有序整理出来,欲盖弥彰地主动翻篇。“要是忙完了就回去吧。”

张起灵没回话,走去屋内一个墙角。吴邪跟过去,看见那里蜷缩着鬼婴,安静得反常,全身被一根金线所缠绕束缚。

而张起灵蹲下身,解开了绳结。右手轻轻一抖,金线收回掌心,倏地变成一根普通的白色棉线。

“你把它抓住了?”吴邪问道。张起灵不是没带上家伙吗,靠一根线也可以?如此说来,这个闷油瓶将鬼婴困于此,大抵就是为了依靠鬼婴的影响,进入以前的时空。

鬼婴脸上肉团中唯一的那张嘴本是紧闭的,松绑后它张了张嘴,可能是要哭闹,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像是吃了苦头后老实起来,鬼婴向后爬了爬,消失在墙角。

张起灵任其逃跑,没有任何抓捕之意。这时候已经可以安全打开出口,但吴邪自然还是抱着不甘,小声说:“这次既然抓住了,怎么不索性……”

张起灵走向大门,摇头淡淡道:“不妥。我将它在此束缚片刻,想必已让饲主有所察觉。”

他怀中抱着那堆灵牌的残块,吴邪瞅了几眼,心说这家的先人也真够惨的,死了之后都不得安宁。该不会张起灵之所以活得这么凄风苦雨,就是因为祖宗的灵位被糟蹋,从而不给后代庇护?

张起灵的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看不出身上伤了哪里,仿佛真的是不坏之身。对于他来说,与家族唯一的联系仅是这堆破木头,不知本人又作何感想。

两人走出老屋,傍晚时分,四下阴沉。往日的那些萤火虫因为节气变换而不见了踪影,草木之间不再有那些微弱的萤光点缀,灰暗又萧瑟。

吴邪掏出自己带来的一张符箓,低头折着纸飞机。折到中途,忽然拿过去向张起灵展示,“小哥,这一步,不是直接翻折,应该还要处理。”

张起灵一愣,看见了纸飞机半成品,然后嗯了一声。吴邪笑了一下,继续折,“翻回去,然后在这里折两道,以这条折痕为轴,把这部分收起来。然后,才是翻折过去。这种折法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你上回虽然折出了形状,但若不靠法术直接拿去试飞,肯定飞不远。”

说完他又觉得这番话未免多余,张起灵根本不需要了解什么流体动力学,因为本就靠法术。

“小哥,你们这行,也许该考虑一下技术改进。只是剪个纸人放出去,一阵风就能刮跑。”吴邪特别真诚地提出建议,心说这一行业实在传统了太久,也应该适当改革一下。

张起灵抱着烧损的祖宗牌位,竟然认真地听着吴邪说话。

从材料学到机械动力,全是那套主流的科学论。本是一条沉闷的路,却被硬生生扭转了风格。仿佛开启了话匣后,沉郁就一扫而空。吴邪以前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给一个天师神棍进行科普,人生真是非常梦幻。

 

回到家后,吴邪翻出烫伤的药膏。他倒是不怕自己伤得多重,只是张起灵那身子在火海里泡了很久。除非身手敏捷,躲避及时,否则少不了一顿清创敷药。往屋里转头一看,张起灵正从他那包里拿出一节铁锹,便又要出门,而腿上烫红的皮肤表层已是触目惊心。

“去哪里?”吴邪问道,冲对方挥了挥手里的一支京万红。

张起灵难得没有充耳不闻,抱着灵牌淡淡回道:“入土为安。”

从来没有听说过为祖宗牌位下葬的,吴邪语塞,而后又感到无奈。那张家祠堂里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从孝道来说就是大不敬。可是张起灵到今天才找到家族的遗址,只能做一些微弱的补救。牌位残破,已没有供奉的意义,就当是烧作骨灰,入土下葬,聊以慰藉。

吴邪站在窗边,眯起眼俯视,看到张起灵下了楼,走向湖畔草地。难道这家伙在这个小区里找到了一处安葬的风水宝地?吴邪心说,不要又被保安当作是行为鬼祟的小偷小摸就好。

他一边望着楼下张起灵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边忍着疼往腿上抹药膏。等到那人的身影缩成了一个远方的点,吴邪收回视线,对着空气开口道:“笔仙笔仙,我……”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忙去桌上抓了支笔,继续说:“笔仙笔仙,我有……”

“不劳您大驾,爷一直都在。”胖子的声音马上响起,“我看你哪有什么疑惑,就是想找人聊天。”

吴邪四处张望,遍寻不得,“你躲在哪儿?”

胖子显出了身形,两手抱臂,盘腿而坐,在窗外悬浮,其中一只手还握着盛咖啡的纸杯。“小同志,今天怎么不看书了?”

吴邪拖了张椅子坐下,“就不能找你说说话?”

“欢迎欢迎。”胖子把纸杯放在盘起的腿上,空出两只手鼓掌。“这些天我看你除了工作,成天就是坐在桌前写写画画,还以为你和那小哥一样,也是不食人间烟火。”

“我要准备考研。”吴邪解释,转而又想这个胖子不一定知道那是什么。“就是要考试,要复Xi(和谐)。”

胖子装作理解,点点头,“但是一旦那小哥有风吹草动,你就出门找他?”

“我找他是要谈合租的事,”吴邪搬出一个理由来,忽然又警惕道:“你一直监视我们?”

胖子不慌不忙,“神识所往,无所不晓。”

吴邪还是半信半疑,心想“无所不晓”只是个虚指,怎么可能家家户户都观察得巨细无遗?不过此时无心和胖子理论,就道:“你既然是这么个身份,以前接触过什么人吗?那一行的职业传统就是孤家寡人吗?”

胖子扭头,像是望向张起灵所在的方向,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然后转回来说:“这小哥无论干哪一行,恐怕都是这个样子。说老实话,何必管他,你就好好学习认真工作,不也挺好?”

“我好奇。”吴邪飞速地应答,“这两者不矛盾。”

胖子切的一下就笑了,盯着他问:“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吴邪支吾一声,“朋友。”

胖子露出怀疑的眼神,“你不和那些朋友去唱K,偏偏来认这小哥当朋友?”

吴邪刚想说小哥没准不会唱K,马上反应过来:“你连我去KTV都知道?”

胖子仿若无事,说:“怎么不知道?那时候还吓了吓你,不过你喝醉了,都没反应,不好玩。”

吴邪想到那面流血的镜子,心底暗骂一声,一字一句道:“您可真无聊。”

“要说胖爷的阅历,不多也不少,正好足够把你看透。”胖子大言不惭,“小吴,你除了工作需要,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依我看,你俩能走这么近,某种程度上倒也不是巧合。”

吴邪忙做个打住的手势,“你等等,怎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胖子举手投降,“我这难道说得不准?”

吴邪一怔。胖子脸色也尴尬起来,“说者无心,说者无心。”

吴邪摇了摇头,心想社交是个比较复杂的话题,何况还有不容忽视的敏感问题。对方应该压根就没听说过深柜,目前自己和这胖子,交浅,不便言深。

“你听说过有人养那东西吗?”吴邪问。

“养那东西?”胖子瞬间明白,“有,那必须有。”

“如果还是地生胎呢?”

胖子面露茫然,片刻后想了起来,“地生胎……地生胎,怎么可能有人养得起那个!”他的表情就像自己给自己照镜子——见了鬼一样。“那小哥怎么说,能制住吗?”

吴邪想了想,“能。不过重点在于,它背后的饲主。”

“小哥命格重凶气,所以压得住邪煞,没太大问题。”胖子有鼻子有眼地分析道:“但是饲主又是另一回事,说到底是人的游戏,难琢磨的很,这我就没有发言权了。”

不知何故,吴邪倒与这个胖子聊得来,也许是两人都迫切想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隔着一扇窗户,交流信息,互通有无。张起灵回来的时候,胖子正在讲:“上回说到,那紫禁城冤债无数,尤其深宫内院,佳丽三千死后也就是厉魂三千——”

吴邪见张起灵进屋,把膏药递给他。胖子的慷慨语速并没有丝毫的减缓,“在座的可知,为何故宫下午四五点便清场闭馆?实是怕有东西惊扰游客。等到清场之后,你若有法子潜入那珍宝馆,就会听到——”

“展柜里传来指甲刮玻璃的声音。这个故事我听过。”吴邪道,一面打量张起灵烧烫的伤势,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但他仍准备买点医用敷贴回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尖细的女声,”胖子捏起嗓子,“她说:‘我的,都是我的……’”

“真的是这样说的吗?”吴邪皱了皱眉,“清朝的妃子说汉语?她们不应该说满文吗?”

张起灵给自己上好药,站了起来,却看着吴邪。后者以为自己挑错了刺,问:“不会吧,故宫传说竟然是真的?”

张起灵示意他伸手,然后把药膏抹到他手背上。吴邪这才发现自己漏涂了这处的烫伤,只好任其涂抹几下,看着那人的手指划过自己的手背,低声道了谢。

胖子为自己辩护:“人家是双语教学,汉语也说得贼溜。小哥,你们下一步去什么地方?”

他们还得继续追下去,吴邪去桌上翻找出那张被烟灰烫出了洞的图,指着道:“应该是这个。”这份地图经过张起灵的“计算”以及黑眼镜的“加工”,早已指明一处地方。但纸上烫出一个洞,恰巧抹掉了那个名字。

胖子哎呦了一声,“这地方,高等学府啊。”

吴邪拿回来仔细看了看,辨认着那个名字余下的部分,从残破的笔画中很快联想到答案,更加吃了一惊。他欲言又止,抬头望了望胖子,再望向张起灵,“这是我母校的新校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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