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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当你来临 第四十二章 回娘家

卷二结束了!我瘫了。(大约预计共有三卷)

章节名回娘家 是真正意义上的娘家

  (前文) 

卷二 黄昏 第四十二章 回娘家

 

科考队准备在这崖边速降,我抱着凑热闹的心态看那些人忙活起来,问冯:“你们这样大张旗鼓地下去,不会被康巴落人发现么?”

 

冯做了个低调的手势,对我道,康巴落对西边警惕心不强。西边正是我们所在的这一处嶙峋峭壁,悬崖作为一道自然屏障,几乎没人敢下去,因此康巴落也就不常留意。

 

但我觉得纳闷,藤蔓明明是很好的攀爬工具,难道康巴落不会提防某些利用藤蔓的人?刚才一眨眼的工夫闷油瓶便滑了下去,可见那简直是一部植物电梯。

 

冯“哦”了一声,告诉我,其实这些壮实的藤蔓也是最近才出现的。

 

长久以来,这儿一直是毫无生机的荒野,峭壁上只有光秃秃的石头。直到不久前,定期去阿里无人区考察的地质所的先锋们发现了这些植物。这其实是件怪事:雪原上泥土含量非常低,营养匮乏,又是最艰难的冬季,短时间内怎么忽如一夜春风来?

 

这地方从来没有木本和藤本植物生存的迹象,泥里应该也没有芽。那些藤蔓却在寒风中迅速窜出,像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奇迹。就算在热带雨林,生长速度和规模也不该如此惊人。正因如此,才有人想对其采样,带回去研究。

 

我听完冯的讲述后,突然想到——忽如其来的植物,难道和我在混沌里做过的事有关?

 

当时我在冰川之上的崖边,埋了一块腐木,木头缝隙里还粘连着草丝。如果,那些被我亲手埋下的东西能够原地复苏,那么正好处于现在藤蔓生长的位置。

 

我靠,原来我真是园丁。刹那间我心神震撼,心说老子竟这么厉害。为什么?我没做什么特别的,那时候差事办得也不利索,一不小心还被木片边缘划破了手,滴了些血。

 

结果纤细脆弱的草丝不仅没有死亡,反而在这个世界里长出了瀑布一般的藤蔓。冯当然不知道这些,拍了拍心不在焉的我,道,别太吃惊,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奇迹。

 

我点点头,心想闷油瓶怎么还不上来,我得跟他说说这事。我探头望着下方,藤蔓中有人影闪动,应该是闷油瓶回来了。

 

我抬手跟他say hi,hi到一半看清了那个人影,并不是闷油瓶。

 

悬崖下竟然还有其他人,我吓得缩了缩脑袋,立刻去通知冯。冯附身一看,一瞬间脸色比地上的雪还惨白,对我道:“是康巴落人,他发现我们了。”

 

 

 

那是一个穿着蓝袍的藏族汉子,身形高大,在峭壁上借助藤蔓如履平地,居然和闷油瓶刚才攀爬的速度不相上下。就在冯说完一句话的工夫,蓝袍已经翻了上来,站在我们面前,唰地拔出腰间的一把短刀。

 

这绝非一个友善的标志。科考队全体静默了。

 

我瞪了冯一眼,心想,你丫不是说康巴落不会留意这里么?

 

蓝袍打量着我们,似乎在掂量双方的力量差距。我本以为,他会畏于我们人多势众,然后自觉示弱。但,当蓝袍看到队伍后面驮运物资的马匹,不知为何便被忽然激怒了,发出一声怒喝,然后直直冲向我们的大部队。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起了冲突,猛吸一口冷气。虽然尚未搞明白缘由,但保命是首要的,科考队那些人马上掉头就跑,扔掉所有笨重的仪器和装备。大部分人本就不在崖边,所以很快和蓝袍拉开了距离。蓝袍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很快聪明地停止追逐,并不恋战。

 

随后,蓝袍一转身向我看来,我这才看清,他其实非常年轻,皮肤的状态不过十八九岁。德国人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远了,现在崖边只有我一人。蓝袍看了看我便走过来,仍握着短刀,刀尖朝上。

 

我的心立刻宛如被浇下一盆冷水。冯这个没义气的,要是能再见到他,我绝对要把他推进冰湖里,让他裸泳十圈谢罪。

 

我冲蓝袍说了很多话,但他显然一句也没听懂,脸上杀气不减。此时留给我的机会不多了,蓝袍离我只剩五步距离,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霎那间做好了决定。唯一的退路是脚下的藤,我立刻握住几根藤,脚下一松,几乎闭着眼睛往下坠落。

 

我攀岩经验为零,这时候只好靠本能行事。最蛋疼的是,我握着藤蔓下降的速度过快,把手套蹭得部分脱落。手掌根部一下子与粗藤接触,很快磨破,皮肤有种火辣的灼热感,八成流血了。

 

我下滑后没多久,突然,崖壁冲上来又一个身影,扶住我的后背,阻止我下坠。

 

当我看到这是闷油瓶后,心里惊慌的情绪迅速平息。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什么也不怕了,甚至有心情问他道:“你刚刚去下面做什么了?”

 

闷油瓶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然后在我面前摊平手心,只见是一些细碎的石子,颜色偏红。我正想问这是什么东西,那个蓝袍就爬下了岩壁,朝我们接近。但我现在镇定多了,我有闷油瓶我怕谁,便没有逃开。

 

之后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蓝袍爬下两三米后,看到了我的手掌留在藤根上的零星血迹,竟然主动地原地停下。

 

不只是停下,这个藏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那些沾上血的藤蔓,似乎让蓝袍失去了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像科考队携带的物资蔬菜一样,在低温中冻得梆硬。完了,我心说,把他吓坏了。该不会这株植物是他们部落的信仰图腾?我刚才蹭上自己的血,对方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段的。

 

我要赔多少?赔一百头牦牛也不够怎么办?下半辈子闷油瓶要陪我蹲劳役了。

 

我打算拉着闷油瓶肇事逃逸,蓝袍终于回过了神,缓缓看了我一眼,然后,做了一个令我大跌眼镜的动作。

 

蓝袍把刀插回腰间,两腿勾住藤蔓,接着向我们展开双臂,张开十指。这个动作的含义是:我现在不再持有任何武器,显然是一种表示友好的姿态。

 

局面突然奇怪地逆转了。

 

 

 

我简直一头雾水,这就好比一个人拿着一壶开水,狰狞地跑来要烫伤你,跑到面前的时候却突然端出一套茶具,开始为你端茶泡水了。蓝袍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猜与我沾在藤蔓的血迹有关,但具体为何,暂时想不清楚。

 

蓝袍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欢迎我去悬崖下边的康巴落做客,我们通过肢体语言短暂地沟通了片刻。为了表示诚意,最后他把刀都扔了。即便我回去拿我的行李,他也在一旁安静等待。

 

冯看了啧啧称奇,然后叫我把相机带上,去了康巴落之后多拍点。我欲哭无泪,转念间明白了冯的心思:康巴落一向抵触外界,但蓝袍不知为何唯独对我非常友好,康巴落又是冯的研究课题之一,所以我被寄予厚望,肩负着带回第一手资料的重任。

 

这么说,敢情我是外交大使?我告诉冯,这一趟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和我的朋友闷油瓶,至于冯嘛,他打赌都输了,还欠我冰天雪地里的一圈裸跑。

 

我拿了根攀爬绳,背着包,再次从悬崖下去。现在的行动则是不急不慌,我终于发现,在藤蔓遮盖之下,岩壁上钉着木楔,作为一种崖壁上的保护点,人也可以抓住那些楔子上下攀爬。

 

闷油瓶拿着绳子的另一端,做我的领攀人。他先下去,沿途把绳子扣在每一个木楔上,我就顺着绳子攀爬。他在下方看顾,也能起到防护作用。这样一点一点增加进度,大半个钟头后我终于降落到悬崖底部。

 

我觉得闷油瓶以后去攀岩俱乐部当个运动教练也不错,那我肯定第一个捧场去办会员卡。

 

之后蓝袍带我们在雪上走了半小时,积雪极深,雪的密度也相当实在,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把腿拔出来。康巴落人民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心说,居然情愿在这种环境里闭关避世,他们对老家的爱是不是太深沉了?

 

正在我身心俱疲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座庙宇。

 

那简直是一座架在空中的寺庙,没有被雪掩埋丝毫。从外观上可以看到,寺庙是搭建在许多大型横梁上的,横梁接入两边的山壁,中间还有无数立柱打入雪地里。看到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般设计仿佛是什么圣地,不落地,不沾泥也不染尘。

 

 

 

庙宇的建筑风格非常奇特,我找不到言语去描述,仿佛独立于其他所有文明之外。它与藏式寺庙有着相似的窗套和窗楣,门框也是相同的巴卡,但是整体色调却与藏式风格完全不同,更加灰暗和肃穆。

 

蓝袍做了个欢迎我的手势,然而,当闷油瓶想随同的时候,却被拦下了。蓝袍似乎有着非常严格的标准,我能进入康巴落,也只有我能。

 

为什么?我心说,我又不是学校门口的小学生,必须自己独自进校门,不许家长陪同。总之我不干,我都不知道我即将进入的这个学校伙食好不好,要是我在食堂吃坏了肚子,或者中途想加餐怎么办?

 

我有些急了,为了表现闷油瓶与我关系好,我勾住闷油瓶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对蓝袍比划了半天,蓝袍却不为所动,特别死板。看得出来,蓝袍尊重我,但绝不会破坏康巴落的制度。

 

我相信,如果让闷油瓶和蓝袍打一架,或许可以粗暴地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一来我喜欢和气,二来我不敢也不愿意制造出任何让闷油瓶受伤的风险,毕竟那家伙的伤在这里难以愈合。

 

我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闷油瓶,他安慰似的点了下头,然后拿下了我勾在他肩上的手,淡淡道:“放心去。”

 

这下可惨了。这事就是,他送我到门口,还不忘催我说“快去上学”。我心想,可是万一那里面是龙潭虎穴,我岂不是无依无靠了?

 

我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闷油瓶的衣角,他点头会意,轻声道:“我就在这附近。”我才瞬间安心,感觉是他在校门口对我说:你逃课也没问题,我在校门口接你。

 

我看了一圈四周的地形,那些横梁之下的空间应该是很好的藏身地,或许闷油瓶可以在那里等我。我心说好吧,只有这折中的办法了。我附在他耳边讲悄悄话,道:“一旦不对劲我就出来找你。至少,天黑后我一定找机会出来。”

 

蓝袍看着我们的目光中有些怀疑,我立刻面露坦荡,他娘的我又不是在做什么背着娘家偷情的事,我只是安排些小秘密来保障安全罢了。

 

我给了闷油瓶一个眼神,便和蓝袍一起走向那座庙宇,一边琢磨着晚上要怎么偷跑出来。不过我真的纳闷,为什么闷油瓶就不可以进门?如果康巴落真是娘家的话,那一定是世界上最不领情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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