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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沙海】无稽 九-十

第九章 墨脱

银白的雪景和黑色的山岩,以及墨绿的松树在眼前飞速闪过,化成一道道模糊的色彩,随着风的呼啸和树木的摩擦声不断远去。

吴邪在树枝上缓冲了几下,最终跌落在悬崖底部,他用尽所有力气转动眼珠去看悬崖上方的情况,但是被生长在峭壁上的树木挡住了视线,而且悬崖实在是非常高,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血迹。

这条路线是吴邪反复比对后选中的,中间只有一个适合暗杀的伏击点,以对方的专业水平,只可能在这里出手。有时候,专业化的反面就是巨大的可控性。

情况已经比预想中的好些了,那个年轻人似乎不是很谨慎的样子,没有跳下来检查自己的情况。

又或者,不是每个人都厉害到可以徒手跳下悬崖。

然后吴邪努力摆正自己的姿势,躺在雪地上,望着天空,心想,就算晕过去也要晕得帅一点,老子可是被称作爷的老大。

脖子上的疼痛越发剧烈,吴邪感到自己的心跳越发沉重,好像有一股力量硬扯着自己拉向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失去意识之前,吴邪想,如果王盟那小子不靠谱,自己最后死在闷油瓶家别墅的后院里,这一笔也算是赚了。

墨脱边界。

王盟开着车往回赶,公路上来自北京的宝马和来自四川的路虎与他擦肩而过,可以料想坐在这些车里的,都是即将徒步进入墨脱的旅者。

与那些干劲十足的旅者不同,王盟感到一种违和的陌生感。从此以后,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周末有两天假,工作有五险一金……

而不是故作高深地用电击枪去对付一个女医生,更不会对自己老板的心思毫不知情,就像包括这次在内的很多次情况一样。

当人从一个过程中脱离出来进入另一个过程时,他必定会开始一段无可适从的过渡期。

王盟头脑茫然地把车停在一家路边的风味小菜馆前,进去坐下,拿起菜单翻了翻。

旅游景点周围的物价总是高的离谱,譬如说一盘正常分量的香菇炒青菜,明码标价四十五块。

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普通蔬菜的生长,为了游客需要,菜馆往往会从外地进购原材料,再加上旅游效应,自然造成价格的上涨。

王盟想到吴邪刚给他的厚厚的钞票,点起菜来眼皮都不眨一下,财大气粗地一个人点了几百块的东西。

最后他也没吃完,当被老板问及是否需要打包时,他果断摇了摇头。

有钱人的感觉真好。王盟回到车上,拿起那个鼓鼓的信封,准备认真数一数吴邪给了他多少钱。

当他拿出信封里的东西的时候,王盟感觉到世界都崩塌了。他突然很想回到菜馆里,问一问老板可不可以把他吃剩的菜钱退给他。

信封里有很多裁成钞票尺寸的纸张,上面都是吴邪的字迹,可以看出他已经把有用的信息以最清晰的方式一条条列了出来。

第一张写着:不要出声。

第二张写着:车的外部和内部都可能装有窃[听器,所以在做事的时候必须远离这辆车,而且要做好足够的伪装,不能被对方怀疑。

第三张写着:我知道你现在非常伤心,但是只要你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你就真的会被开除,我就真的会把工资和分红给你。这件事情,关系到给你发钱的人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所以你必须以玩地雷打最高关卡的态度来完成接下来的一切。

从第四张开始,写着如何立刻联系在边界县城内吴邪事先雇佣的专业医疗和登山团队,并如何帮助他们以最快速度到达指定地点。

接下来是如何掩人耳目地避开街道上可能存在的摄像头,以及进入墨脱一座寺庙的路线。

这些是最主要的部分,后面几张写着如何在情况危急之时保持头脑的冷静,都是这几年吴邪教过他的东西。

最后一张写着如何用最少的钱度过三天的时间,并且附注:如果你做不好这件事,三天后你可能就没有钱回杭州,然后流落在西藏街头了。

王盟看了看自己钱包里为数不多的钞票,心道怪不得刚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哭丧个脸,在车厢里装出高兴的声音,大声说道:"老板给了这么多钱,回去可以买房付首款了!"

同时他认真地思考起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生来就是给人打工被欺负的命?

当吴邪已经恢复意识,还没有睁开眼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成功了。

听觉慢慢恢复,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当他完全清醒过来时,他才意识到这是风吹进寺庙门缝的声音。

他睁开眼,脖子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在这个没有窗户的狭小屋内,聚集着二十来人,现在他们中的大多数都靠着墙壁坐下,闭眼休息。

吴邪下意识地想转个头,却感到一阵剧痛。他把眼珠转了一圈,没看到王盟。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非常虚弱嘶哑。但就算是这样,还是喊醒了不少人,看来他们在假寐。

吴邪感到一个东西突然从床边立起,原来是王盟。看来他一直守在床边,吴邪想,自己再不给他加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些医疗人员过来检查,吴邪看得到他们的动作,却没有任何感觉。

吴邪做了个"麻醉"的口型,他们一下就看懂了,告诉他还有两个半小时左右的药效时间。

王盟在这过程中一直呆呆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吴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孩子可能是吓傻了。

检查完毕,吴邪恢复情况良好,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人开始像背课文一样,说了一大堆伤势情况以及今后的注意事项。

吴邪一听到这个就觉得头疼,心道原来就算是自己花钱找的人,也和那些大医院里医生护士一样啰嗦,说的话也一模一样。

吴邪预估地比较准确,对方割的是大动脉而不是气管,只出血在他看来代表着没出事,只不过在接下来的行程里,他非常有可能沾不到半点油水,所以这个康复过程大概会很长很长。

被雇佣的团队递给吴邪一张银行支票,吴邪看了看支票上的数字,咬咬牙故作潇洒地签了字,心想给员工加薪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那些人漠然地说了声再见,很快离开了,吴邪微笑着和他们道别,默默腹诽着老子才不要和你们再见。

屋里只剩两个人,王盟静默了好久喊了声"老板",然后又犹豫了一会,说:"我没钱了。"

吴邪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心想老子刚从阎王爷那儿回来,你就跟我说这个?

他刚想骂"你小子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突然想到自己大概是最没资格这样说他的人。

他淡淡地说:"我和这的喇嘛有点交情,你可以留在这里修身养性,包吃包住,免手续费。"

王盟的表情有点难看,"你不是说真的吧?"

吴邪想点点头,又想到自己的伤,开口道:"你不一定要当喇嘛,但你要留下来。不要紧,西藏人民都热情好客。"

吴邪在这座寺庙里休息了两天就离开了,他让王盟留下以防突发情况。

事实上他的伤口在两天的时间里并没有愈合多少,他只是在这段时间里强迫自己去习惯颈部的疼痛。并且,他现在一个小时都等不下去。

吴邪在小喇嘛的陪护下到达了另一座喇嘛庙,这才是墨脱之行的目的地。

中途他要求去一趟这里的邮局,小喇嘛以为这位客人要寄邮件,然而吴邪只是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就离开了。他似乎想寻找什么,但是并没有找到。

小喇嘛觉得这位客人有不同于常人的眼神,但也不是像老喇嘛那样的超脱平静。他年纪还小,看不懂。

他的任务只是把这位客人安全送到另一座寺庙。那座寺庙在雪山更深处,一般游客都不会到那里。

虽说喇嘛庙之间鲜有联系,但是小喇嘛从别人口中听过那座喇嘛庙,似乎是在多年前接待过一位贵客,有客人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位客人所带来的东西。当时别人是用藏语中的一个相当抽象的词来形容这个东西的,小喇嘛不能参悟得很透彻,这个词在汉语中并没有相对应的准确含义。

吴邪到达了目的地后对小喇嘛行了个礼,就让他回去了。寺庙里的喇嘛又领着他走到一个房间前,说是有人在等他。

吴邪并不惊讶,他推开房间门,看到屋内炉火旁,坐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领路的喇嘛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

张海客看了一眼吴邪的脖子,说:"命真大。"

"你妹妹呢?"吴邪保持着脖子不动的姿势慢慢坐了下来,样子非常滑稽。

张海客忍不住笑,被吴邪斜着眼珠瞪了一眼。

"海杏那丫头脾气不太好,鉴于上次合作过程中的不愉快经历,这次我没让她跟来。"

"我已经不想再纠正'上次合作'这个词了。"吴邪调整好坐姿,下一秒就把手伸进口袋里想拿烟,摸了空后才把手拿了出来。已经被警告过无数次了,该戒了。

"而且,难道不应该是她自己不想看见我吗?我现在这幅样子,根本骗不了什么小姑娘,更何况一个一百多岁的人。"

第十章 联合

吴邪摸了下脑袋,"你们能不能尽快帮我买顶假发?我手下的品味太差了,你们出生名门,眼光一定高。"

张海客挑了下眉,"要不要我托人去法国?"

"你难道想看我一头金毛的非主流样子?我要求不高,质量好就行。"

"你说真的?"

"我现在很少开玩笑了。"吴邪认真地看着他,"时间紧迫,要赶在进沙漠之前。我现在全身上下唯一不会吓到别人的地方就是头皮了。"

"不对,"吴邪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有这张英俊迷人有点小帅的脸。"

张海客正在喝酥油茶,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咽下茶道:"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帅?"

"没想到你的脸皮已经这么厚了。"吴邪伸出手,"给我倒一杯茶,爱护老弱病残。"

"我的脸,本来就比别人厚一层。"张海客把茶杯放在他手上。"你的也好不到哪去。"

"你是半途人工强制改造的瑕疵品。"吴邪回嘴,喝了一口茶,道:"看在同一张脸的的份上,希望我们这次真的是'合作'。"

张海客也不恼,说:"没有这张脸,也有我的姓。"

"不要觉得这个字的力量有多大。其实吧,我觉得你即使不姓张,名字也挺好听的。"吴邪语气如常。

张海客神色微微一变,"在这个时候,我当然姓张。"

吴邪看着跳动的火焰不说话。

当初张家有一批接触过新思想的人,在体系动荡,环境对张家极为不利的时候,厌恶反感一味的隐秘留存和终日惶惶的生活,打着保存实力的旗帜定居海外,抱着脱离本家的念头,也为了安全,改了姓氏。

后来树倒猢狲散,没有人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了,但这群人一直暗中准备着。

而当硝烟升起的时候,他们又重新举起了张家的大旗,卷土来到香港。

直到今天。"你们和他们,也没多大区别了。"吴邪突然冒出一句。

一个姓氏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理由进入战场,然而究其根本欲望,到底是复兴,还是夺势?

"做人不需要清高。"张海客弯了下嘴角。

吴邪也不知是发笑还是叹气,道:"我没法反驳你这一句话。"

"如果在一开始就没有背上那么多东西,就算最后摔倒了,也不会有过多的损失。"张海客放下茶杯,"不过你现在应该听不进去了。"

"你现在不该说这种话。"吴邪面无表情地一针见血,"你们等了那么久,才终于等到一只不管不顾撒腿往前跑的出头鸟。"

"你那天听到了?我以为你睡着了。"张海客微窘。

"我没想到香港的安眠药质量这么差。"

"买的是大陆货谢谢。"

"说起来,我点的那顿早餐里咖啡加了多少牛奶?"吴邪把咖啡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好吧是我加的,买的便利超市的牛奶。"

吴邪继续盯着他看。

张海客投降:"核桃味的。"

"我非常感谢你们人性化地考虑到了我的睡眠情况。"吴邪收回目光,"但很遗憾,我本人目前还找不到什么有效的法子。"

"我们只是怕你到时候会突然晕倒,然后把烂摊子全都交给我们收拾。不过我还是挺欣赏你这种有着疯狂神……艺术家气息的风格,解放肉体,解放精神,自由万岁。"

"我发现你之前特别喜欢嘲讽我,现在就特别喜欢拍马屁。所以说我现在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张海客耸耸肩,"我不怕把话说穿——互相利用才能获得最大利益。队伍现在就住在机场附近,我们最多再休整三日,就该出发了。"

吴邪继续用那个姿势站了起来,这次张海客默默地别过脸。

吴邪走到门口,掀起门帘,雪粒被寒气吹了进来。"跟你说话太费劲了,我要去找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开导一下。"

张海客正色道:"在等你的这几天里,我已经打探过了,这座寺庙没什么可挖的了。"

"不,我只是去确认一件事情。"一句低语很快消散在满屋火光里。 

这座寺庙立于雪山之中,有种肃穆的美和庄严。建筑上红与金的搭配随处可见,意外地呈现出一种沉稳和神圣的感觉。

雪停了。吴邪走在屋檐下,头上有几只山鹑拍打着翅膀离开。对面墙头的积雪簌簌落下,吴邪一眼看过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然而他知道,那里一定藏着几双眼睛。

屋内藏香浮动。老喇嘛说:"缘起缘灭,存乎一念。"

对面的人翻着笔记,似乎没有听见。这是最杂乱的一本笔记,也是最关键的一本。尽管笔记主人的经历已经被其他人整理过了,最初的这个版本仍然显得至关重要。

要不是被收藏得非常隐蔽,它现在可能已经在他人手里了。

"多谢上师。"吴邪说了一句藏语,把笔记本合上,还给老喇嘛。

然而老喇嘛却微笑着摇摇头,把笔记本放回他面前,"它可以随贵客离开雪山了。"

吴邪看着老喇嘛平静的眼神,把笔记本收进怀里。

"有什么理由吗?"对于一座安静的寺庙来说,这个东西确实是过于沉重了。

老喇嘛缓缓道:"时间到了。"

吴邪顿时有一瞬间的出神。

回到屋里,张海客在对着无线电讲话,满腔的粤语。

"可以出发了,你现在让庙里的人集合吧。"吴邪坐下闭目养神。"这三天兄弟们不容易,只能在一座喇嘛庙里暗下活动,还不能被我看到。"

"只派了五个人。我没有恶意。"张海客关掉了无线电后无奈地说。

"随便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结束后你们的态度。香港佬太善变。"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走到最后?"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这是既定事实。我们已经到最后一步了。"吴邪语气笃定,神色依然波澜不惊。"对你们,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

"这就要看我们有没有利益冲突了。"张海客随意地摆摆手。

"利益是你们考虑的事情。如果你们获得明显优势,就会考虑重建张家的事情。"

"你说的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你要知道,除非大获全胜,否则这种事情我们想都不会想。我们没有强大的支撑,也受到了太大的压制。"

"如果没有足以构成威胁的任何敌对力量,单凭你们海外分支,也够了。"

"等等,"张海客古怪地看着他,"你是在帮我们描绘蓝图展望未来吗?"

"这关系到我们会不会有利益冲突的问题。"

张海客思索几秒后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想通过张家来……你别想了,张家就算再衰败,也不会甘为木偶。如果这是你心目中的合作必要条件,那么……"

"你也别想了。"吴邪睁开眼看到一张愤怒的脸。"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家族荣辱感,在这一点上你比你妹妹好多了。我的野心没那么大。结束之后,我不会和你们纠缠,吴家堂口我也会交付给别人。"

"但是,你传递给我的就是这样的信息。"

吴邪不理他,又问:"我还想知道,目前有能力进入张家古楼顶层的人,有几个?"

"那可是张家核心秘密的所在,只有……"张海客突然停住了,安静许久才开口说:"吴邪,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 

吴邪看着花纹繁杂的地毯,慢慢露出了少见的神情,接着笑了一下哑声道:"我也说不清楚。"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好像事情结束后就会灰飞烟灭一样,骨头渣都不剩。"张海客不由得感叹:"相比我手上资料里的那个很多年前的你,真是天差地别。"

"一切都在变化,感叹没有意义。"吴邪说:"况且时间太长,差不多快十年了。"

"如果万一这次的十年能有个好结尾……"张海客笑着说:"你可就是大功臣了。"

"你能不能有点自信?没有万一。"

"好好好。"张海客敷衍道:"那么我尽量想象一下,作孽数年的我们如何安度晚年。"

没多久,张海客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下子没绷住,拍了拍吴邪的肩:"我还真一点都想象不出来,特别是我们族长,你叫他去养花养鸟饭后遛狗吗?哈哈哈。"

"如果他能度过这个十年青铜门期限的话。"吴邪慢悠悠道。

"他出来的可能性其实还是挺大的,不过我们这行人,都一直习惯性地不去考虑过于遥远的生活,我不信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温暖的炉火旁,吴邪有些茫然地看着外面的大雪,忽然笑了笑,说道:"十年之后,一定会有第十一年。"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张海客打开无线电,说了一段话,听到回复后点点头。

通话结束后他边整理物品边说:"我们要抓紧了,一个小时后庙里的人集合下山。"

"我们?只有你要收拾,我是两手空空上山的。"吴邪僵着脖子站起身,朝屋外走去,"活动一下身体,很快回来。"

风从遥远的山谷而来,吹乱了雪花。吴邪沿着一条荒废的小道走到寺庙深处,他知道已经没有人跟踪自己了。

他走到一口废弃的天井,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吴邪放慢脚步,走近那个背影——一座石头雕像。

有时候,看破是一回事,放下又是另一回事。他不能放下,也不愿放下。

四下寂静。他安静地看着雕像,脑海中一片清净和空白。

然后吴邪伸出冻僵的手,碰了碰石雕的头发,很轻很轻地。

手慢慢往下,隔着一层空气覆在石雕脸上。

——像极了一个抹泪的动作。

缘深缘浅,爱恨所定。无形无相,有影有踪。老喇嘛的话他也回想不起来了,反正宗教这种东西,终究是依托于人类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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