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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最佳搭档 (哨向/沙海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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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教就会了,我不必多费口舌。”黑瞎子这时没有一点为我授业解惑的自觉,“其实你刚才已经发出了指令,但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而且对哑巴没有效果,所以你实战演练也练不起来。”

我细细一琢磨,闷油瓶把我逼到下风的时候,我心里最直接最纯粹的反应是:停手。这完全符合人的正常心理,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

不过任何生物在危急关头都会爆发出潜在能力,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一个念头就触发了精神力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这方面的东西,我没有太多要教的,无非是集中注意力。”黑瞎子坐在他的床上,撑起手臂好整以暇地说道:“得靠你自己去实践出真知,可是现在能拿来练手的就一位,还是块难啃的骨头,慢慢啃吧,啃不下来也好歹咬点骨头碴子,多积累点经验。”

这个例子很生动,然而我心想闷油瓶那么厉害,隔着一堵墙每句话都能听到,黑瞎子也敢随便开玩笑。

想想也挺惨的,耳朵一灵,无论别人躲在角落骂了自家祖宗多少代,都会钻进耳朵里,转了身继续和和气气。闷油瓶那老僧入定般的性格,多半就是这么修炼的。

黑瞎子问:“今天你在外面跑的时候,有没有……算了,”他又摇摇头,“不问了。”

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我猜不到黑瞎子的目的,“你想说什么?”

“时机未到,我说了你也无法理解。”他摆摆手。

以前别人吊我胃口,用的是一些关联性很强的事情,我起码能大致推测出与哪些原因有关。但是黑瞎子那几句话我完全摸不到方向,“时机未到”,听起来又不想是随口瞎编以转移注意力的。

黑瞎子示意我别问:“明天给你看个东西,应该能解决你的部分疑惑。”

“要去哪里?”

“不用出门,就是有点麻烦。”他又道:“再过几天我就走了,吴大老板慢慢忙。”

少了个蹭吃蹭喝的我当然乐意,只是听那口气,仿佛要我应对一大波洪水猛兽似的。

闷油瓶冲完澡出来,依旧闷闷的样子。黑瞎子的那一番话提醒了我,要想撬开他的嘴,我觉得正面冲突是没有把握的了,必须曲线救国,或许跟踪是个不错的法子。

想到这,我心中一动,黑瞎子他过几天就离开,难道是今天在旅馆里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觉得形势复杂,决定及时抽身?毕竟他这一趟只仅仅找我一个人而已。

等我洗完睡下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打算。这一晚上过去了,再睁眼已是清晨,黑瞎子那个睡眠捆绑术没有用第二次,我全身可以自由活动。

我没有起床,而是调整气息,闭眼装睡。还是有点难度的,因为我刚醒,一不小心就会重新睡着。冥想,或者发呆,只要闭着眼,通通都是催眠剂。

我在等闷油瓶起床出门。

但我首先等到的,是一阵从门口传来的声响。这个声音很特别,我把眼睛眯出一条缝,移了移眼珠,看见一张传单从门缝下塞进来。

昨晚也有人用相同的方式送进来一张外卖单,所以我不惊讶。信息时代,同水平之间拼的就是媒体传播。但这家伙未免太敬业了,一大早来发传单,八成是做早点的。

王盟要是有这么勤快,我早给他发十三月工资了。我正想抬头看看单子上印了什么,闷油瓶那边就有了动静,我马上合眼,假装沉睡在梦中。

他的动作非常轻,跟猫一样,乃至于下床,洗漱……声音都很小。我等了一会,直到房间里重归于安静,才怀疑他是不是走了。

我睁开眼睛望了望,房间里没有他的影子。闷油瓶甚至连开关门都没发出声音,这种情况一般是先转起锁舌,慢慢关上门,再把锁舌放出来。入住时他一个人出现的,肯定有前台给的钥匙。我心说干嘛这么谨慎,又不是去杀人放火。

那张传单躺在地上,没有被捡起。上面印着某家小吃店的地址和电话,以及一串价目表。

我把大白狗腿压在枕头下,从上铺爬下来,然后抓了点钱塞进裤衩口袋,开门走出去,最后转身,直接砰的关门。

在门板合上的瞬间,我看到黑瞎子坐了起来,脸朝着我。只是一两帧的画面,但我几乎能肯定,他早就醒了,神智很清醒,甚至有隐隐的笑意,那是精神触须的探测结果。

他戴着墨镜,但我好像猜出了他的表情:一张旁观者的脸。他确实没有义务或权利来干预什么,我心想看戏就看戏吧,等老子锣鼓喧天地演一出《智擒张起灵》。

这次追得及时, 我在街上瞄准了闷油瓶的背影,一路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城乡交界的镇里,人不算多,但这个点大家都陆续出门,开始忙碌了,来往的人流为我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我不想惊动闷油瓶,所以尽可能不用精神力量进行感知和追踪,只把一双眼睛作为雷达。

就这样跟了十分钟,我不由得纳闷他到底要去哪里。这条路再往前是几家小餐馆,他来吃早饭的吗?

我出神地想着,没注意四周的状况,一双脚冷不丁被淋上了水。我一个激灵向旁边看去,是一家洗车房。秃顶的老板半蹲在门口,面朝大地背朝天,拖着半盆水刷洗满是机油的地面。

他抬头看着我,一脸没睡醒的瞌睡表情,道:“小兄弟,让一让。不好意思,我在洗地。”

我抬了抬腿,这才意识到,自己踩着旅馆的拖鞋就跑出来了。身上还是睡觉时穿的T恤配裤衩,活像个出来买菜的家庭煮夫。我讪讪地说了声“不打紧”,就接着走了。

可是再一看,前面的路段上哪还有闷油瓶这个人?我快走了几步,左右张望,连撮灰都找不到。我想放出精神触须,但又考虑到别人的警告,心里有点拿捏不定。

突然,背后有人抓住了我,我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拽着连连后退了好十几步,一转头,竟然是闷油瓶。

那老板看了我们一眼,也不想管他人瓦上霜,就拖着盆回店里了。跟踪途中被跟踪对象发现还是挺窘迫的一件事,我强笑着跟闷油瓶打招呼:“早。”
闷油瓶只是道:“我能听见你说话的声音。别跟着我,很危险。”

“是你的态度和举止很奇怪,好像心里一直在逃避什么,我能感觉到的。”我一边观察这里的街景,决定和他坦诚地谈一谈,“这个镇总共就芝麻点大,小哥,凭我们俩的关系,你有什么好瞒着我的?你虽然不可能对我一一汇报,但也不必自己死藏着。”

闷油瓶性子寡淡,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怪事的表象背后总藏着一个合理的原因,这个原因才是解决的关键。

“我不问不代表我傻,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回答。你在担心,担心我会发现什么吗?”我看着他,道:“你很久以前纳的八房姨太太?”

我注意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正是之前传单上的店铺,下意识感到一股蹊跷,世界上没那么多巧合。

我也不跟他开玩笑了,转入正题:“那场拍卖会的出席人员登记表上,有很多姓张的名字。”我想了想道:“如果不想说,你就别开口了。但是我至少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亲口跟我说要等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闷油瓶的情况很像是一个人非要隐瞒某个东西,却又不想撒谎或编不出完美的谎言,只好保持沉默,拒绝沟通。所以凡是牵扯到核心的话题,他都能避则避,这样别人就会识相地跳过不谈。

可我不想放过。好好的节骨眼上来这么一出,一个大活人说出现就出现,跟做梦似的。我以前总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现在多了个向导的体质,情况也并没有好转,他的精神空间根本牢不可破。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闷油瓶给了个含糊的回复,“现在你先回去。”

自从我出来混之后,就很少听到别人用这种强硬的语气命令我了。他一定心里有鬼,我向前走了几步,“还没吃吧,你要油条还是花卷?我去买。”

前方拐角处那家小吃店看上去普普通通,而闷油瓶不厌其烦地阻止我,“现在赶快往回走。”他侧头飞快地看了一眼那里的店门口,这个动作被我捕捉到了。

我也跟着看过去,距离有点远,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张眼熟的面孔。

“那个人……”等我想起那人是谁的时候,脱口而出道:“我在西藏时……是你们张家那支队伍里的一个人。”

我一时半会记不起那人的名字,他的身份却牢牢记得。

闷油瓶的眼神已经变了,催促道:“你不能待在这里。”看那架势,马上就要把我架起来,恨不得徒手扔到十里远。

我指着那家门店,质问闷油瓶:“这是你们的集合地点?我和那群张家人老早以前就打过照面,他们都知道我是……”

岂料他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动手把我往后推,推进洗车店里。前堂里没人,闷油瓶抓过矮柜上的白纸和水笔,唰唰写下:“别开口说话,千万不要放出精神触须。在这里躲好,等我来找你。”

闷油瓶吩咐完,快步走了。事情似乎非同小可,我心想真新鲜啊,在地面之上的现代化社会里,也有需要如此谨慎提防的东西吗?

那位秃头老板从后面的小仓库出来,远远地看见了我,疑惑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马上把那张纸抽过来,在柜子后面揉成一团塞在手心,闷油瓶让我别说话,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一点原因。

我冲老板微笑致意,走到室内的一排货架前,挑了瓶玻璃水,假装认真地阅读标签上的文字。

“买东西?你别看这个牌子的,有客人反映说这种的会堵住喷头。”他拿出生意人的热情,给我一一介绍:“我都不准备进他家的货了,你还不如买这个,高档多了,洗得特别干净……”

但凡做生意的都很会侃,我听他夸夸其谈了半天,也不见闷油瓶回来,终于体会到了古代那些风尘女子等待别人按照约定来赎身的焦躁心情。

店里走进来另一位客人,老板忙招呼起来,只听对方道:“不用洗车,给我来瓶清洁剂。”

这声音我绝对在哪里听到过,我转头,竟然是那个旅店里住在我隔壁房的男人。他也看到了我,笑着道:“缘分啊。”

这种场面我必须说话了,声音小一点应该没关系吧。我动了动嘴,低声道:“你好。”

他接过老板选的几瓶产品,“你每天都这么早就出门了吗?晚上休息好没啊?”

我刚想点头,就看见他的眼神很不对劲,那点心思一下被我感知到了。

这家伙想歪了,我操,可算冤枉死我了。

我现在还没法跟他解释!

装一时狗熊,逞一世英雄。为了大局,我只好对他笑笑,暂时默认了那些浪荡的私生活行为。

那个男人走到不大的货架前,翻翻拣拣,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昨天我没注意,眼下才发现在他手臂上,黑色的线条勾出了一只老虎,那种很劣质也很狂妄的刺身图案。

他侧对着我,我无法知晓他的思想和情绪,但根据对方的谈吐习惯和我自己的经验来看,这人多半不是个正经人。

我体验了一把选择恐惧症患者的生活,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赖在屋子里不走。那个男人也一直在店里东看西瞧,老板估计很久没遇到这种客人了,虽然不快,也不能写在脸上。

闷油瓶终于出现在了门口,我的口禁解除了。那个男人付完钱正要离开,和我道再见。我抓住最后一丝机会,走上前澄清道:“其实那天晚上不是那样的。”

对方玩味地看了眼跟在我身后的闷油瓶,“你朋友身材很好,练过的吧?”

闷油瓶被拖下水了。

我蒙了,没想到这人的观念如此前卫,两个男的搞在一起也毫不惊讶。我极力辩解:“他不是我的‘朋友’,不是那个’朋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你真有意思,我叫阿岩,走了啊,拜拜帅哥。”他兀自笑起来,一定是没听懂,就这么开车离开了。

我突然不想去劳心费力地解释了,反正这种老不正经吊儿郎当的混混,以后不会再见面。有时名声如同面子,可以适当丢一丢的。

“你怎么认识他的?”闷油瓶淡淡地问道。
我随口道:“这几天住我们隔壁的。不熟,刚认识。”

“事情办好了?”我问闷油瓶。

他点头:“先回去。”

然而,我心里感到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想来想去把刚才的场景在脑内还原了一遍,逮到一个细节:那句“不是我的朋友”被闷油瓶听到了吗?

他的五感很灵敏,但即使听到了,我想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他几乎不关心和在乎人际方面的联系。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值得推敲之处了。

目前为止,我人也跟踪了,拍卖会场地也去了,信息尽在手中,闷油瓶不得不坦白。

“我在青铜门后,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变化,有些事需要我亲自操控。并且,我不是完全不能出来。”闷油瓶几句话解释道:“动身之前,我在里面留下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可以起到临时的替代作用。然后,就立即和香港那一支的族人取得了联系。”

可是他进青铜门的时候几乎是轻装上阵,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把鬼玺扔进里面了?”我问:“拿得回来吗?不行就用我的。”

“不是鬼玺。”他摇头,然后道:“这不是你能理解的事情。”

我至少能理解一件事:高人出关,一般都是奔着收服妖孽去的。

他还告诉我,石中蛇公然现世,和一群人有关。这个群体犹如在浓雾中行动,没有人能看见他们的轮廓,所以暂时只能用模糊的字眼来指代。

“可是石头的主人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商人,平时在外面收购矿石,加工后再卖出去。”我道:“他的那家赌石铺我去过,他还有个女儿。”

“和他没有关系。”闷油瓶摇头道:“另有幕后人在操纵整件事情的走向,但一般人查不出来,他们几乎是隐形人。”

其实早在前几年,我就知道有那样的人,或者说那样的势力渗透进了角角落落。

闷油瓶说,他和其他张家人进入广西境内后就发觉被监视了,这种判断应该只是基于对大大小小的各个方面的审视,包括一些细枝末节的推算。换言之,就是纯靠经验,但找不到决定性证据。

直到他们在明园新都附近探测出一块面积很大的区域,边界设置了精神壁垒,好像故意遮掩着什么,绝非普通人所为。

“同意。那天我碰到一个牛气哄哄的家伙。”我边回忆边道:“黑瞎子说是哨兵。”

“他们从未在我们面前露过面。”他淡淡道。

我配合地回应:“我感觉他想杀我。毕竟你们人多,不好欺负。”

我还记得在西藏看到的七个“吴邪”人头。若是“吴邪”的脸或身份而使他们动了强烈的杀心,那必定不是地头蛇那么简单。

闷油瓶他们为了确定这群人的目标和行为,执行了一个“早起遛弯”的计划。旅馆里统共有十多个张家人,和其他房客混住在青年驴友专属的房间里。队伍里的人分段外出,把时间交错开来,最终集合在某个随机地点,另安排人员从中观察。因为不方便口头说明,所以每次的集合点,都通过传单显示。由一个人事先在外面拿一打单子,早上伪装成打工仔从门下塞进来,不会有任何人起疑。

我就说,现行的劳动制度和法规之下,怎么会有那么勤劳的员工。

“原来是这样。”我道:“你又不把话说清楚,刚才在街上来那么一下,我差点以为你和张家的人反目为敌了。”

闷油瓶话锋一转,“族里的人,你也不能见。”

“你的族人和我没有血海深仇。”我心想这是哪门子误会啊。之前闷油瓶不跟我解释,我可以认为是不能在黑瞎子面前讨论机密。至于不让我见张家人,就真的超出理解范围了,

我们此时已走到了旅馆门口,早饭还没买,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一颗耐心消磨殆尽。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在家族里,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总之,你不能被他们发现你的向导身份,离得越远越好。”

“不要告诉我,张家是向导收割机。”我开着冷笑话,这又是一个得不到准确答复的话题。

闷油瓶放出精神触须,过来安抚了一番。我猛然想到,在旅店住宿期间自己没被那些张家人发现,应该是他做了手脚。

“你设了屏障吗?”我问。

“我的能力不擅长做那些事。”他淡淡道:“我只是在他们探查之前用触须扩大精神空间,以此来掩盖你的痕迹。”

我忍不住道:“即使被发现也不要紧。我和他们在西藏的时候,谈不上相处愉快,但基本也能正常地平等交流。”

闷油瓶却上来一棒子打死:“我无法给你解释,他们现在对这方面非常敏感,你绝对不能暴露自己。”

之后我们在小旅馆旁边的馄饨摊小桌上,面对面解决了早饭。我拨着汤里的面皮,同时留意四周,问他:“你怎么能确保我不会被发现?其实我觉得,隔壁房的客人就很可疑。”

闷油瓶放下筷子,“我们到这里来,每天都有详密的计划,主要为了查明那件拍卖品背后的人。所以我很清楚队伍的行动路线。如果他们向你靠近,我也能感知到,然后做好准备。”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族长当得真窝囊。”我强笑一声,压下心里的一堆分析和疑问,掏钱去结账。闷油瓶的态度向来坚决,说就说,做就做。反之,不说,那就打死也不说,我奉陪到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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