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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最佳搭档 1.9(哨向/沙海)

回杭州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个方形大鱼缸摆在家里,花了一上午时间泡在网上认真学习养蛇的方法。无论哪种动物,饲养起来都很麻烦,可是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只能自己折腾。

最麻烦的是食物,一般的养蛇人都给它们喂小型鼠类,也就是说我不仅要养蛇,还要养一窝耗子作为储备粮。

于是我去了花鸟市场,笼子里的毛球一个挨着一个,吵个不停。我问老板你家豚鼠怎么声音这么大,老板看我一个男人来买,觉得好玩,哈哈地笑着说它们平时都挺安静的,可能今天客人属蛇。

别说,我还真的属蛇。但我就把它当作一个笑话,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这窝东西要是一直这么爱热闹,难道往后的日子里我都要生活在吱吱叫的环境中?更严重的问题是,这个食物链会继续加长,我又得考虑怎么饲养豚鼠。我看着那老板开了笼更换垫布和水源,麻烦得不行,心里彻底打消了念头。

我家不能变成一个生物圈。我对养宠物没兴趣,也没有多余精力。果真没有其他方案了吗?我不死心,去超市买下生鸡肉,回到家剔骨切成块,往缸里一扔。结果那祖宗瞧都不瞧一眼。直到鸡肉变质,熏得家里一股臭味,我才拿出来扔掉。

普通蛇类一个月吃一两顿就够了,胃口不大,这一条应该也有着相似的习性。然而我必须喂饱它,因为很难说这种鸡冠蛇饿过头后会不会把我当成猎物。对黑瞎子来说肯定没问题,因为他家从来不缺耗子。

想来想去,我最终动身去了趟西湖边的铺子,把整间屋子前前后后仔细看了遍。

王盟问我在干嘛,我蹲在堂后的一道墙缝前,往里面努力地看,道:“这里闹不闹耗子?”

“怎么可能呢。”他一口否定:“咱们家开的又不是饭馆,要是有耗子的话,架子上那些瓶瓶罐罐还不得摔个七八烂。”

我站起身,“我是对你有信心,相信你不会搞好卫生的。”

“那你还是不要信我吧。”王盟分析道:“要想闹耗子,店里就得有剩下来的食物;要想有食物,就得靠我买饭;要想我买很多饭,就得给我发很多工资。所以说……”

他满是期待地看着我,我点点头,“哦,那你知道其他盘口闹耗子吗?”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愤怒,安抚道:“钱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跟你说正经的。”

他不解地问:“老板,你要吃耗子肉吗?我知道有一家烧烤摊子,你跟他们讲来串羊肉,就能吃到了。”

“不是我要吃。”我解释:“是我养了一条蛇,蛇要吃。”

他道:“怎么突然对爬行动物感兴趣了?”

我跟他说不清楚,就道:“你别问了,反正对我有很重要的用处。”

他看着我,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暧昧:“老板你口味真重,我只听新闻说过有人用鸡或者用鱼的,你竟然……”

我一脚踹过去,怒道:“整天都想些什么!你的老板是那么猥琐的人吗!”

他终于老实了,“那你去花鸟市场买点小老鼠呗,挺可爱的。屋子里那种打洞的老鼠没准还有瘟疫呢。”

“可爱你个头,我要的是饲料,不是宠物。”理想情况是,如果店里闹耗子,然后我就可以吩咐他放几个捕鼠器,定期活捉交上来。这样既能喂蛇,又不至于把自己逼成动物园园长。

王盟想了想道:“好像临安的那个铺子有,我上次听他们讲捉耗子什么的,你去看看?”

那一家从地理位置上说确实有很大可能,远离高楼大厦,位于杭州和临安中间的一片郊区。很多货都是先运到他们那里,然后我再小心处理。我记得那边还有个伙计,家住得远,吃睡都在店里。

我又一想,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耗子满地跑,那里的货怎么办?王盟所在的店里都是些骗骗外国佬的玩意,倒不需要在意,但那些真家伙怎么能被糟蹋坏了?

王盟似乎才意识到这点,结结巴巴地说他也不清楚。我心道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就心急火燎地开车过去了。

进门第一眼我就注意到,货架是铁制的,上面也没有瓷器,非常像在防老鼠,看来八九不离十了,于是我把管事儿的喊了出来,开门见山:“听说你们这里不太安宁,有耗子?”

他直接把我领到了后屋,赫然出现一间小厨房,电磁炉和锅碗瓢盆应有尽有。不仅如此,旁边还支起了小方桌和行军床。视角再往下移,桶里倒着剩饭,墙角摆有几只捕鼠笼。

他说这里已经闹了一阵耗子了,连老鼠药都不能清干净,晚上起来放水的时候总有动静。我看了看这间平屋,大约是二三十年前的老风格,道:“墙里面都是砖吧,角落里肯定有老鼠洞,你得找出来堵上,别嫌烦。饭菜也不要倒在垃圾桶里,我说你这不是明摆着邀请耗子来做客吗?”

伙计一个劲地说好好好,递了烟过来,我恨恨道:“我好多货都在这边仓库里,你们给我多走点心。”

我以前嫌这个地方偏僻,很少来往走动,都是远距离遥控的。况且家里有二叔坐镇,我在某些方面还是可以偷偷懒的,所以这些情况我一直都不清楚。

我吸了口烟,道:“以后要是还有耗子,每个月给我留两只,送到……算了,我让王盟来你这拿。还有你这玉溪,味道不纯啊,别是拿假货蒙我吧?”

他坦荡得可以:“老板再仔细看看?这是民间'玉溪',这一片儿没钱的都抽这个。”

我夹着烟摆摆手,“给自家人抽可以,别给其他人看到笑话就行。带我去仓库看看,别有东西被啃了。不过我记得你们这儿的东西,好像没怎么出过问题啊。”

伙计自信地说耗子对库存货没影响,干脆领我去了后面独立出来的库房,“这是套老房子,只有这一间几年前单独用水泥过了一遍。而且老鼠聪明,没有吃的它从来不打洞。”

我在库房沿着墙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潜在问题,总算放心,准备离开了。就在这时候,我看到角落里有一团黑色的布,走过去扯了扯,“你这个是什么?我们家什么时候收古代丧服了?”

不扯不知道,一扯吓一跳。那不是衣服,是裹东西用的布。我把它拖出来半截,一个长条的器件,形状很眼熟,沉甸甸的。

我顿时眼神就冷下来了,回头看了眼伙计,他丫已经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只是不安地往后退。

“你就给我站在这里。”我随后扯开黑布,看到里面的东西,心里五味杂陈。

黑金古刀,太熟悉了,闷油瓶的东西,我怎么会忘?

早在和他一起下斗的时候我就偷瞄过好几眼,这玩意儿做工相当精妙,对材料和技术的要求都十分严苛,哪怕是在现代都很难复制出一把一模一样的。

我摩挲着刀身,问:“哪里来的?”

回答是两个字:“收的。”

看来触及敏感问题,他就急着把我打发走。我一言不发,抱着刀走进前屋,坐在那张小床上,然后才语气轻松地重复一遍:“说说,哪里来的?”

不说清楚,今晚你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他终究是个忠心的伙计,思想斗争了一会,和盘而出:“你以后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这刀是别人送的!”

我刚想骂声别糊弄老子,转念一想,当时闷油瓶说的什么来着?他说他知道刀在黑瞎子手里,还说黑瞎子要拿刀办件事。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我。那么黑瞎子提早离开广西,是为了来杭州送刀?但是,既然东西都出现在吴家库房里了,闷油瓶当初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关键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让伙计从头慢慢说起,他先是问我:“您知道道上那个黑瞎子是做什么的吗?”

我说不就一挖洞的吗,他道:“其实他不是倒斗的,是帮倒斗的做事的。”

我入行入得晚,陈年八卦知道得不多。听伙计的说法,黑瞎子本职是个掮客,通过介绍买卖双方达成交易,自己收取佣金。但是又不止于此,同时也相当于一个代理人。这个行业里,很多人碍于自己特殊的身份,有时不能亲自出面,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人作为代表,替自己出来进行一些活动,像是调查或者送信。

怪不得他一幅油嘴滑舌的样子,原来是职业习惯。伙计又道:“之前他是陈皮老四的代理人,后来陈皮突然失踪,黑瞎子也就没了踪影。大家都说陈皮死在斗里了,想必黑瞎子就得找其他主儿。”

不夸张地说,四阿公的死亡就是我本人阅历的一部分,这种陈芝麻烂谷放在我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我不耐烦了,催他讲重点。他让我别急,“但是呢,陈皮手下的人还有一部分活得好好的,其中也不乏好手。那个哑巴张您认识的吧,听人说你们以前一起下过斗?”

我点头,略一思索道:“然后黑瞎子就帮他做事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前几天黑瞎子放消息说要替哑巴张卖刀,您也知道他们两个人这几年来连面都没露过一次,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当然所有人都好奇,消息一下走得很快。他来了场地下拍卖,这把黑金做的刀,正是哑巴张失踪前用过的配刀,大家都再明白不过。而且这刀,价值连城,识货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把龙脊背。”

又在班门弄斧,老子早八百年前就知道它有多值钱了。我让伙计继续讲,同时也好奇黑瞎子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前天拍卖的时候,场上是什么天价都喊出来了,谁知道那黑瞎子当场就说,不想卖了,送人吧。”

我没忍住,问:“他没被打死吗?”

“他接着说,送给杭州的小三爷吧。”伙计看着我,聪明地点到即止了。

我心中暗骇,确认一遍:“他当时真这么说的?”

他小心地看着我,“千真万确,因为那个时候吴二爷也去了,就替您收下了。但是后来他又嘱咐我们,千万不能告诉您。”

他的表情告诉我,其中没有假话。我从头理了一遍,也就是说我回杭州的时候,整件事已经完美结束了。因为我在广西,黑瞎子完全可以挤出几天的时间瞒天过海,通过吴家的另一把交椅吴二白,把刀送到吴家的地盘里。

而由于这件事的特殊性质,其他知情人不会明说出来,所以就能把我一直蒙在鼓里。至于是什么特殊性质,那就不得不提这一行的规矩了。

多数人没有什么法律和道德意识,从古至今只认“仗义”两字。下级的小弟或者平级的兄弟被欺负了,必须两肋插刀。

所以谁跟谁好的人际关系就显得无比重要。比如说古时候以五千精兵打三千敌军,打到一半胜利在望,突然敌方有一支援军杀过来了,而且比我方阵营更强大,那自己只能双膝跪地,大喊一声英雄饶命。

和“打狗看主人”差不多的道理,一定要牢记“打人看兄弟”。既然如此,结盟就成为了重要的仪式,好比政治上的联姻,尤其在家族与家族之间,代表一种正式的认同。其实主要是做给别人看,从此以后整个道上都知道了你被谁罩着,或者你罩着谁。

当然这种做法在老一辈中间比较常见,近来很少听说有人大费周折去搞这些。黑瞎子的做法就是其中一种典型,先使个花招把人都引过来,再委婉地公布一下。

黑金古刀便是这个流程中不可缺少的信物,越是独特贵重的信物,缔结的关系就有多深厚。而配刀算是个非常私人的东西,意义又远超过了单纯的两肋插刀。

哑巴张的贴身配刀龙脊背,赠与杭州小三爷。今后不论世事如何,必仗刀相护。

大概就是这么个含义。

然而我至始至终都没提过要他来罩我,他这是几个意思?我们家没有落魄到这种程度吧?还是说,二叔背着我和他有过什么约定吗?

这种事看起来排场很大,风风光光的,但说实话,并不是个好征兆。想当年,美国和苏联各自拉帮结派,分别搞出北约华约,结果拉开好大一场冷战。

历史教育我们,之所以有人为你撑伞,不是他有情调,是因为要下冰雹了,还是个头很大的那种。

刀被我带回了家,保险柜太小,放不了,我就把它和大白狗腿一起立在床头柜旁,看着意外地相配。

手机联系人里,存着闷油瓶那所谓的电话号码,我打了三次,没有一次不是已关机状态。我嘲笑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山顶洞人哪有这么容易进化成现代人。

我打开电脑,网购了一批酒精和一次性注射针筒。下好单后打开另一个网页,搜索前往青海的路线安排。

在三叔的那段费|洛|蒙信息里,背景是柴达木盆地的雨林,换言之,这条蛇是在那边抓到的。我对这蛇觊觎已久,好不容易看到了活体,单单一条当然满足不了我。

我打算带上伙计,走一遍三叔走过的路,能抓几条是几条。我倒要看看,这个特殊的生物种群里,究竟藏着怎样的信息。记录的时间范围取决于蛇的个体年龄,所以就算这个媒介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记录到唐宋元明清吧,顶多活个几十年。

我打着小算盘,第二天去各个盘口里挑人手,找几个有野外生存经验的,而且必须不能怕蛇。

大多数人是一脸担忧,都听说过我早年的英勇事迹,赶紧旁敲侧击地问我那地方是不是特别邪门。他们那惶恐的心理都被放大写在脸上了,我猛拍桌子,大喝道:“大老爷们别缩头缩尾行吗!我一定把你们都活着带出来,不就是去抓蛇吗!”

我一激动就忘了这个盘口归谁管,这话好巧不巧被二叔听见了。

“在这里不要大声嚷嚷,扰我清净。”我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马上转过脸乖乖装孙子。

二叔站在楼梯上招手让我过去,我偷偷看他的表情,除了不悦外还感到一丝冷意。

他进了二楼的小书房,背对着我,随手翻翻账本。我心想我可没那闲工夫留在这里听别人训话,就打个哈哈道:“刚才有点不懂事,没想到您耳朵还这么好使。”

“尽会说好听的。”他合上账本,转过身面对着我,“幸亏我耳朵没有聋,才能听到外面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一惊,这是要跟我算账啊。莫非是说闷油瓶那把刀吗?他想藏着不告诉我,可是现如今我知道了,又能出什么事?我观察他的神色,竟然十分沉重。他似是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倒和你爷爷当年像得很。”

他背着手走到窗前,“大家都说吴狗爷处事圆滑,别人的心思被他一猜一个准。”

他继续说着,也不看我,“你想窥探别人的心理,就下意识地观察对方的表情。你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这个动作其实很明显。”

二叔想说些什么?告诉我不要看对方的眼睛,因为不礼貌?这是哪门子的素质教育。

“观察不是必须的,你用的是你的心,用精神去感受精神。”他淡淡地说:“这样才算是发挥了向导的能力。”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应。

“那个张家的小哥,你少接触为好。”二叔像陷入了思考,停了片刻后道:“但愿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以后你哪里都不要去了,留在杭州,我还能稍微管管你。”

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种痛苦的情绪。二叔的语调很平静,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种痛苦就像从他身上发散出来一样,转而钻进我的身体里,逼迫我去感同身受。

“吴邪,听你二叔一句劝,这也是我们全家的愿望。”他道:“不要再碰了。”

“您看我现在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别多想了。”我安慰他。

二叔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你爷爷最后的下场是什么,他花了很多很多精力,才给自己勉强争取到一个自然老死的结果。”

他转过身来,“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去塔木陀,也不要抓什么蛇。”

这回轮到我叹气了,“您就当我去游山玩水,反正这一趟我必须去,我没看出来这里头有什么不得了的风险。”

二叔肯定知道很多东西,包括闷油瓶的现身和广西的石中蛇。但是他好像还不知道黑瞎子已经给了我一条,我可以瞒下来。

他转了话头又道:“龙脊背的事情,那小哥显然是不希望你知道的。我们都是为了你着想,你就不能领个情吗?”

怎么变成我在无理取闹了?我没好气道:“之前家里人不让我跟三叔下地,后来我下了,还跑了许多地方,不也活到现在吗?”

“说的什么话!”他生气地看着我,“我们是怕向导的体质觉醒,万幸那几次下过地后你的身体没有变化。然而现在事情终究发生了,你不能越过这最后一条警戒线。”

“那就把话说开了,这种能力有什么不好?”我据理力争,“小哥借助他哨兵的体质成为道上的哑巴张,我虽然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但怎么着也可以做点事情吧。”

“不用做其他事,”二叔斩钉截铁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命,不要张扬出去。”

我索性扔下一句话:“跟您没什么好谈的了,即使会下地狱,那也是我心甘情愿。”

观点上的不同是无法跨越的沟壑,我永远不可能和一个思想不一致的人达成共识。我准备摔门出去,就听二叔在我身后道:“难道你准备一辈子追在哑巴张身后吗?”

我奇怪地看看他,“谁说我跟着他跑的?”

“我不和你说破,但是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二叔显得有些疲惫,“你对这个人未免太上心了,以至于都不能管好自己的生活。”

我能感觉他确实是作为一个爱护晚辈的长辈,发自内心地对我说这些。可是我没办法停下来,真的不可能停下来。“跟小哥没关系,全是我自己乐意这么做的。”我放缓口吻说完话,就默默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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