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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5)

第五章

此时地铁站里正是上班早高峰,吴邪被身后的人群挤到入口前。他费力地掏出交通卡,按在感应区上,下一秒就被汹涌的人流撞到了闸机前。

他推了推钢闸准备过去,钢闸竟然纹丝不动。后面的人不明情况,一个劲向前挤,吴邪回头喊道:“卡!让我刷下卡!”

队伍后方的好心人提醒道:“刚才没刷出来!”

人群后退了些,吴邪伸长胳膊,只好再刷一遍。刚刚刷完又有人来推搡,吴邪忙道:“等一下!”

机器毫无感应,屏幕上的界面没有变化。

于是吴邪崩溃着进行第三次尝试,用力把卡片抵在感应区,还是失败了。

旁边的小伙道:“放洗衣机里洗过吧?”

“怎么可能!”吴邪锲而不舍,又换了一面刷上去。绿灯亮了,他终于可以通行了,人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吴邪哭笑不得:“谢谢,谢谢。”

地铁站里的电梯爆满,负荷着满满当当的乘客。吴邪挤进去站稳,把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检查,表面看上去完好无损,究竟哪里坏掉了?卡一向都放在裤兜里,印象中并没有沾过水,这和之前手机的情况一模一样,奇了怪了。

莫非自己会梦游,在睡梦中做了一系列荒唐事?从小到大从未出现梦游的症状,但也只有这样才讲得通。独居确实不安全,吴邪端正起态度,考虑是否买台录影机放在床头。

今天时间宽裕,没有迟到。吴邪琢磨着那件事情,低头走进单位。屁股还没落到座椅上,别人就把他从神游中喊醒:“吴邪,你惹什么事儿了?”

“啊?”吴邪抬头,注意到接待室里站着几个穿警服的。

平时那间屋子只做个摆设,如今还翻出了一次性水杯,茶水周到,一字摆在桌上。仿佛机关上面来了人,就必须做出点一丝不苟的味道。

同事们眼神复杂,看着吴邪被请进了那件屋子里。吴邪惴惴不安地走进去,转头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对同事说点什么,警察就把门关上。

警察给他看了看证件,说明一下情况,要他做个笔录。不管他们说什么,吴邪只知道配合地点点头,心想,莫非自己梦游的时候杀了人?完蛋,该怎么解释?

对方铺开一张表格,先填好时间地点等几项内容。吴邪以为他们会问某天去了哪里之类的问题,警察问的却是手机质量如何。

他们各个神情严肃,公事公办,完全没有市场调查的样子。吴邪想了一下,答道:“我刚刚换过手机,你们想问哪一个?”

然后吴邪就顺理成章地告诉对方手机报废的事情。为首的警察听完后,跟他确认了一遍手机号码,吴邪道:“对的,旧手机扔了,电话卡没换。”

警察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继续看向吴邪,“您在前天晚上报过警,可是警车抵达目的地之后,我们想进一步和您联系的时候,您的号码就……”

“我什么时候打110了?”吴邪听着不对,打断道:“别搞错人了吧,先说清楚,是哪一天、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对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您没有报警吗?”

吴邪暗自算了算日子,前天晚上,正是那个没有记忆的模糊期,一切怪事的源头。原来不是梦游的时候犯了罪,而是见义勇为报了警?

所以吴邪斟酌道:“我可能,有点毛病,也许是梦游了……得去医院查一查。”

那警察显然不满意这个作弊性质的回答,神情不耐烦起来。忽然,铃声响起,那警察的手机来了电话,谈话中断。吴邪暂时松口气,听着他打电话,一面悄悄观察那张表格上写了些什么。

警察的字比医生的好认多了,但倒着看依旧不好认。吴邪一个字一个字努力扒着,刚看到“精神稳定”,就听那警察对电话道:“不行,我们才——他谁啊他!”

吴邪吓一跳,头次看到警察工作的时候脾气这么暴。

“……行吧。”警察妥协,挂掉了电话。

这通电话后,他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吴邪的事不再关心半分,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直接离开。那警察把记录表塞进公文包里,脸上老大不乐意似的。

同事们看到吴邪毫发无伤地走出来,无法抑制他们天生的好奇心。等接近中午休息时间,首推王盟为代表前去打听。吴邪冷漠地看着眼前那张求知欲旺盛的脸庞,说道:“你跑跑腿也就算了,怎么打探八卦还如此积极?”

王盟大言不惭,“我好学啊。”

吴邪握着鼠标,转去看电脑显示屏,“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说明白,你是纯新人,资历最低。其次,差不多就是我了。”

王盟不能适应这突变的画风,愣愣地听着。吴邪说:“你进来以后,别人都没空管教,只好甩给我,因为我是最底层的——当然现在不是了。所以你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我走过的路。好,现在告诉你,如果别人怂恿你去做点什么,你不妨想想,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做?”

王盟憋出一句:“为什么?”

吴邪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先让你踩雷。至于我的事情,他们推你过来问,也是怕听到不能听的话。如此一来,你,还想打听什么东西?”

王盟隐隐觉得前因后果不太搭调,好像哪里错位一般,但还是一股醍醐灌顶之感,抱拳感激道:“受教了。”

“嗯,帮我买个饭上来。”吴邪说。

王盟从此肝脑涂地任劳任怨,心甘情愿做牛做马,乃至于认他作“老大”,此为后话不提。

午饭时间,王盟下了楼去跑腿,偌大的房子中便只剩吴邪一个。吴邪一口气关了电脑里无数个窗口和软件,露出大块的屏幕,眼不见心不烦,倍感神清气爽。他歪在桌上伸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边走边给自己按摩肩膀。

条子居然来找他做笔录了,吴邪事先没想到那一串怪事会和人民警察发生联系。其中必有蹊跷,他不知怎的想到网络论坛上大量难辨真假的帖子,以及昨天王盟讲的那个“都市鬼传说”,世上没那么多巧合,难道是真的不成?

吴邪不知不觉走进文印室,机器旁边摞着一堆材料,大概是某个人没处理完就猴急地下去吃饭。吴邪随意地瞥了一眼,一下看到图纸上的字样,原来是一份地下商城的复印稿。

竞标居然这么快就结束并且开始干活了,吴邪心想,真够速度。他再仔细看看,每条线每个标志都写得清清楚楚,工程队最爱这种图了。只不过,最外面有一个奇怪的标记,还围出了一个圈。

以吴邪的毕生所学,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横看竖看,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估计圈出来的区域有几百平米左右。而且附近的设计有些奇怪,与正常的风格相比多了不少拐角。

王盟的声音传了过来,跑腿的已经买好饭了。吴邪应了一声,正想走出去,王盟就找到了文印室里,一手拎着东西。他见到那些稿纸,忙赶过去整理好,略带紧张地问吴邪:“你看了吗?”

吴邪拿过袋子打开,翻着里面的食物,道:“这话的意思是,我不能看?”

“没有啦。”王盟像是欲盖弥彰,用强调式的语气说:“他们交给我复印时说,最好别让人看到。”

吴邪想老子看都看过了,有什么大不了。王盟又紧跟着补充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大家都在一起工作,没什么的。这只是甲方口头的一句嘱咐,希望参与的人少一些,文件尽量不要被人看见。”

吴邪道:“你果真是喜欢打探八卦,什么都知道啊。”

王盟不太好意思道:“我纯新一个,大家都不在意。他们叫我别说出去,你一定要保密。”

吴邪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这娃没救了。

任务已经下来了,流程出奇地快,这一天的氛围明显紧张不少。几个长老级别的一刻都没闲下来,年轻人就做点不痛不痒的活儿。后来吴邪想找找那个奇怪区域的细节图,被人委婉地拒之门外。

也许那一年的行业里流行画那种图案,吴邪知道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能找到明确的答案,便不再抓着不放。

下班的时候他站在地铁里,抓着扶手,随着列车的高速运行微微摇晃身子。这条线一直往郊区方向延伸,乘客越来越少,座位大把大把地空了出来。吴邪找个空位坐下,塞上耳机,他的对面就贴着线路图。

再过两站就要下车了,这条线路上的每一站吴邪都烂熟于心。目光在线路图上兜了个来回,他不经意看见了下一站的站名,地下商城正位于此。

去看看无妨,吴邪抱着这种念头,提前下了车。

这个商业圈近几年才热闹起来,人流量虽无法与中心地带匹敌,也算有声有色。地下城原本只是供行人通行的通道,后来才扩大面积,加入了许多商户。现如今又要二次扩张,大有建立帝国的势头。

从衣服首饰到小吃饮料,应接不暇。甚至还有一家著名的保健零售连锁店,吴邪一眼就能看到收银台旁边五花八门的计生用品,满满一架子。

他学生时代曾对这玩意儿有极大的兴趣,刚上大一的时候偷偷买过一盒。亲手把玩后才发现不过如此,最后没地方藏,就扔进了图书馆艺术类书架后面的垃圾桶,年少时旖旎的幻想一点点消却。

后来再经过那些货架时,他不会面红耳热,更不会偷瞄一眼。

吴邪现在一心寻找图纸上的那片区域,纸上的图案落到现实中,没有那么直观明显了。满目皆是花花绿绿的色彩,耳边充斥着各家的音乐,自己手机的歌曲反倒听不清。

吴邪扯下耳机,绕成圈握在手里,心中默默算着东西南北的方位。他走进一家糕点店,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家店铺的后面便是那块区域。门口的姑娘上来招呼,吴邪摆了摆手,又走出来。

他绕了半圈,发现店铺后面无路可走,准确地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一条光秃秃的走道,白墙上贴着杂七杂八的海报,往前走点是一间小小的厕所。

吴邪一头雾水,到底是自己记错还是图纸出错?

走道比较窄,吴邪受不了时不时被人撞来撞去,抬腿准备走了。身边的拐角处走出来一大群人,再不走就真的要被挤死了。他走了几步,与那群人擦肩而过,忽然看见熟悉的背影。

张起灵和黑眼镜被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围着,几个衬衫男们热得满头大汗,却笑着跟二人说话,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黑眼镜笑得比他们还夸张,张起灵还是那张雷打不动的淡定脸。

这叫什么?狭路相逢的缘分!

——才怪。事出有因,吴邪脑海里堆满了问号。

黑眼镜主动和衬衫男们握了握手,张起灵没那么热情,只是向他们点头致意。

那群人离开后,黑眼镜一脸兴奋,回头想跟张起灵说句话,后者马上转身,径直走向吴邪。吴邪站在那里措手不及,道:“小哥,真巧。”

他没有料到的是,在擦肩的瞬间,张起灵就已经认出他了。张起灵开口直奔主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吴邪差点被他的气场吓趴下,可转念又想,自己的人身自由与他何干?吴邪理直气壮,“下班了,随便逛逛。”

张起灵淡淡地看着他,“早点回去,不要随便出来。”

吴邪不知如何接话,心说为什么才见了几面,这个闷油瓶子就像自己家长一样叮嘱这叮嘱那?黑眼镜自来熟,十分快活地说:“遇见了就是朋友,来,一起吃个饭!爷有钱了,爷请客!”

吴邪没有推辞,黑眼镜大手一挥,指向不远处的餐馆:“It's my treat,敞开肚皮吃!”

那是一家服务周到价格公道的饭馆,经营着人间最美味的料理,麻辣烫。

三个人在餐桌旁坐下,吴邪很久没来过如此高档的环境。先拿几张桌上的抽纸,擦了擦桌面的一层油渍,再挥手赶走一只苍蝇。

点完菜,黑眼镜说:“你们别嫌弃哎,每个月来吃一次,有助于调节肠道菌群平衡。”

吴邪搞不懂这人是胡说还是真有学问,虚心请教说:“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黑眼镜接道:“在下忙的都是别人不屑做的小事情,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刚才你们在工作吗?”吴邪说:“那些人找你们办事?”

张起灵这才说话,“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要吓坏小朋友嘛。”黑眼镜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对吴邪说:“这个世上有些事情,只有我们能做。你现在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店里闹闹嚷嚷的,三碗麻辣烫端上了桌。吴邪抄起筷子道:“最近身边发生了很多怪事,我只是不太明白。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此为天机,还请……”黑眼镜形成了条件反射,张口又要骗钱。张起灵及时截下话头,道:“你不懂的。”

吴邪有些气闷。他一直是坚定甚至顽固的唯物主义者,信科学,但最近的日子一再逼他改变信仰。如果这个小哥确实是特殊职业人员,自己应该信科学还是信帅哥?吴邪说:“聊聊吧,你们的工作做些什么?”

“处理一些普通人不相信的事情。”黑眼镜叹道:“身如浮萍,四海为家。我们这行,只有傍上官家,才能衣食无忧。”

吴邪脑袋瓜一转,说:“刚才那些是政府的人?”

黑眼镜毫无隐瞒之意,“正是。你可知道这地下商城出过什么事儿吗?”

张起灵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继续低头吃。吴邪咬着筷子想了想,说:“听说好几年前,这里的工程只完成一半就竣工了,原因我不清楚。”

黑眼镜微笑道:“因为工人挖出了太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太岁爷头上不能动土。”

吴邪纳闷:“太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黑眼镜吸口粉丝,边嚼边说:“我当年也还小,这都是业界里流传的版本。传说这种东西,谁知道真假呢,恐怕只有当事人记得。”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张起灵,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吴邪一点就通,说:“当年没有处理好,所以找你们来解决吗?”

黑眼镜煞有介事地点头,“对,一个大麻烦,很多东西还需要调查。”

聊了一会,吴邪渐渐觉得这两人不像无业游民或地痞流氓,说不定有真才实学,知晓阴阳风水,甚至可以解释那些自己遇到的现象。他试着扔掉科学的包袱,问:“照你这么说,这个地方有鬼魂作祟?”

“不要说那个字,”黑眼镜一脸严肃,“它们听得见。”

吴邪被他弄得神经兮兮,望望四周,“这里就有?”

“你不要太担心,以后别往这里跑就是。”黑眼镜说:“你们这些人什么都看不见,比我们安全多了。”

吴邪想到自己的名字,陡然生出几分自信,说道:“没关系,我的名字听上去就辟邪,很有威慑力。”之前三人只是见过几次面,吴邪便乘机正式地自我介绍:“我姓吴,口天吴,名字是吴邪,就是那个邪。”

黑眼镜指指自己,“我是瞎子。”然后指指张起灵,“他是哑巴。”

“……没开玩笑?”吴邪怔住,心想就算农村都不会起这种名字。

黑眼镜哈哈地笑了笑,“外号而已,不,这叫艺名。我自己的名字已经忘了,这位姓张,弓长张,叫张起灵,就是灵堂葬礼上的那个起灵。”

吴邪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不过既然知道了名字,以后行走江湖就多了个朋友。

黑眼镜把一碗麻辣烫的汤水喝得干干净净,一抹嘴说道:“你也确实不用担心,这块玉可以保你一生平安。”

吴邪拉出脖子上的红绳,“小时候家里人买的,叫我不要拿下来。绳子有点短,长大后都摘不下来了。这块玉坠真的能驱邪吗?”

“是你家里人买的?”黑眼镜不知怎的提出怀疑。

吴邪想当然地反问:“不然呢?”

黑眼镜没有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哦,买的不错,你家人有眼光。友情提醒,表面的纹路别手贱刮坏了。”

吴邪低头把玉坠提起来,“你认得这是什么吗?我以前的同学说,这是一种古老的字体。”

黑眼镜一拍大腿,有些激动,“那是,大名鼎鼎的驱邪符,另一面刻的是……”

张起灵不动声色把面前的碗一推,倒在桌上,汤水全部翻出来,准确地洒在一旁,眨眼间毁了黑眼镜的衣服。

黑眼镜猛地跳起来,身上湿淋淋一大片,颜色煞是好看。他怒道:“哑巴你赔我一件!不,赔五件!”

经过最初的愤怒后,黑眼镜恢复了理智,“你也没钱,算了……我他妈才几件衣服?”

吴邪好心地说:“这里好几家卖衣服的,去随便挑几件吧。”

黑眼镜悲愤地看着他,“付完请客的钱,身上的现金不超过十块。要不你先帮我垫着?”

吴邪讪讪道:“上班出门我不带钱包,就几十块用来中午吃饭。除非那天计划好买东西,否则只有手机钥匙和几张卡。没有银行卡,你想多了,是门卡和交通卡,也没有服装店的会员卡。”

最后的希望破灭成空,黑眼镜站在桌前,深色的汤水一滴滴淌下来,接受着路人的注目礼。吴邪实在不忍心,道:“我家离这不远,要不去我家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似乎只能这样了,吴邪心想这还是成年后第一次带人回家,应该不要紧。黑眼镜感恩戴德,说:“上帝是爱我的!其实我就住在你家附近,也没差别。”

吴邪在心里说,你流浪汉似的坐在外面,根本不能说是“住”。

张起灵起身,淡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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