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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6)

(都市灵异全幻想架空)

第六章

“等下衣服脱下来放在那里……”吴邪站在卫生间门口指了指,黑眼镜摆摆手:“脏就脏了,没空洗,我脱在垃圾桶里。”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吴邪一想也对,点点头:“往左是热水,毛巾的话……”

“不用拿新的,”黑眼镜理解这种难处,“我随便洗洗。”他关上了门,吴邪问道:“你的墨镜不用摘吗?”

“不摘。”对方隔着门干脆地回答,吴邪一时语塞,想象不出一个人如何戴着墨镜洗澡。

张起灵站在吴邪家门口,只是把背包放下来,没有进去的意思。他看着客厅窗户外的景色,仿佛谁也打扰不了他。吴邪看了他一眼,走向衣柜打算去找旧衣服。

这时张起灵才有所动作,叫住了吴邪,从那个大背包里翻出一件衣服,“不用拿你的,给他这个。”

本来拿自己的衣服给别人穿就是一件尴尬不已的事情,这下吴邪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他接过来抖开,衣服皱巴巴的不成样子,还真是穿得不讲究。

张起灵完全不觉得不对劲,解释说:“本来就是他的旧衣服,我拿来包了点东西。”

吴邪把衣服放在卫生间门口,心里为黑眼镜默默哀悼。等到黑眼镜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一脸生无可恋:“鸡血的味道这么重……哑巴你想赶我走就直说,本来我就想回去了。”

张起灵又看向窗外,语气不像在开玩笑:“确实要去别的地方。”

黑眼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座形状规整的高楼遥遥地立在天边。正逢日暮西垂,如血的残阳在那栋建筑背后缓缓下沉。红光浸染整片天空,建筑背面则被打上了灰暗的阴影。

吴邪看到这两人神情凝重,不明就里地问:“你们在看什么?”

“碑向西北,魂者永悲。”黑眼镜喃喃道:“大意了,原来站在这个角度才能发现。”

张起灵淡淡地向吴邪解释:“那栋楼的高度很突兀,这里的其他建筑都比它矮。”

吴邪以前根本不在意这些,现在一想,的确如此。两个地铁站之间的这段距离内,所有的建筑都远远比不上那栋高楼,最多只能接近它的三分之一。正因如此,天气晴朗的时候才能从家里的窗口直接一眼看到它。

张起灵问:“那栋楼是做什么用的?”

吴邪迟疑地说:“下面几层是购物娱乐中心,上面几十层是办公楼,最高的两层是酒店……怎么了?”

张起灵并不罢休,继续追问:“地下有几层?”

“停车场有好几层,这个我记不清……负一楼和那个地下商城是相连的。”吴邪一边回忆,一边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黑眼镜伸出食指,在窗玻璃表面勾勒出那栋楼的轮廓,“你看这个形状像什么?”

吴邪看不出什么,说:“一个四方形。”

黑眼镜放下手,“是墓碑。”

吴邪不禁后背一凉,不住地打量那个图形,嘴上说道:“一个立方体而已,你们说像什么就像什么了?”

“又长又扁,而且旁边没有其他的高大建筑,你不觉得很像墓碑吗?”黑眼镜微微一笑,“这一大片地方,都是坟堆。”

张起灵又补充说:“墓地最忌讳朝北,也不宜朝西。阴气加重,死魂作乱,活人和死人都不得安宁。”

吴邪条件反射一般就想说“迷信”,想了想还是委婉地说道:“我大学就是在这座城市里读的,我生活了好几年,但是没听过那地方有什么传说。”

黑眼镜很有把握的样子,说:“空口无凭,你不妨搜一下最近几年那里出过什么新闻。”

吴邪皱眉拿出手机,用关键词搜索新闻结果。往下划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那栋楼里的跳楼案或猝死案,频率几乎是每年一起。大多发生在深夜加班时分,新闻稿里的理由也不外乎“工作压力太大”“精神疲惫恍惚”等等。

吴邪早就知道这栋楼是死亡高发地,但那毕竟是小白领们的聚集地,一个毋庸置疑的现代高压锅,大家平时不会特殊看待那些事故。今天这么一搜才发现,事发时间集中在夏季。

吴邪把结果说了出来,张起灵点点头:“七月半的中元节。”

“看来光是地下城还不够,”黑眼镜摸了摸下巴,“地上的几十层也有问题。可是,这个小区又是什么毛病?”

张起灵收回目光,看向楼下,“力量强大以后,活动范围就不限于一栋楼。”

吴邪听着这种对话,感觉一下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自己朝夕相处的城市,瞬间变成了游荡着妖魔鬼怪的地狱。他悄悄看着张起灵的侧脸,难道这一位是什么张真人,为了拯救苍生特地下山捉鬼?这种设定也太中二了。

黑眼镜注意到了吴邪看张起灵的眼神,又往下看到吴邪脖子上的玉坠,顿时暗自唏嘘不已。张起灵开口道:“今晚我去那里看看,你……”

黑眼镜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说道:“你哑巴一个,又不会和人打交道,那种地方混得进去?你守在这里,还是我去查个几天,就当免费劳动力。”

直到两个人平分完背包里的黄符,黑眼镜讨价还价要过来了一包檀香粉,吴邪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孤男寡男一起过夜。

“鸡血给我,必须给我,妈的,吃了多少次亏了。”黑眼镜骂道。

张起灵提醒他:“你的衣服上有。”

黑眼镜一把抢过那瓶暗红色液体,“这能一样吗!”

两人分好了东西,吴邪把家里一个许久不用的旅行背包借给黑眼镜,后者装好所有家伙,潇洒地往肩上一甩,“爷走了!”

刺啦一声,背带断裂,整个背包掉到地板上。吴邪不忍直视,说:“刚想告诉你,这个包有点瑕疵,要轻拿轻放。”

黑眼镜郁闷地蹲下身,把断掉的两截打成死结,重新背起来。他刚踏出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借个二十块,行不?明天的早饭钱。”

二十块无伤大雅,吴邪跑进了卧室,去拿钱包。黑眼镜乘机压低声音说:“给个准话,老黄历到底能不能翻出来?老子可不想再被麻辣烫泼到身上了。”

张起灵没有丝毫的犹豫,摇了摇头。黑眼镜说:“好,那我把住口风。你要是真的不想打扰他,还是尽快把这里的事给解决掉,然后就回去。”

吴邪拿着纸币出来了,半开玩笑地问:“你不是说你有钱了吗?什么时候还钱?”

“工资打在账上了,银行卡没带出来啊。”黑眼镜麻溜地接过钱塞进口袋里,吹了声口哨,“要钱你找哑巴,他个小气鬼什么都不给我。”

送走了黑眼镜,吴邪才想起,屈屈二十块,他为什么不朝张起灵要钱?看来师兄弟之间的关系真是紧张。

虽然家里多了个活人,但张起灵的存在感无限接近于零,所以氛围依旧安静,与吴邪独居时并没什么两样。但吴邪内心并不宁静,心不在焉地玩了两局手机游戏,主角很快就挂了,惨叫着摔下悬崖。

吴邪索性把手机翻过去,抬头说:“你今晚要做什么?像昨天那样守在我家门口吗?”

“不会打扰你休息。”张起灵打开家门,在门口布置阵法。

吴邪走过去站在他的身旁,盯着纸上的朱色符文,一笔一划遒劲有力,依稀能辨认出与自己玉坠上的是一种字体。虽然半个字都读不出来,但感觉得到字里行间仿佛拥有某种生命力。

“你们捉的是什么鬼?”吴邪问。

张起灵斟酌了一下如何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说明,“极为凶煞的一种,不单单属于一个死去的个体,而是许多人的负面情绪聚合在一起。”

这个说法与众多影视作品的台词都撞车了,但吴邪忍住没有吐槽出来。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张起灵闲聊,说:“你说那栋楼大有文章,可是一只鬼怎么可能决定得了建筑规划?”

张起灵淡淡地纠正他:“先有了风水布局,再诞生了恶魂。”

吴邪把这个逻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做这个规划的人……他一定是个人,为什么还要故意这么设计?”

张起灵只给了他八个字,“人心险恶,别有用心。”

吴邪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爆炸性消息,这一片区至少早在十几年前便已成形,那时的负责人是谁?他茫然地看向窗外,万家灯火点亮了大地,如同落到人间的星辰,那栋楼更是一席天地间的光帘。

天暗了,吴邪打开自己家的灯光。张起灵设好阵,退回来关上门。吴邪没心思看书,也没心思打游戏,刷了几下社交圈后做了个重大决定:“能让我看看怎么捉鬼的吗?今晚我想熬夜。”

张起灵给他当头浇盆冷水,“你看不到的。”

吴邪原以为是用符文让那些东西现形,没想到对方一棍子打死。“那你们能看到吗?”他问。

张起灵点点头。“这么神奇,什么原理?”吴邪一下凑到他面前,贴着他的脸观察对方的眼睛,张起灵眼神变了变,默默地向后拉开距离。吴邪迟钝地继续往前凑,然后才发现这距离太暧昧了。

两人回到原来的位置。如果是黑眼镜,可能会搬弄一些可见光波段的理论,但张起灵只是这样说:“正常人一辈子都看不见,一旦看到,改变的就是一生。”

此时的吴邪尚且无法领悟其中的深意,仅仅感到没劲,“那我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说完他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张起灵默认了这句话。大多数人看不见,也就永远都不会相信。

吴邪拿着两杯水,正要回到客厅,看见楼下有两个人在搬花圈。花圈上贴着白纸,吴邪住在高层,看不清纸上写着什么。他能确定的是,旁边的几个人统一穿着一身黑衣。

小区里有谁去世了吗?吴邪在心里嘀咕,把水拿到茶几上,“小哥,喝点水。”

吴邪把自己的那杯喝到一半,登时怔住了。警察说那天晚上自己报了警,现在小区里又有人在举行葬礼……吴邪忙把杯子重重地放下,拿过手机在网上搜索地点关键词。一条新闻赫然显示出来,字字句句昭示着本身的真实性。

前天晚上,跳楼自杀。

吴邪的脸色变得很差,张起灵拍了下他的手臂,进行无声地询问。吴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把手机屏幕转给他看。

张起灵看了一段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吴邪肯定起疑了,不只是起疑,还会陷入恐慌。吴邪向后倒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真的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邪,”张起灵看着他,“我告诉你那晚发生了什么。”

吴邪慢慢转头看向对方,张起灵清楚地讲给他听:“我要解决的那个东西,那天晚上在这个小区里害死了一个人。你应该是撞见了现场,就被它迷住了魂。我把你救了下来,但是你现在失去了那一晚的记忆。”

吴邪的头剧烈地疼起来,像一把大锤敲击着脑袋。他躬起身,闭上眼揉揉太阳穴,“你让我缓缓。”

张起灵没有告诉他那具尸体的死状有多血腥,新闻也没有详细地说明。吴邪努力地回想了很久,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恐惧到了极点。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一经发酵,滋味更加浓烈,呛得他几乎窒息。

有的人会永远活在恐惧忐忑的阴影中,甚至不能正常生活。阴与阳的两个世界,中间有一条鲜明的分界线,正如太极的黑白双鱼,两者互相依存,颜色却不可以融合。其中的分寸很难把握,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行走在边缘。

“我也会被它盯上吗?”吴邪的声音开始打颤。

“你的玉坠不会失效。”张起灵抬起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揽住吴邪大半个身子,说:“唯一能对你的安全造成威胁的那个东西,我们很快会解决掉。”

心魔是最大的障碍,如果不给他安慰和信心,这将成为藏在吴邪心灵深处的隐患。

吴邪恢复了平静,张起灵放开怀中的人,下一刻又被抓住了手腕。吴邪抓着他问道:“那天晚上你在场,那你有没有看见我掉进了水里?”

张起灵点头,“就是楼下的那个湖。”

吴邪的一个疑惑终于得到解决,刚想松开张起灵的手腕,忽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

张起灵一个一个地解释,“衣服沾了水后容易引来不干净的东西,那又是你魂魄被染时穿在身上的,总之,不能留。”

吴邪有种豁然开朗之感,“是你扔的?”

张起灵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淡然道:“是的,对不起。”

吴邪一点也不怪他,追究起来反而是自己欠张起灵一分恩情。吴邪认真地打量起对方的脸,“怪不得我总觉得见过你,原来是那一晚。”

其实不仅是眼熟,还有更深的情感吴邪没有说出口。除却少许一见钟情的成分,吴邪待在他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潜意识里明白,哪怕自己身处地狱也能被对方拉回来。

张起灵睡在客厅里,也就是闭着眼睛坐在沙发的一角里入睡。吴邪和他有着一墙之隔,在卧室里先是看了会儿书,后来时间不早了,又趴在枕头上开刷手机,十几分钟后才关灯闭眼。

今天听到的那些信息,吴邪尚未消化完全,别人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如果跳出来思考,那些解释过于不可思议,然而吴邪置身其中,不得不信。这一天好像过山车一样,大幅度的上上下下,浑身的神经兴奋得睡不着。

黑暗的环境在突然之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吴邪睡在床上什么姿势都不舒服,就像只鸡蛋饼,在平底锅上煎完了正面又翻过来煎反面。油点蹦得很高,噼里啪啦的飞溅全场。吴邪撑起身摁开手机,一看时间,五十分钟过去了。

吴邪抱着被子,一手拽着枕头,打开卧室房门,整个人倒进客厅的布艺沙发里。张起灵睁眼看了看,很快闭眼继续睡,似乎没当回事。

既然对方没有异议,吴邪摆好枕头,裹上被子,在和张起灵距离不到半米的地方,缩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睡觉。

吴邪闭了眼,说:“如果那东西进来了,记得叫醒我。”

张起灵的声音透着稳重,“它进不来,我在门上做了手脚。”

“啊?”吴邪转念一想,对方的这个举动也不算出人意料,“好吧。”

在这个人身旁,杂念消失得无影无踪。睡意袭来,把吴邪的意识卷进柔软的水流里,一点一点轻轻打散,他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张起灵一直保持头脑的清醒,他多年来习惯了睡眠不足的夜晚。等到吴邪的呼吸变得又轻又缓时,他睁开眼,不发出动静,站起身来到吴邪身前。

脖子上的玉坠掉出了衣领外,吴邪浑然不觉,睡得特别踏实。至于它的辟邪作用,张起灵深信不疑,因为符文是他亲手刻上去的,玉坠是他当年亲自抹上了三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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