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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9)

(八+九 双更。我为啥就如此喜欢一次发这么多字……劳命伤身- -)

第九章

 

着实有些奇怪。但凡肉体死去,魂魄飘离,化为鬼身,就必得在人间掠夺元气,造成伤害也就在所难免了。可是昨晚除了那恐怖的一幕,并未出现实质性危害。

 

他们抵达那座商厦的脚下,进门一路走进里面,电梯直达五楼。

 

许多人嗨过一晚后,早上便睡死在家里。KTV刚刚开门营业,没了昨晚的热闹,大堂里还有人在清点账目。三个人向内望了一眼,张起灵示意去楼上。

 

这家承包了两层楼,设满了大大小小的包厢。平日只开放五楼,临近营业高峰时段才开放六楼。现在一大早上的,娱乐场所自然生意不多,他们走出六楼的电梯,发现这一层连灯都没开。

 

进门处只有几扇小窗用以采光,失去人工灯光后一下从白日变为黑夜。吴邪跟着他们前进,过道里更加阴暗,看不清尽头,好像只有一团黑雾似的。三个人的脚步声此时显得尤其突出,踩在地毯上都能听见动静。

 

每间包厢都没有关门,室内的布置一览无余。吴邪每经过一个门口,就能又看到一模一样的场景,沙发、矮桌、大屏幕,一间接一间的重复,配上黑暗的烘托,宛若恐怖电影的开场。镜头缓慢推进,安静的表象反而使人不安。

 

吴邪心里有些期待,这房子里便藏着那东西吗?张起灵的身影就在他前面,倒没有太多害怕的情绪。

 

黑眼镜出声道:“方向不对啊,哑巴。”

 

张起灵带着他们走到了尽头,这一间房显然不同,门上挂着牌,“供电房”。黑眼镜一愣,随即无声地笑了笑,有些玩味的神色。

 

张起灵弯身,掏出一个物件按在门锁上,一手小幅度转动,同时左耳贴在门上,仔细听着机括的声音。吴邪头一次亲眼看到这种传说中的武林绝学,这超乎自己的意料,说:“你还会开锁?”

 

黑眼镜解释:“安身立命的附带技能。”

 

吴邪想,既然会开锁,自己的家门岂不是很危险?只要张起灵想,随时都能去他家“留宿”。可是纵观前几日,这个人从来没有撬过自己家的门,更不用说那天晚上睡在了门外,却根本没有再进一步破门而入。转念一想,若是真的撬过家门,自己现在也不会对他放下警惕心。

 

张起灵打开供电房的门,黑暗中他也能看清里面的设备,于是走进去,伸手拉起电闸。

 

庞大的电路在一瞬间通路,有序地输送电压。整整一层楼恢复了明亮,黑暗一扫而空,像变了个模样。吴邪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眯起了眼。自己每天对一盏声控灯说“神说要有光”,和这个场面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阴沉的气氛也消失不见,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吴邪内心的压迫感。张起灵走进最近的那个包厢,从包里摸出一张之前做好的血符,扔在了门口的地上,然后回头对吴邪道:“在这里等我。”

 

吴邪内心有些小失落,但还是走进了这个房间,心想,这和孙悟空在地上为唐僧画的圈有什么区别吗?黑眼镜见他如此吃瘪,也忍不住嘲笑,“你以为,哑巴会允许你这样的人冒险?想得太美了。”

 

吴邪看到张起灵走远了,就压低声音问:“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普通人也能看见?像那种民间传说里,什么动物的眼泪?”

 

黑眼镜倚在门框上,呵的一笑,“体质一事,后天无法更改。不过……”话锋一转,他悄悄说:“阁下可曾想过摘了那玉坠?”

 

吴邪垂眼看了看自己脖前的玉坠,电光火石间似乎抓住了一个重点。他呼吸猛地急促起来,抬头问:“你的意思是说……”

 

奈何黑眼镜已经离开了,门口空无一人。吴邪抬手抓住玉坠,这是小时候长辈送给他的,当初说是始于爷爷的爷爷那一辈的传家宝,送给独子则是为了庆祝……

 

他的思绪就卡在这里,无法继续,小时的记忆模糊不清。数年来,他向无数人解释过这个原因,但此刻,吴邪突然忘记了具体缘由,是给自己庆生?还是庆祝升上高中?难不成是因为发表校刊文章?脑海里空荡荡的,仿佛一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他这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居然从未摘下过一次,在好几个节骨眼上都是受到家人的影响方才作罢。吴邪松手放下玉坠,隐隐有些发寒。

 

他注视着地上的那张符,紧紧盯着,突然站了起来,向前一步。但用力过头的结果便是,小腿结结实实撞上了桌沿,砰的一下,吴邪吃痛地弯下腰,给自己狠狠揉了揉。

 

吴邪坐回沙发上,想了很久,然后认输似的向后倒去。他拿起麦克风,举在面前故意用拖沓的声音唱着:“再过五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都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

 

好像还不能尽兴,他站起来打开音响,自己伪作的公鸭嗓立马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全部送到农村做化肥——亲爱的朋友们,到底谁先烧成灰……”这首恶搞的曲子没唱完,他就忍不住自顾自笑了出来。笑了一下后,又立刻收回表情,漠然地,一个人坐下。

 

他清清嗓子,认真唱道:“先烧你,先烧我——反正都是人类的骨头灰。”

 

楼道的公共卫生间里,黑眼镜指着镜子,“看,今天把尾巴夹起来了。”

 

镜面光滑完好,看不出一丝裂痕。张起灵不说话,转身就走。黑眼镜用一种赖皮的语气说:“别再让我跑腿,早跟你说过,找不到阵眼。”

 

昨晚那种巨大的力量不见了,两人心知肚明。历史上的源头已无法追溯,只能在阵眼上入手,可如今连鬼魂们的动向都无法掌握,一时陷入僵局。黑眼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果然官粮不是那么容易领的。推了吧,go home and have a good sleep.”

 

“另一个空间。”张起灵突然出声说道。

 

黑眼镜难以相信,“鬼……”那个字脱口而出,他顾不得那些禁忌了,就问:“鬼域之所在,凶极煞极,当与阳间为敌,且难得一见。你确定?”

 

并非是黑眼镜接受力低下,而是业界相传的鬼域名单中从未出现这个城市的名字。张起灵行走世间仅仅二十余年,这样的后生忽然提出了这个可能性,只会让人否决。但是黑眼镜知道他的为人,绝不会说出无把握的话。

 

张起灵接着淡淡道:“我去过,就在那个时候。”

 

关键词一旦出现,黑眼镜便无比明了,指着门外的某个方向,推测道:“他也去过?”

 

张起灵点头。黑眼镜张了张嘴,半天才骂出一句国粹,“原来那时候是这么回事……你不早说?”

 

“业内无人提起,”他回道:“本以为早就自生自灭,原来是更加狂妄。”

 

黑眼镜原地转了一圈,又问:“所以那一年,你居然是在那种地方把他带了出来?我操,真是英雄出少年。”

 

吴邪坐在包厢里,兴致上头,办起了没有伴奏的小型个人演唱会。他的个人声线本来偏向青年,沉下音调后有种独特的滋味。他双手握着麦克风,闭了眼,专心清唱:“Every Sunday’s getting more bleak,a fresh poison each week……”

 

过于投入,以至于忽略了门外的脚步。张起灵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他。他闭上眼睛好像就能与世隔绝,摆脱一切。吴邪不知在唱着哪一个世界的故事,代入了个人情绪,如同在建筑图纸上搭建属于自己的作品。

 

当吴邪意识到张起灵的存在时,睁开眼不好意思地放下麦。歌声戛然而止,房内恢复寂静。吴邪起身问:“办好了?现在能不能看看现场?”

 

张起灵微微摇头,“我们要转换思路。”

 

听起来,抓鬼这件事要比修改合同还复杂。吴邪一知半解的,心想自己这个周末浪费就浪费掉算了。对他来说,那个世界的事情已然变成一个巨大的研究课题,学生宁可连续通宵到死线,也想交出一份研究结果。

 

吴邪今天已经做好了跟着张起灵长途跋涉的准备,没想到只是坐个电梯来到负一楼。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在单位看到的那份奇怪图纸,这里应该真的另有蹊跷。

 

张起灵在通道的一处停了下来,似乎确定好了方位。吴邪更加确信无疑,因为这里正是图纸上做了特殊标记的区域。

 

黑眼镜探了几步,都快要走进旁边的公共厕所了,微笑着边走边说道:“选址不错,偏偏靠着间厕所。”

 

吴邪忙提醒他道:“看路!是女厕所!”

 

黑眼镜及时收回脚,却无半分愧窘之意,挪向对面的男厕后继续道:“我们也曾经起疑,做过点调查。看来今天要换个思路重新调查,推翻重来了。”

 

吴邪看着附近来来往往的人们,说:“现在?在这里?”

 

“当然不是。”黑眼镜一挑眉,对吴邪道:“你通宵的功夫如何?”

 

张起灵用眼神进行严重警告,黑眼镜视而不见,说:“今晚三点。”

 

吴邪一开始以为听错了,后来才明白对方的意思。熬夜通宵这事,他在学生时代演绎了个畅快淋漓,可工作后再也没有那种肆无忌惮的心态,便不敢轻易尝试了。

 

“可以。”他爽快答应,迅速看了看张起灵的脸色。沉默的男人脸色如常,眼神却变了几分。黑眼镜拍上张起灵的肩,意味不明地哈哈笑了两声。

 

莫名其妙就这样约好了晚上的时间。吴邪回家后,捧起书看了几页,没有再读下去的心思。既然晚上通宵,那现在理应补觉才是,但他清醒得很,根本睡不着。逼一个清醒的人入睡,难度系数远远高于逼一个熟睡的人起床。

 

张起灵貌似要做很多准备,匆匆离开不知去往何处。吴邪的家门,直到很晚都没有人敲响,更无人撬开。吴邪摁开手机屏保,时间将近深夜十一点了。他心说,或许那人只是不愿过来打扰自己?

 

结果吴邪依然按照平时的生物钟上床睡觉,完全没有改变。但他设了个凌晨两点的闹钟,以及两点零五分和两点十分的闹钟,生怕自己起不来。要知道,哪怕是之前为了世界杯决赛,他也不过设了两个闹铃而已。

 

两点,吴邪正在做梦,是个诡谲可怕的场景。闹铃响起的时候,他一个激灵,睁眼从床上爬起,差点身子不稳掉下来。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的时候就忘了梦的内容,一心奔赴那所谓的战场前线。

 

正想着会不会被巡逻的保安当作可疑人物,吴邪拉开门就看到张起灵站在家门前,一幅等他一起出门的模样。背上一个长条形的东西,还裹着布。吴邪一眼便知,是他的那把刀。

 

两人走在凌晨的城市里,只能时不时看到一些狂欢放纵的人们仍活跃在街头。大部分的商店关着门,许多人还睡在床铺,活在梦里。街上的路灯却稳定地亮着光,此刻好像专门为他们两个照亮前路。

 

他们到达地下商城,黑眼镜早就把外面的锁暴力破坏了。吴邪不忍道:“你不怕别人报警?”

 

黑眼镜无所谓,好像对流程非常熟悉一般,“没有财物失窃,案子立不起来。”

 

他们的目的地是那条通道,不会深入,正好避开里面的摄像头。张起灵扯开刀布,吴邪夜视能力很差,只能看到些许刀背上模糊的反光。“这刀快不快?”他问。

 

张起灵淡淡道:“不伤人。”

 

黑眼镜补充:“这把刀没有锋刃,两边全是磨钝的刀背。”

 

吴邪恍然大悟,这样的设计,永远不会威胁人的生命安全,只为砍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张起灵一手握刀支在地上,单膝弯下,另一手在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黑眼镜的语气不由正经,对吴邪道:“你在这里放哨,灵活一点,随机应变。”

 

吴邪视野中只是他们两个人影的轮廓,于是对着那个方向问:“有没有什么暗号?”

 

黑眼镜难得没有说笑,而是道:“没有暗号。真到了那种关头,什么都没用。”

 

吴邪隐隐感到一丝不寻常,那种关头是指什么?

 

张起灵道:“半小时后,如果你等不到我们,就一个人回去。”

 

吴邪心里暗骂这什么狗屁规矩,黑眼镜这才轻松道:“今晚欧冠资格赛,回去睡不着的话,不如看看直播。”

 

张起灵和黑眼镜不知道走去了哪里,吴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接下来是窸窸窣窣摆弄什么东西的声音,再然后……声音突然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就那样猝不及防一下子消失。吴邪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辨认,只有安静。

 

他不去深究这个魔术原理,靠在墙边,打开手机玩单机游戏,开始半个小时的等待。屏幕上的角色一次接一次地死去又复活,现在的游戏设计得非常人性,永远不会让玩家走进死路。失败大不了重来,反正只是一格体力值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吴邪玩着游戏心跳加速,他即将打破半年前的历史记录。手指不敢停下,敏捷地回应每个挑战。分数越积越高,吴邪手心出汗,这一局居然进行了十五分钟。

 

屏幕最上方显示着当前时间,三点半。

 

为什么游戏使人上瘾,因为它永远不会真正地结束。玩家只需要动动手,就能继续沉溺其中,而不用去面对手机之外的复杂问题。就像一台老虎机,人们要做的只是不停地扳下手柄,机器一定会告诉你答案,然后继续下一回,下下一回,直到天荒地老。

 

这一局结束了,超出历史记录两万多分。屏幕上一个显眼的RESTART按钮,等待着他去启动下一回。

 

三点三十五。

 

吴邪低头开始了新一局。他的操作越发熟练,连续打出了完美闪避,分数蹭蹭往上涨。

 

他的眼睛关注着分数,也不受控制地去关注时间。手指微微一颤,按下中止,退出游戏。

 

三点四十。

 

吴邪抬头,往前走了几步,开口:“有人吗?”

 

这个点,外面甚至没有路人,一片死寂。物质不灭论,两个人不可能变得无影无踪。吴邪试图用物理学去推断,却是无解。或者说,出题的老教授本身错了。但是剩下那一大片留白的答题区,等着他去填写。

 

三点四十五。

 

吴邪来回走了一趟,毫无发现。他走回到原来的地方,黑暗中,抬手拿起玉坠。

 

学生要撕卷子了。吴邪拉着玉坠,用力往上拽。但绳子太短,已经摘不下了。他当即张嘴用牙咬,这种红绳的韧性也很好,仿佛故意和他作对似的。牙齿有些疼,绳子却完好无损。

 

他已经无暇打开手机看时间了。

 

他想起张起灵说的是什么了,“一旦看到,改变的就是一生。”

 

这几日的那些梦境画面浮上脑海,少年时期的张起灵,恐惧流泪的自己,地上流淌的鲜血,狂躁嘶吼的鬼魂。

 

吴邪拿着玉坠,就往墙上狠狠砸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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