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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 (16)

第十六章


吴邪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破了规矩,立马噤声。张起灵松开他,关上门,好在这次及时,并没有招惹到什么。

吴邪不自然地擦了下嘴,刚刚手心与嘴唇接触,那感觉好得过分。

“我见到了……”吴邪停下,改口道:“他跟我说话了!”

即便前言不搭后语,张起灵也能听懂,问:“什么地方?”

“街边。”吴邪想了想,“人不多,是条小路。他说完几句就消失了,我也听不懂他的意思。”走到窗前,指向那栋显眼的高楼:“他跟我说,那墓主不是死的。”

“墓主……”张起灵自言自语,“合棺下葬,破土点祭。”

“不会真埋着什么千年墓冢吧。”吴邪一旁分析道:“虽然地下动过工,难保深度有限,没能发现出来。”

张起灵毕竟是专业人士,一下听懂了话里的意味,“这二字暗示着一个东西,是阵眼。”

“阵眼也分什么死活吗?”吴邪一头雾水,头脑里抓不住关键,但又觉得确实暗含机锋。“你们之前提过,这一整片格局古怪,就是这个阵?”

张起灵点点头,“此阵果然不同寻常。不过,阵眼究竟在何处,他还是尚未点明。”

这对吴邪来说过于抽象和飘渺,说起阵法,他的脑袋里只有游戏中的团队buff,五行八卦的东西从来没研究过。对于他来说,存在更实际的问题:“小哥,那你打算多久解决,每天都要上夜班?”

张起灵却是误解了他的意思,淡淡道:“我先交一个月的房租。”

“不是,”吴邪道:“没关系,我只是好奇你……你的职业。”

要论租房,天底下找不到比张起灵更好的室友了,不吵不闹,东西不多更不会随手乱扔。活生生把极简主义贯彻到生活中,或者说,这人身上压根就没有生活的气息。吴邪可能都无法想象,这个人如何使用洗衣机的情形。

在张起灵开口提出住宾馆之前,吴邪已经从家里翻出了一套新的日用品。

感觉就像收留了一只昼伏夜出的流浪猫,吴邪想。“你的作息应该是和我反着来的吧,如果我平时不加班的话,还能回来和你吃顿晚饭……”他越说越没底气,一是想到了自己家中空空的冰箱,二是觉得,这段对话听起来非常奇怪。第一次与人这样合住,吴邪还不知道,其实室友和配偶也可以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有什么忌口的吗?”吴邪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很自然地把对方的职业与宗教联系起来。打开冰箱,他从冷冻层里翻出袋速冻水饺,虽然完全不记得何时买的,但还好没有过期。“你能吃猪肉吗?”

张起灵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有些无奈道:“我并不信教。”

吴邪关冰箱门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扭头看他:“你们居然不信教,你是无神论者?”

张起灵从包里抽出张符,走向了他,“可以这么说。”

“但是你明明干着这种事情……”吴邪想开口解释,才突然发现其中的逻辑链并不成立。信仰只是基于人类的想象,但对方的职业,是基于那些真实的鬼魂,基于真实的现状。大概受电影的影响太深,他一直想当然认为张起灵这种人,脑子里肯定遵循着什么教义。

张起灵直向吴邪走来,抬起手,将符箓甩向他身后,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吴邪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惊得忙转过身去。自己身后是厨房的一扇小窗,天气炎热便一直开着通风,而此时竟然有只手伸了进来。

黄符正中目标,将那只胖嘟嘟的小手紧紧裹了起来。这只小鬼受到符咒的威胁,吓得收回手,也松开了手中抓住的东西。一个桃子就这样掉下来,在水池旁咕噜咕噜滚了两圈。

在桃子掉下桌沿的刹那,张起灵出手接住,然后递给吴邪,淡淡道:“不要在窗边摆放食物,会被误认为祭品。”

吴邪默默接过,低头看了眼,这还是前几天买的。忘了放保鲜层里,在这种天气中已经部分腐烂。他在心里的备忘录又给自己赠加一条注意事项,忌窗边留食,以免招“贼”。

“这屋子到底安不安全,”吴邪嘀咕着赶紧关窗上锁,桃子被扔进废篓中,“它们还能把手伸进来?”

张起灵让他放心,“伸手进屋,已是最大的极限。”

吴邪用一种“大师救救我”的态度,欲哭无泪地说:“小哥,我免你房租,求你一定要住下来。”

事已至此,吴邪倒不怕自己的性命安危,关键是——那些东西实在神烦。毫无预兆的惊吓,无休止的扰民,恶作剧般的小动作……没有任何制度的约束,它们完全自由,连太平洋警察都管不了这些,自己更无法诉诸法律。法官难道会承认一个确认死亡的人还拥有行为能力?荒唐。

所以说,人世间的条条框框都是个屁啊,果然抱紧张起灵的大腿才是真理。吴邪煮了一锅速冻的白菜猪肉饺,当作祝贺对方的正式入住。

至于厨艺,另当别论。张起灵拿着筷子,看了眼这盘东西,夹起一个。面不改色地看着饺子馅滑落出去,然后面不改色地吃掉饺子皮。

吴邪夹过那块饺子馅,塞进自己嘴里,做不到像对方那样波澜不惊,微窘地说:“我煮的时间,有点长。”

张起灵微微点头,继续在盘中夹饺子皮。桌上的情况惨不忍睹,一大半的饺子丢盔卸甲,横尸无数。可吴邪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太久没下厨了,他都快忘了灶台开火该朝哪个方向旋钮。

“你知道吗,实际上,我比较拿手的是煎饺。”吴邪努力给自己找找台阶,顺便拣一筷子饺子皮,发现味道竟然还不错,好像无意中开发了新菜式。

这个祝贺仪式在一顿不成样子的饺子宴中潦草进行,两人相对无言。吴邪不时地抬头,看到对方淡淡的神情,于是自己又低头接着吃。也是今天,吴邪才注意到,那餐厅天花板挂着的,其实是相当好看的灯具。

以前没花心思仔细欣赏,在家里从来是独自吃饭,匆匆了事,不曾抬头。反正有速食产品拯救全世界,但是这一刻,张起灵的存在硬是拖慢了他的生活节奏。吴邪忽然觉得速食也不是万能的,至少无法拯救现在的自己。气氛有点尴尬,吴邪快速吃完,起身就要去厨房洗碗。

张起灵对他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接着自己起来端上所有的碗筷,走进厨房。吴邪懵在原地,看着对方开始放水洗碗的背影,不由得怀疑,自己找来的这室友是属田螺的吧。事实上张起灵的动机也很好解释,以劳抵租罢了。

可是吴邪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大概都会是这样子,就感到浓浓的谜之暧昧。

最后的结局是,两个大男人挤在水池前,一起洗着本就不多的碗筷。那一瓶洗碟精之前基本没用过,吴邪动作生疏,手一抖还倒多了。他有些茫然地想道,世界上那些有家室的人,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吴邪偷偷观察,张起灵洗碗的手法无比纯熟,这田螺小哥找得太值了。

厨房里的窗户先前被他关上,此处又没有空调,不免觉得燥热。吴邪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犹豫要不要开窗。如果开了窗,说不准又有什么东西伸进来,他觉得就连灶台边上的调味料盒也十分危险。

遥远的天边,巨石般的雷声缓缓滚过,云层低坠。天色渐暗,吴邪抬头看了眼,急急放下水池里的碗,跑去阳台收衣服。

他抱着一堆衣服准备回屋,另一手推窗户,忽然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衣角。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趴在窗框上,死死拽着他。吴邪尝试抽身,可对方实在固执,都快要把他的衣服撕破了还不松手。

有人把女孩子的手比作柔荑,然而现在吴邪恨不得离这柔荑远远的才好。这种家常便饭似的打扰,他的心脏承受不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吴邪撇撇嘴,开口喊来张起灵。

如常解决后,张起灵把窗户关上。吴邪已热得满头大汗,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它们的手也伸不进来?”

“如果全部贴上符纸,屋内通风不畅。”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不懂那些技术上的原理,倒是从没想过,看来张起灵业务经验挺丰富。但是吴邪受不了家里那些层出不穷的“惊喜”,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张起灵回到厨房,收起洗好的碗筷,“若不嫌麻烦,可以在窗边养一盆艾草。”

艾草驱邪,从小听到大的节日传统原来是真的。吴邪摸摸鼻子,难道要跑一趟花鸟市场?可是会有人专门卖这种盆栽吗?再说,他唯一尝试养过的吊兰,当时不出两周就GG了。

一道雷声炸了开来,大雨如期而至。吴邪将家里所有的窗户关上,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今晚来爬他家窗户的鬼魂似乎格外的多。几乎在他关窗的下一秒,便会有一个身影蹿来,贴在窗玻璃上,好像竭力要进屋。

雨声之中,指甲刮玻璃的声音不是非常明显,但是仔细辨听后也不免有些惊悚。吴邪猜测道:“它们在躲雨吗?”

“是避雷。”张起灵说:“雷乃纯阳之物,于它们来说万般危险。”

运气好的,雷雨天没有魂飞破灭,也是要大伤元气。鬼魂之身的体内原本就靠着那一点微薄的元神吊着续命,一打雷便不得了,所有鬼都本能寻找求生之法。张起灵淡淡地说:“这是不能避免的天地法理,你无需多管。”

吴邪呛了一下,这闷油瓶子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小心思。不过凭他一人之力,管也管不过来。

窗外的穹顶变得狰狞起来,如同天降之灾。这间屋子有张起灵和吴邪,是最有吸引力的补品。窗户外面齐刷刷飘着形态各异的鬼魂,这场景倘若放在什么恐怖逃生游戏中,一定合适得很。吴邪看了一圈,对上了外面的各种眼睛,流血的眼睛,浑浊的眼睛,孩童的大眼睛……

看着看着,自己似乎都有些痴怔。张起灵一手覆上他的双眼,道:“别看。”

吴邪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差点走火入魔。他问张起灵:“那些眼睛死气沉沉的,它们究竟还有没有自己的意识?”

对方摇了摇头,说:“只保留了些许意识,多数行为则出于本能。”

吴邪皱起眉头,“那么,我见到的那个胖子,能说会道跟正常人一样,是怎么一回事?”

张起灵沉吟片刻,“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样,我曾在书中看过相似的例子。但归根结底,那都不是阳间之人,若下次遇见,还是小心为妙。”

吴邪点点头,又擦擦汗,抱起几件干净衣服去浴室。这狗日的闷热天气,是名副其实的“热出了鬼来”,他打算去冲把澡。在镜子前脱了衣服后,打开花洒,吴邪猛然想起,这浴室也是有窗户的。

他心中一动,转头看去,墙角的那扇磨砂小窗开着一条缝。幸好,目前尚未失守,没被什么东西觊觎。吴邪松口气,伸手就要把窗户关紧,一霎时,有只手掌从缝里伸了进来。

大意失荆州啊,他无语地想道。吴邪淡定地走到浴室门边,朝外道:“还有一个,小哥,拿张符来。”

吴邪关了花洒,自觉让开,张起灵很快解决完毕。包括吴邪在内,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前后过程不到两分钟,然后吴邪开花洒,继续冲洗身子。

张起灵忽然站住,转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吴邪抹了把脸上的水,讪讪道:“怎么了?”

吴邪站在水中淋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心说自己都找不到东西遮盖。男生之间赤身相对,理应不值得大惊小怪,然而张起灵的眼神有些凝重,看着他也不说话,吴邪心里发毛。

他知道张起灵性格古怪却为人正直,可是他自己的心理活动就没那么正直了。一丝不挂的,吴邪此时只想钻进地缝里。“你在看什么?”吴邪维持镇定,问道。

“他所说的阵眼,恐怕是水。”张起灵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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