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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无稽 一-二 (重发)


第一章 司机

黎簇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伤口,他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形成了这种习惯,在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过来时,下意识第一时间检查身体。

不过下一秒黎簇就立即发现四周是一个相当陌生的环境,他此刻坐在一辆行驶中的面包车的后排座椅上,车厢里还有一个司机坐在前面单手开着车。

这里是哪儿?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黎簇虽然已经开始了丰富的脑内活动,但是动也没有动,甚至都没有发出声音。现在他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虽然这让他的旧伤的疼痛更加剧烈了。

"两秒。"司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听起来意外的年轻。

我去,这货是谁?

司机继续着:"你从开始脱离睡眠状态到发现我这个人,一共用了两秒时间,完全不及格。如果我想杀你,你现在已经从一个老妇人手里接过一碗汤了。"

"你是谁?"黎簇直奔主题,他太反感这种对局面毫无掌控的无力感,人物地点时间以及目的地,每一项都是未知。无论这人下一步要干什么,他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虽然很有可能拼不过他。

黎簇在座椅上以极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把身体重心前移,以方便他接下来极为必要的自我防卫,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被安全带按住了。安全带的卡口被改装成了一个类似于小型绞链的东西,简而言之,自己打不开。

"提示一下,那位老妇人姓孟。"年轻司机停顿了一下,从后视镜里望了眼黎簇。"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信你才有鬼。黎簇腹诽道,之前有多少人跟我说过这种话,最后又把老子搞的有多惨?

"其实你不必把局面搞得这么僵硬。"说着年轻司机打开了车里的广播,他旋了几圈钮,传来的都是刺耳的沙沙声,最后他把旋钮停在了一个位置,"在你的经历里,我会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看来广播不能用了,不过我会自己唱几首,都是很老很老的歌了,你肯定没听过。"

很明显这个人想让黎簇放松,但是如果黎簇真的因为这些话就放松下来了,那他之前那些日子也白混了。

"说起这个,你知道那个吴老板喜欢什么歌吗?"

终于提到一个黎簇熟悉的人,黎簇看向镜中的司机,年轻司机像和朋友侃大山一般,用轻松的口吻说:"我原本以为,那种喜欢自己给自己胳膊上割十七道伤口的人,会喜欢那种调调,就是,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可是有次我和他出去买烟的时候,他一边付钱买黄鹤楼,一边居然在哼小星星。不过他这个人比较神经,干什么都不奇怪。"

这之后车厢里没人再说话,只有广播里沙沙的电磁波依旧聒噪着。年轻司机没有继续扯东扯西。他在给这个小男生思考和决定的时间。

黎簇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对方显然是想获得自己的信任。他闭了闭眼,自己既然是被束缚的被动方,那么决定暂时相信这个陌生人。

"好吧,你要干什么?"

"什么都不会干,即使你是个女孩子。"他打了下方向盘,似乎开出了荒芜的密林,"我只是一个隧道。坐火车的时候,人们进入了隧道,再从另一头出来,从昏暗到光明,就感觉是到了另一个地方。我语文不好,你懂我在装逼就行。"

广播里慢慢传来清晰的声音,是一首浑厚的民歌,黎簇听到了车厢里第三个人的声音,内心居然有一股激动涌出来。

"看来我的任务完成了。这边已经能收到地方台的信号了。"

车很快停了下来,年轻司机从车里出来,打开后排的车门,把身子探了进来,提起黎簇的安全带。黎簇甚至连他怎么发力都没看清,身上的桎梏就松了开来。

"你下车之后沿着这条路走两三公里,就能看到一个村落,你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因为工作原因,我和村民比较熟,你可以报我的名字,陈未声。不过无所谓,他们很热情的。那里的人明天就要去集市,你跟着他们到了集市后,交通就会方便很多。在你睡觉的时候我把钱放在你外衣内袋里了,别乱花。"

"最后记得,你隧道的另一头是北京。"

年轻司机一口气快速说完,见黎簇有点怔住,就叹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好像有些轻微的焦躁:"快点下车。"

黎簇忍着身上的疼痛下了车,听见那司机说:"虽然你长得有点像我弟,但是反应太迟钝了,我弟生前的最高记录是零点八七秒。"

黎簇看向司机,后者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咚。车门又关上了。

车子拖着掉漆的外壳,在视野里渐渐变成一粒细小的尘埃。黎簇的一只手自从骨折后就再没用过,虽然养了一段时间,使劲的时候还是会有点刺痛。他单手拉开外衣拉链,翻过来一看,两个内袋里塞满了红色钞票,但肯定还是没有当初姓吴的和姓解的给得多,估计最多一万。

眼下黎簇只能按照那个人所说的做,至少他得先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岭。

这是一条普通的乡间土路。想起自己曾经从沙漠里顶着烈日走到公路上,现在的环境不知好了多少倍。自从被那伙人抓住后,自己的神经从没有这么放松过。

那个奇怪的司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姓汪也不姓吴,更不姓解。不过那个名字很可能是假的,毕竟吴邪都可以叫关老师。

他似乎是吴邪的人。可吴老板的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没有足够的证据,那么退一步讲,他真的是想帮自己的人?

黎簇稍微冷静下来,想起那人让自己去北京,到了北京就真的安全了?不一定。亲身经历告诉他,天子脚下也会出大乱子。

视野里出现了几片梯田,还有小得跟昆虫似的农民。他突然觉得,这样逃出来真的行吗?自己行动的改变,究竟有利于哪一方?

在那段吴邪的费(河)洛(蟹)蒙信息里,并没有提到现在这种处境。吴邪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吴邪之前做的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同时又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他顺着时间轴想了想,如果真的是吴邪的策略,也许他就是想让自己搞点小动作,来进行……挑衅?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孩子骑着自行车,奔在前面,转头对后面跑步的其他孩子说一句"有本事来追"一样。

如果把吴邪的脸安在这种画面里……真是怎么想怎么冒冷汗,不知道是吴邪有病,还是自己被带出病了。

事实上黎簇什么都不清楚,他的想法也只能止于此,他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了。

第二章 照片

在胡思乱想中,黎簇终于到达了村子。他张嘴瞎编了一个大学生外出采风却在半路汽车抛锚,与同伴走散的故事,就这样暂时被村长安排了间小仓库的屋子。

所幸这里的人们非常单纯,没人怀疑他的说辞。倒是黎簇觉得奇怪,这里的人就像不知道汪家的事一样,他跟隔壁大伯问了问陈未声这个人,勉强听懂了大伯的方言,他说这是个喜欢到处探险的旅行家。

看来保密工作做得一丝不漏。相邻的地点,却是天壤之别。屋外几个扎着冲天辫的女童跳房子跳得津津有味,黎簇不由得想起那个自己唯一结识的汪家女孩。

长话短说,黎簇蹭了顿农家饭,打了盆清凉的井水擦完身子后,就躺在了毛糙的木板床上。明天得好好计划一下行程,自己骨折还未痊愈,毕竟有些行动不便……

还没想完,黎簇就睡着了,整个小村落也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黎簇被几声鸡鸣叫醒,要上路了。

他和一袋袋沾着泥屑的农作物挤在牛车上,迷迷糊糊地还想在泥土味中打个瞌睡。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突然一阵嘈杂声令他完全清醒了。

他们这支牛车队伍正经过一个不大也不深的淡水湖,一群乡亲们都聚集在这湖边,纷纷议论着,黎簇可以听出好像是在水里发现了什么。

此时几个男人下水正在推那个东西上岸,黎簇定睛一看,差点喊出声来——那是昨天载过他的那辆二手面包车。

这个地方的交通比较闭塞,当地人对这辆落水的汽车非常感兴趣。这种铁皮大怪物,他们一年只能看到一两次,就是在地方政府派代表到村长家的时候。

这算是件不得了的大事。赶牛的人把牛拴在了路边去看热闹了。黎簇从牛车上下来,走到人群中。

车终于被拖到河岸上,驾驶座的车门好像早在落水之前就打开了,车窗也全部打开了。车厢里布制椅套浸得湿透,水珠不停地砸到地上。一个人走上前把引擎盖打开来,里面也全是水,车算是废了。

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尸体被打捞出来。黎簇又走到河畔,低头盯着映有蓝天的湖面。这里的水远离工业污染,非常清澈,甚至能看到水底。但是不远处的水面因为有阳光的反射,看不太清楚。还有一处在水中堆积而成的小沙丘,露出水面。

这不是深水湖,而且落水的位置靠着岸,所以一有沉尸就会很快被发现。可现在从水里出来的,只有一辆沉默的车,他只能猜测出无数种可能,但永远无法确定,一如他之前的那些经历。

黎簇心里有点愧疚感,但也仅限于"有点"。他之前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在自己逃出后,发生点意外才算是正常。

这个时候,人们已经把车的储物箱和后备箱打开来了。很多杂物被拿了出来,CD,矿泉水,档案袋,各种小广告卡片……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它们被人放在树下晒干。

有人在商量着再次下水寻找司机,人命关天,于是扑咚扑咚几个人立刻跳进了水里。

黎簇乘旁人不注意,蹲下身把那个档案袋打开来,大约十张纸,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又被水泡过,字糊得根本看不清。

但是黎簇能确定第一张第一行字的内容,笔画已经看不清了,但看得出整体形状,加之他心里本就有个猜测。写的是,姓名:黎簇。

他又看了看袋里,手一掏摸了出来,一张照片。

牛车队伍吆喝着又要出发了,黎簇急急忙忙把照片藏进袖口赶过去。

照片的拍摄地点似乎是一户人家的窗外,窗外的树枝也被拍进去了,屋内的窗前是张书桌,一个小男孩坐在桌子后面笑得很开心。房间不大,房里的设施几乎一览无余。

这是八九岁的黎簇,那个时候,他的父母还没有离婚,他童真的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黎簇决定把这张照片认真收好。

但坐在牛车上没过多久,他很快就感到了异样,和恐惧。首先,照片明显是在树上偷拍的,他们家并不富裕,更别说以前,家里没有什么摄像机。他们家在三楼,一般人也根本不会爬到树上去拍照片。

赶牛的大哥哼起调子,留下了一路淳朴的民谣。

黎簇原以为他卷入这些事情只是偶然,但此时此刻,他渐渐感觉到,原来一切早在很久以前就定型了。

牛车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集市。黎簇在路人的指点下找到了长途汽车站,买了张票去邻近的省份,这是从这个汽车站出发所能直达的最远的地方。还有半个小时发车,他买了二十块钱的盒饭。

长途大巴上,黎簇一边目光呆滞地看窗外的风景,一边听车上嘈杂的聊天声。

突然车上一个孩子大哭起来,黎簇望过去,那母亲急忙抱着孩子拍了拍,又把一瓶娃哈哈塞到他手里,孩子这才破涕为笑。

黎簇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熟悉。他想了想,把照片拿出来,仔细看了看,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照片里的黎簇是歪着头笑的,桌上堆着小学课本,在课本后面露出一个苹果核,啃得很不干净。核旁边,还有一把水果刀的刀柄,也被拍了进去。

幸亏照片的像素很高,加上黎簇本来就记得小时候的事,这才一眼就看了出来。小时候自己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吃苹果,想吃的时候,老爹就会用水果刀把皮削掉,递给黎簇。虽然家里买不起好的,但他总是吃的很开心。

老妈从不为黎簇削水果,因为她不会削皮。

照片里出现了水果刀,一定是老爹的缘故,而且小时候老爹根本不会把这样危险的东西留在黎簇房间。

拍到了小黎簇,苹果核,水果刀,可是却没有拍到老爹。仔细一看,小黎簇歪着头好像在对爸爸开心地笑。

整张桌子都被拍了进去,床和衣柜也被拍了进去,虽然照片不大,但可以肯定照片上房间里只有小黎簇一个人。

没有老爹。看不到老爹。

黎簇忽然想起吴邪告诉自己的关于那个作家的故事,心道,妈的,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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