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文须知❗️
Weibo置顶有个站传送门,旧文齐全。(如因网络运营商而无法进入wordpress请自行全网搜索,关键词即为前一句话)

捌一柒论坛有短文合集+当你+无稽

(基本全网同名,搜索即可)
AO3 id: username_car

艾特通知看不到,有事请私信/提问箱

💙本主页全都是瓶邪🧡
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最佳搭档 1.7(哨向/沙海)

这是最后一条街道了,公园大门就开在前面。局面由一开始的我追贼变成了我被追,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

我好像一切都听不见了,全世界只剩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视野里仅有镜面的那一点红光,我觉得自己快腾云驾雾了。

闷油瓶握住我换挡的右手,没有说什么。有什么传了过来,我的精神太紊乱了,他在帮我找回平静。

“什么时候停车?”他出声道。

我理清了思路,道:“当务之急是把车扔掉,马上进了公园藏起来。”

“还有别的车在追我们。”他停顿片刻后道:“西南方向,九百米左右。”

我在鸣笛声中不得不提高嗓门:“老大,你确定吗?”

仅靠耳朵来判断对方的目的,太武断了。话说回来,杂音的干扰越来越大,闷油瓶肯定没招了。

“借我用一下。”他说完,我就感到精神领域被人强行打开,精神触须被他引了出去,续接为他的旁枝。大概就是那种感觉,交错纠缠成了一个更大的形态。

“你干什么!”我喊道,同时开始点刹,准备把车甩在公园门口。

他在颠簸的车厢里闭上眼,边听边复述:“只要是绊脚的石头,就算是吴家小太爷,也得……”

他的话戛然而止。闷油瓶睁开眼,伸手推到泊车挡,然后猛地拉手刹。

我根本无暇思考他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也来不及考虑自己即将要对付多少人。我上半身因惯性向前冲去,下半身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座位上。车烂归烂,好歹带子没断。

轮胎被卡死了,刺耳的摩擦声从车盘下传来,汽车直线冲到公园门口,最后撞到了栅栏式的路障才停下。机动车是进不去的,我和闷油瓶跳下车,跑进园区。

得益于之前的训练,我的半吊子体力上涨了那么一丁半点。公园免费开放,游客稀稀落落的,我们两个更像是来跑步锻炼的本地人。

“我们去哪里?”我问。当下的情况完全由闷油瓶主导,我只能跟着他走。

他看了一圈,放缓脚步道:“继续向前。”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我问。

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慢慢停下来,走在我身边似乎看起了风景,张口却道:“三点钟方向,两百米,别盯着看。”

“那里有什么人?”我无奈道:“我不看,我五十米都看不清。”

“什么人不重要,”他领着我,在树木的掩护下慢慢走向一条石阶长坡,淡淡道:“重要的是,那件东西在他手上。”

我眯起眼睛,视野都是糊的,没有任何发现。

闷油瓶道:“他手里有个瓶子,装着蛇卵。”

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要是现在去抓人,恐怕我们也会被抓的。”

安排偷盗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闷油瓶所说的九百米外的人。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张家的那支队伍可以助力,我们倒不算势单力薄,关键在于如何避开条子们。

我正举棋不定,忽然闷油瓶道:“他逃了。”随即拔腿飞奔过去。我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起狂奔——去抓贼。

比跑步更累的是爬楼梯,我在斜坡上很快和闷油瓶落下了一段距离。两边蹲着几个小贩,脸上饶有兴致,仿佛在看我们比赛。

我的脚下被什么跘了一跤,许多红色的珠子唰地铺洒在阶梯上,滚了很远。我光去注意发生什么了,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再抬头向前看时,闷油瓶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岔路口。

别揽瓷器活了,我劝说自己,反正已经追不上了,不如等闷油瓶回来。

小贩倏地站起身,气吼吼地朝我骂起来,大意是我糟蹋了他的东西。我连忙道歉,低头一看,珠子骨碌碌地全部滚了下去。并且那不是珠子,是某种果实。

他拽着我拼命理论,说自己摘了半天的心血被我全踢没了。我看到斜坡两边栽种着不少结果的灌木,原来这里的小贩采下果子后编成手链贩卖,以换取收入。

真是不嫌我忙,现在还多了件民事纠纷。我顿觉焦头烂额,于是一面说对不起,一面掏掏口袋,从裤兜里翻出几十块,希望可以息事宁人。

“就当是我买下了。”我道。

对方悻悻地收下钱,而后想了想,把什么东西硬套到我手上。我一下子就哭笑不得了,是几串编制的成品手链,他估计也知道,几十块赔一篮果子完全是昧着良心的不平等交换。

“不用,不稀罕。”我说着就要把东西脱下来。

正当这个关头上,远远地一群穿着警服的条子进了园门。我心里发虚,打算脱身离开,怎么说也得先和闷油瓶汇合。我只好把小贩的事扔到一边不管,马上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溜得没影。

神奇的是,冥冥之中我和闷油瓶有种无形的感应。很快我就凭着莫名的指引找到了他,他和那个贼在湖旁一条隐蔽的小路里。

情况一目了然,他擒到了那贼,对方双手反剪被紧紧压制着。闷油瓶看到我后,重新分开了我们两个相连的精神触须。

我移了几步,看到小偷的脸,居然是那个自称叫阿岩的男人。

“大老板饶命!”他认出了我,一脸惊慌地向我求情:“我只是混口饭吃,拿钱替人办事!”

我很纳闷,心说什么情况,这人顶多也就是个爱开下流玩笑的普通混混,哪里来的通天的本事?

地上躺着个普通的广口饮料瓶,我捡起一看,里面灌了水,底部沉着一颗小小的椭圆形的蛋。

我掂掂瓶子,道:“实话告诉你,条子已经进到公园里了。”

他听了之后更加恐惧,声线颤抖起来,“东西给你们……给你们!放了我!”

看这怂样,根本不需要我和闷油瓶费什么心思。“坦白从宽。”我说,又想到他可能连坦白从宽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就道:“老老实实交代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根据他的叙述,他平时的工作就是在黑市上为出钱的雇主办事,没有真本领,整天混日子。因为上了通缉令,于是入夏的时候逃到了广西来,继续在当地的黑道上做事。机缘巧合下和赌石老板的女儿认识,那姑娘也是没眼力,渐渐就迷上他了,被骗得彻彻底底,给他租车、住旅馆、支付日常花销。

我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说道:“你真够缺德的。然后呢?”

接下来的故事就顺理成章了,黑市上有人出大价钱雇人偷走那件东西,他接下了单子,利用老板女儿男朋友的关系,拍卖之前就和酒店人员混熟了。

那是最后一件拍卖品,保安在后台本来警戒心就变低了,他便使使小花招,成功玩了把顺手牵羊。

我道:“你也太大胆了,不怕被当场抓个现行?”

“我就是干这个的,没得办法。”他哀求道:“放了我吧两位老板!”

我提醒他:“你还没说雇主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他道:“北方口音,姓霍。别的我不晓得了,真的!真的!”

我和闷油瓶互换了下眼神。当年霍老太太死后,霍家的两个兄弟包揽了大权,人送外号大霍害和小霍害。

我道:“你还不能走。”

他脸色惨白,死死地看着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我补充道:“绝对不会让你进局子,我只是想带你一起去见见你的雇主。”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心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你能明白的。

我让闷油瓶松开他,又道:“乖乖待着,不要跑。”

他应该见识过了闷油瓶的厉害,我倒不怕他逃走。他的眼神依然局促,我问他:“你的真名叫什么?”

“黄岩。”他答道,怔怔地看着我,忽然激动起来道:“老板,你缺不缺跟班的?我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杀。我没有地方去,其实我一直想安定下来……”

我冷笑道:“你所说的安定,不就是跟着别人做一些更黑的活?”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摆摆手,“这样,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姓吴,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你现在混不下去了可以去金三角,偷渡的成功率比较高。”

他沉默不语,我料想他没那个胆。过了半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串号码,递给我。其实我就随口一说而已,我自己的伙计不比他好得多?

我记下号码,把手机还给他。黄岩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珠子,问:“老板爱买这玩意儿?”

“不是,说来话长了。”我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说起来那就是串着豆子的红绳手链,深红果实的尖端染了一点黑,质感非常硬。

“这叫相思子。”黄岩发现机会出现了,便一个劲地和我拉近关系:“到了夏天,路边会疯了似的长出好多,人民公园里经常有人卖这个。又好看又有寓意,不过不能咬,咬开里头全是毒,听说前年出了件事……”

“行了行了。”我意识到这个人扯闲篇的功夫一流,就起身走向湖边。

他在我身后大声道:“回去送给老板娘啊!”

我更情愿自己那时踢翻的是什么护身符,平安驱邪或者好运连连之类的。至于相思,我前几年倒是经常想闷油瓶,怪不好意思的,俩大老爷们之间不适合这些。

我是一个光棍,没有人来跟我谈爱情。

我朝闷油瓶招招手,他随我来到不远的湖边。我问他:“还听得到条子的声音吗?”

“他们刚才忙着申请公园的封锁权,但没有成功,”他淡淡道:“现在打算离开。”

“那还挺幸运的。”我松了口气,总算躲过国家机器了。

“刚才在路上,你听到那些人提起了吴家小太爷,所以我的存在已经暴露了。”我道:“我不知道霍家怎么会出现,那俩兄弟做事一向彪悍,没人敢惹。总之,我得见霍家一面,给他们一个交代。”

闷油瓶静静地看着我。

我叹口气,“等一下去会会他们,估计我们的蛇卵是保不住了。”

“反正我有黑瞎子的那条蛇,这次也没算白来。”我想了想道:“你之前说刚来这里的时候,察觉到了一股势力,可是目前为止,只有姓霍的新冒了出来。”

“不是霍家。”闷油瓶道:“霍家到这一代,都是普通人了。”

“你想,从头到尾没有其他人了。”我说。

所以,是真的存在善于隐藏自己的一群人,还是闷油瓶产生了错觉?我甚至有点怀疑三叔那番话的可信度。

但眼下没有时间给我去想这些了,黄岩跑过来道:“两位老板……”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转过身,小霍害站在不远处,他应该刚到没多久。

事实上小霍害本人是一个大祸害,年龄也比我大。这男人一个眼神丢过来,就知道他有没有把你当东西看,和这种人打交道挺累的。我在思考该说什么样的开场白,要不要问问老太太的公墓维修费涨了没有?

黄岩挨过来几步,小声道:“吴老板。”

“说。”在我看向黄岩的瞬间,发生了件始料不及的事。

他从我手里夺走瓶子,发了狠一般跑向小霍害,其间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几秒就结束了。

本来闷油瓶脚下迈出一步,想去追他的,却又很快改变主意,把腿收了回来。我迅速地思想斗争了一番,也觉得贸然跑过去不妥,就眼睁睁看着蛇卵交到了他人手里。

我惊叹于方才黄岩装怂的演技,绝对称得上天衣无缝。小霍害晃了晃瓶子检查一番,黄岩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都已成定局。我对闷油瓶轻声道:“我们可以走了。”

小霍害的脸调了过来,我冲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什么表情我是不知道,近视眼,看不清。

小霍害一句话不说,领着他的人走了。我和他甚至没有任何交流,蛇卵就飞到了他的手里。不用讨论是否合乎情理,本来就没有规则可言。

我们两个输家站在原地,刚才黄岩的陈述到底有几句是真的都无从知晓。

我道:“该回去了。张家的队伍还守在公园外面吗?”

他点头,“我们从西北角走,那里没有人。”

我此刻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就和他原路返回。闷油瓶在我四周设的精神屏障一直没有消失,他这个“家族间谍”想当到什么时候?

我们回到斜坡,满地深红色的相思子沿着层层石阶一直向下铺散,几乎覆盖了整条坡道。

我准备下台阶,闷油瓶开口道:“等一下。”

我吓了一跳,难不成他想在这拍照留念?

他神色严肃,“那辆车现在被条子拖走了。”

我听到后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声哀嚎。“拖吧拖吧,让条子处理去,”我道:“它本来就不是我的。”

出了大门后,我站在马路边飞扬的尘土里挥手拦的士。看得出闷油瓶有点紧张,因为张家队伍还在附近。一直以来我那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欲望都没有消失,我寻思着如果自己被张家发现就会洪水滔天世界末日?不大可能吧。

无论如何今天的拍卖彻底乌龙了,那个赌石老板衰得够呛。蛇蛋被偷,石膜被破,整块石头都将不文一钱。

拦出租的时候会经常进入墨菲定律的怪圈。我们等了好久,走走停停前后超过了两百米的距离,路上开来了水泥车越野车广告车等等等等,五花八门,就是没有空载的出租车。

连闷油瓶这样的神人也无计可施。没有的士,也没有地铁,于是我走到对面的公交站台,低头研究公车路线和时刻表。因为地名大都记住了,所以弄懂不是问题。要从城区到乡郊,估计得倒一班车。

跟着,闷油瓶过了马路,站到我身边来。

“你身上有硬币吗?”我抬头问他。

他却仿佛听不见我的声音,把目光放在了停车道上的一辆黑色北京现代上。我笑了一笑:“想买车的话我们回去从长计议,别看了。”

北京现代的后排窗户缓缓降下,露出了我自己的……准确的说,张海客的脸。光看脸肯定认不出来,但是他的表情我已经无比熟悉了。

他的眼里露出一丝惊讶。闷油瓶向前一步,似乎想把我挡在身后。我推开他直接走到车窗前,用蹩脚的港腔说道:“雷侯啊。”

张海客看着我,带着江南口音慢悠悠道:“做啥?”

场面非常平和,地球没有爆炸,周围的车辆继续川流不息。

TBC

评论(14)
热度(18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此处用户名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