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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最佳搭档 3.1(哨向/沙海)

(为什么迟更这么久,因为被敏感词逼疯了……)

说到底,它应该是我爷爷的儿子,辈分比我高一级,阴差阳错之下才被我“生出来”。小满哥又汪了一声,摇几下尾巴,然后走到阴凉处,趴下来半眯着眼睛避暑。

那些狗这才纷纷起身,恢复成自然的状态,打闹的打闹,撒尿的撒尿。车总把一只咬他裤腿的小狗抱起来,道:“狗的祖先是狼,骨子里还保留着群居性。至于群体领袖,现在很难看到了,以前我也没见我儿子能对谁这么服服帖帖的。”

张海客在旁出声:“汪?”

车总大概以为这些张家人都是伙计,奇怪地看着他,“汪汪,怎么,你想当我儿子?”

张海客恼道:“不是学狗叫。你说他们姓汪,是不是?”

车总给出肯定的答复,剩下的我们几个都没心思关注犬科动物了。我道:“先上山吧,让你儿子去检查检查环境。”

车总疼惜他的儿子们,不想立刻开工,道:“来的路上有些狗晕车,先让它们休息一个钟头吧。”

车总就像幼儿园老师一样,开始端水端粮的伺候一群小朋友。看着他忙得不亦乐乎,我问闷油瓶:“汪藏海都死了多少年了,你们注意过他的后代吗?”

闷油瓶一直在想些什么东西,张海客用脚推开一团狗崽子,走一步过来道:“不是注意不注意的问题,汪藏海的后代是形成了势力没错,但我们以为他们和张家本族一样,近几百年早就分崩离析了。”

“隐藏起来了。”闷油瓶淡淡道。

从这段日子来看,这些人对于隐匿踪迹的确很有一套,知道如何一边隐身一边推波助澜。张家和九门在历史的风浪中没能逃过一劫,然而那个汪家却聪明地存活了下来?大隐隐于市,若真有这样的本领,无论朝代怎样更换,他们都能屹立不倒。

姓汪,不是巧合。大半个镇子的人改名换姓,把一辈子交待在这个鬼地方,十有八九是作为蛇矿的看守人,兼黑飞子的实验改造者。如果还精通易容术的话,也不能排除改变面容的情况。

这么一想,竟毛骨悚然。林其中和老太太也许只是假扮成为一户姓林的人家,苍老的脸庞和声音都可以伪造出来。那个妹妹指不定就不是家里亲人,只是一个可怜的改造对象罢了。那无数座山头,每一座都是他们的预留实验场。

“原来两家的斗争还在延续。”张海客轻叹口气,“但我们的力量已经比不上对方了,再想守住张家的那个秘密……”

“你当我站在这里是吃白食的?”我发问。

他一愣,无可奈何道:“其实这儿连白食也没有,你得自给自足。”

车总的犬兵休整完毕,我们便进山,迈开自给自足的第一步。

一拨人先是到了地下空腔附近,除了小满哥,满地全是小狗。车总打了个手势,一声呼哨,它们就自动分散开来,好像我们的眼皮底下只有一个个毛团子飞速滚向四面八方,消失在山林中。车总解释道:“每一百二十米一岗,覆盖整个山头。一有情况,就以叫声为信号传递过来。”

地皮被炸开,塌陷下沉落到底部,一阵闷响。我还能听到下面的声音,证明不会太深。

炸开后,队伍准备人手下去一探究竟,车总围观了片刻,谨而又慎地后退几步,躲在人群后面,露出眼睛观察动静。我好笑地看着他,他对我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不过情有可原,他似乎只懂得养狗,在这种场合必须留条命下来伺候儿子。

炸完了土层,还有一层水泥。完全破开地面的几秒后,小满哥就进入了警戒状态。现在我们已经把这只狗视为风向标,小满哥的反应让人小心翼翼起来。

这个多年不见天日的地下空间刚刚被我们破开,飘出来一股难闻的味道。我转头望向闷油瓶,他明明闻到的比我还多,却仿佛丧失嗅觉似的面无表情,可能早就习惯了地底的气味,这时候在细细分辨味道里有哪些成分。

下去的打头先锋说很安全,只是没什么东西。我一手握狗腿刀,一手拿电筒把光打下去,蹲在洞口看了看,空间没意料中的那么大,像个电梯井,垂直往下,光线可以照到地底。按深度分成不同的区域,横向再挖出长条形状的凹槽。

电筒的光打不进槽中,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看不清,仅仅是物体的影子随着光线的移动而忽明忽暗。

地下的温度明显比外面低,气流不停地交换,灰尘在光线里飞散,我没有捂住口鼻,呛着咳了好几下。我的眼睛仍向下盯着,咳完了让他们把凹槽里的东西拿上来,就听见下面的人疑惑道:“你说哪里有东西?”

我正奇怪这样的沟通都能出问题,指了指井壁给他们看。刹那间,眼前出现了重影,视野变得很奇怪,天旋地转的没法稳住方向。我迅速镇定地把刀插在地上,摸索着坐下来,接着面前走过影影绰绰的人群,与山林苍郁的背景叠在一起,耳朵里也响起微弱的噪音。

那些人影越来越近,我下意识伸手去捉,结果被一个人抓住了手腕,忽然听见闷油瓶在喊我。模糊的画面顿时瓦解破碎,焦距慢慢清晰,我一扭头,看到闷油瓶的脸。

什么意外都没发生,下去的几个张家人翻上地面,卸去身上的绳索。闷油瓶问我怎么了,我思量一会儿,道:“信息素的幻境。”

我站起身,屏住呼吸往下面打光线,光滑的井壁上什么都没有。刚才那番景象是费.洛.蒙搞的鬼,但程度不剧烈,只有几个断开的片段,我也只是头昏脑涨了十来秒钟的时间,读取的量非常少。

我一直待在地面上,唯一接触到的是对流的空气。那些灰尘里含有少量费.洛.蒙,我大意地把它们吸入鼻腔,就中招了。而在场的几十个人里,只有我的体质对那玩意敏感。

他们面对空无一物的地下水泥井束手无策,如果不是我在幻境中看到了建造中的一幕,没人会知道哪个位置藏了东西。同时,读取信.息.素的后遗症也悄然而至,眩晕恶心,还会让自己情绪变糟,福兮祸兮的道理在此刻得到完美的诠释。

幸好这次量不多,意识没有失控。再者说,闷油瓶就站在我伸手够得着的地方,那点对精神的消极影响很快便无影无踪。我把自己调整好,告诉队伍里的人,抄上家伙再下一次井,凿开那些封在壁上的水泥皮。

果不其然,凹槽藏在里面,每个都放置着大件物品。等他们费劲把东西拿上地面的时候,我定睛一看,几块特大号石头。这样的说法或许有些老土,因为石头经过了加工,是个磨盘的形状。

车总好奇地瞧了瞧,“哪家不想磨面粉了,东西丢到这来?”

乍看之下,一般人想到的肯定是农村的老磨盘,然后把石盘随意丢弃,就这样白白与线索擦肩而过。然而我们都见识过了蹊跷之处,所以第一反应是,砸,狠狠砸。林其中去破庙里销毁的石头,和这些地下的石盘,应该属于同一源头。

看小满哥那样子,恨不得长一副铁齿铜牙把东西咬成碎渣,不用验证也知道石盘里有些什么。我摸了摸小满哥的头,给它顺顺毛,安抚着让它坐下。它喉咙里威胁性地呼噜了几下,良久才将竖立的耳朵放松下来。

既然石盘是封存的,保不齐地下还有别的槽洞或入口也被封了起来。我打算再去吸点灰尘,从幻境里找寻线索,可还没弯下腰,立刻感到背后投来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说白了,我遭到了闷油瓶的强烈反对。

我果断下蹲,一手探进去,在里面掏了一把,然后把尘土洒开,深深地吸气。我从未享受过什么香氛的情调,今天灰头土脸地呼吸一把,体验疯狂的咳嗽,只有自虐般的苦不堪言。

闷油瓶的速度再快,终究是晚了一步。他看着我,眼底浮现几分愠怒。我心想,要生气也得等我忙完再说,而且还有一堆算不清的烂账是我要对你这家伙生气的。

我怕自己会倒在地上,于是紧抓闷油瓶的胳膊,闭上眼静静感受。首先是呼吸系统,尤其是肺部,吸入灰尘后火烧火燎的疼。在这波疼痛中,其次是一只手摸上我的脸,帮我细细抹掉尘土。一边是疼痛,一边是温柔,经历着两重天的矛盾感觉,最后是徐徐展开的幻境。

这段信息的发生地点不再是我们所处的山野郊外,光线很暗,似乎在一个山洞里面。我耐心等待着,不久看到了清晰的图像,居然是秦岭的那棵青铜树。

我定下心神,仔细分辨青铜树旁边走动的人,没一个认识的。这些人穿着统一的制服,正是我之前在秦岭里无意中看到的军服样式。不是现代的风格,会是哪一支军队打到了秦岭内部?难道让新兵蛋子去冶炼青铜?我可从没听说过这个国家里存在这种部队。

我借用的是一条蛇的视角,蛇头一摆,镜头晃了过去,树旁的吊桥上站满了人,规模不小,这更加令人起疑了。

陡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面孔,一个人来到这条蛇的面前饶有兴趣地打量。我隔着时空与这个人对视,发现这人长得像我,有许多相似甚至相同的面部特征,眼角和颧骨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整体上不是完全的一模一样,否则我又要冷汗涔涔了。

出于我爷爷的缘故,吴家人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参与度。估计我和这个人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我在长沙的远房亲戚多到记不清辈分,回去翻翻家谱,这人说不定是个祖辈的。

幻境渐渐消散,即将回归现实。在最后的残影中,我的这个亲戚稍稍俯身,迎面接住了一只犬类动物的前爪,笑着抱起它的上半身。那狗是德国黑背的种,站起来能到人的腰间。

最重要的信息点在一瞬间爆炸。我睁开眼,手还抓在闷油瓶身上,扭头就去找小满哥的身影。比对了一下,发现幻境里的那条狗果真是小满哥,准确的说是原版小满哥。

能和小满哥做出如此亲密动作的,只有我爷爷一人。怪不得那么熟悉,根本就是三代内的直属亲系,我自己的亲爷爷年轻时的样貌。

他带着得意门生小满哥,去秦岭考察。我爷爷一生都没当过兵,包括红卫兵,但在幻境中我明确看到他身着军装,不知道衣服从哪里搞来的,应该是为了成功混进去。这么说来,这支军伍的猫腻不小,某个特别的群体伪装成兵员,潜入了秦岭的核心。

“我爷爷去过秦岭。”我靠在闷油瓶身上咳嗽,想着想着又猛地站直身子,道:“这条蛇去过秦岭……不对,是秦岭的蛇被人抓到了银川来。”

张家也做过相似的事情,对四川蛇种做研究,我当年吴爬爬的悲惨经历就是拜他们的馊主意所赐。但是秦岭和银川距离很远,为什么那些人要大费周折从南方跑到西北宁夏?光是蛇的运输就不是件容易事,一个不注意还会让它们水土不服。

我环顾四方问道:“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交通比不上城市,经济比不上沿海,气候比不上江南。难不成他们老家在附近,非常看重归属感?这也是瞎扯。闷油瓶想想,说:“也许银川是中途停靠点。”

我想象了一下中国地图,这条线路未免太长,“终点在更远的地方?延长出去恐怕要到丝绸之路了。”

我的大脑已经神游到了哈萨克斯坦,闷油瓶忽然神色一凛,我张嘴想问,他竖起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看样子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我乖乖闭嘴,屏住呼吸,把他的手指拿下来玩一会儿。

我正捏着他的指关节,闷油瓶淡淡道:“来了。”

犬吠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出,一层叠一层的放大加剧,好似回声的效果。几十只狗的叫声形成包围的音墙,急速向着中心点推进压缩。又以东边的音量为最高,强行撞进我们的耳朵里。

车总起身,“是东边,你们快……”

话未说完,张家队伍已经先一步严阵以待。整片山林回荡着高低不一的吠鸣,惊起鸟群飞过空中,黑压压的遮住我们头顶。

东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包围圈被撕开一个缺口。车总听出这明显的变化,脸色垮了下来。他吹了声短促的口哨,手臂一抬,离我们最近的几只狗便跑去东边补上。

所有人注视着那个位置,我心说不能坐以待毙,万一对方人数庞大,车总儿子毕竟实力有限。我看了看这片林子,问:“炸药还剩多少?”

闷油瓶侧头看我一眼,“位置?”

“点火,”我商量道:“宽入窄出吧。”

闷油瓶同意地点点头。我转身就让张海客去办,他听完后两眼发直,瞪着我道:“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用炸药是吗?”

我只好把那几个字扩成句子,情势紧急来不及整理语言,勉强说了约一百字,他终于懂了。队伍里搜集出许多打火机,让他们每人分别拿一个,排成两条线,像一个八字形的喇叭口。

宽敞的入口朝东面,两条线在另一边收缩,车总站在两线汇合处。张海藻拿着炸药爬上树,其余人退到安全的地方。

第一个冲过来的是一只棕黄色小狗,后腿瘸了,一拐一拐的,仍拼命狂奔。车总把拇指食指撮起来放在嘴边,吹了个尖锐细长的调子。清亮的哨声犹如敲响了战鼓,没过多久,就看到小狗们接二连三地从远方跑回来。

除了狗的喘息和脚步,还能听见一阵不和谐的沙沙声,似乎是疾风刮过树林,但这股“风”一直在吹,力度不减反增,一直向我们逼近。

小满哥在我怀里,我抱着他感到非常费力,重量全压在了胳膊上。小满哥也一幅不舒服的样子,爪子乱动,头高高扬起,目光投向东方。它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绷紧了四腿的肌肉。

我死死压着它的身体,小满哥忽然后腿一蹬,但被我限制了行动,跳不出来。时机已成熟,我一声喝令,小满哥也发出凶狠的叫声,与我几乎同步。

“汪!”杀气腾腾的吼叫令人一震,那两条线立刻燃起火光。天气干燥,草皮烧得十分旺盛,火焰膨胀开来,蹿得老高。这个八字形陷阱的外圈连着几棵树,火焰沿树干向上爬,仿佛在空中竖起几根铁笼的栅栏。栅栏排在一起,就是不可撼动的火墙。

一半的狗都跑了回来,有的身上沾了血迹。因为它们体型迷你,又行动敏捷,能轻而易举地通过出口的那一端,跑回车总身边。

黑飞子的力气再大,身手再灵活,还是弥补不了不会思考的缺点,只会一味追捕。一群黑飞子跟在小狗后面,爆发力惊人的可怕,在地面和树冠之间飞速移动跳跃着,依稀可见他们身上被狗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

老鹰抓小鸡的逻辑在于,地上跑的躲不过空中飞的。车总对儿子的命令是跑回他身边,小狗直线奔跑,数次险被抓住,多亏了体积小,目标不显眼。放眼望去,黑飞子不过是一群人类,穿着普通的衣服。但空有一具躯壳,一旦露出真面目,就如猛禽一般暴力残忍。

黑飞子被引入了火笼,起始入口宽,不会引起防备心。等再跑一段路,两条逼仄的火线将他们夹向中间。小狗顺利通过了,黑飞子也许出于本能上的恐惧,速度减慢,不敢靠近。

事先我们没有挖防火渠,所以火势越发的不可收拾。那些着火点从一开始的连点成线,演变成了真正严丝合缝的牢笼。最后的那几只狗都是跳过去的,随后,火焰把出路彻底封死。

张海藻坐在后方的树上,把炸药点着引线,一股脑丢下去。

他把炸药全扔光了,真是个浪费的祖宗,我不禁替张家心疼经费。偷偷看眼张海客,他脸都黑了。

大量炸药的威力加在一起,爆了个冲天响。黑飞子即使想掉头回返,那一瞬炸药在他们脚下引爆,也难以逃出生天。这些炸药虽然不足以夺人性命,但可以炸残双腿,最好是炸断。破坏掉硬件,我们就处在了优势。

场面血肉模糊,有的当场倒在火海里,还有的挣扎着爬出来。更有甚者,高温火焰逼出了体内蛇,脖颈的皮肤直接破开一个洞,一条蛇歪歪扭扭地钻出体外,又被大火顷刻间吞噬。

我比谁都清楚这些家伙已经失去了人的身份,可还是不由自主生出一股罪恶感。他们拖着残肢,面无表情地爬行,赶不及火焰蔓延的速度,身子最终被火焰一点点追上。

仅有一个幸存者,衣服上的火苗尚未熄灭,就朝我们穷追不舍。我什么也没说,松开了怀中的小满哥,速战速决。

之后我们跑下山,一路上有很多具尸体倒在树下,全是车总儿子的战斗成果,我那陷阱干掉的只是剩下的漏网之鱼。直到跑到半山腰,地上才没了血液的颜色。山上的大火会抹去痕迹,留下烧焦发黑的骨架。

抵达山脚,我们绕回了镇上。这里的防火警报系统挺灵敏,消防开始着手灭火。

石盘一个都没带出来,料想那些东西是汪家人存放在地下用以培育蛇种的。银川和秦岭,这些存在蛇群的地点都有黑飞子出没,我比较倾向于在这里进行黑飞子的改造生产,可是那个井下没有任何出口,莫非已经放弃了实验?

“林妹妹”是小时候出的意外,所以至多是几十年前才中止计划。镇子却是建国后建造的,前前后后不过短短的一段岁月。看来所谓的实验并没持续多久,银川就沦为弃子,人工制造的蛇矿被隐藏起来。我们遇到的是最后一批成品,镇上的人们在保守地面之下的那片遗址。

他们的寿命有多长?去世后,后代会接替工作吗?如果蛇矿没被我们开启,那些黑飞子大概会继续像个普通人生活。银川的这个小镇确实不成规模了,但是汪家本身依然在暗中窥探。能操纵一个黑飞子的行为模式,制造并包装出那些人型机器,是相当厉害的生物改造,这个家族掌握的催眠技巧应该不亚于张家。

我和闷油瓶在此之前都没察觉到什么,说明这里只有一群小兵。要想引蛇出洞,不得不再做点文章。我倒想看看,为什么触动他们的关键点在我身上。

小满哥站在我脚边,我为表奖励,把肉干倒在地上喂给它。车总见状大惊失色,“不能吃这么多,你养没养过狗啊?”

小满哥吃东西的速度简直和山上打斗时有的一拼,风卷残云般把肉干塞到嘴里,然后慢慢嚼,狡猾得很。我来不及收回零食,对车总道:“真的没养过。”

车总开始了漫长的科普,食物的成分比例,多久洗一次澡,什么时候拉出门溜……我哭笑不得,摆摆手,“我儿子很聪明,会自己照顾自己。”

“也对。”车总还是放不下心,“别太宠着。”

“你只养狗吗?”我想起自己行李中的东西,道:“认不认识养蛇的朋友?”

“开玩笑,你不想想我儿子专业做什么?”车总道:“想养蛇?你忘了你现在多了个儿子吗?”

小满哥出现后,那个行李箱我就没打开过,离得远远的。一经车总提醒,我想起这茬,把箱子拿出来,用这条蛇去试试小满哥的反应。车总更加吃惊了,“你哪来的蛇?还有老鼠,口粮都准备好了?”

“品种不太一样,”我小心地捏着七寸,把蛇拎出来,“一个人送给我的。”

小满哥瞥了眼,兴趣缺缺的模样,继续品尝它的鸡肉干。车总的儿子们也没有反应,这条从塔木陀抓来的蛇果然是个“山寨货”,一群狗只对黑飞子体内的蛇种感兴趣。

秦岭中那条最大的蛇都被闷油瓶取到了费.洛.蒙,与之相比,我手里的这条是小巫见大巫。早该想到,虽然外形相似,这个亚种已经把最初的血统淡化了许多。

我离开杭州时,动机是研究信息素。时过境迁,这条蛇没有再保留的必要了。我把箱子里的活物放出来,再蹲下摸摸小满哥的头。小满哥吃了那么多零食,一时半会很听我的话,二话不说扑过去,几下就咬死了蛇。

那只老鼠吓得半死,我忽然心生一计,忙制止住跃跃欲试的小满哥,然后拽起老鼠尾巴,朝闷油瓶要秦岭蛇王的费.洛.蒙。他一看我的架势就知道我想用动物试毒,我顺便打个口头保证书,“我自己不碰,坚决不碰。”

话虽如此,鉴于我这个惯犯的前科记录,闷油瓶仍然守在我旁边,不离开半步。我在他的监督下给老鼠试了几滴,小东西蹦蹦跳跳的,似乎不受影响。但过了一分钟,它发疯似的原地转圈,然后行动变得迟缓,慢慢停止了呼吸。

我看下时间,毒发身亡只用了几分钟,不愧是蛇王。闷油瓶立即把器皿拿过去,封盖收好,好像生怕我会尝试作死。

“人的身体比老鼠强大多了,死不了。”我缓和一下气氛,“那一年我被折腾得够呛,不也活着从秦岭出来了吗?”

闷油瓶淡淡地讲起陈年旧事,“就是因为低估了毒素对神经的损害,后来情况才失控。”

我估摸着张家人当初是想试验我对信息素的接受程度,以及和青铜树的感应作用,正好一箭双雕。我或许没被蛇王咬到,但很有可能被溶洞里的蛇群袭击过。加上青铜铃铛,又引发了我意识混乱,迄今为止,闷油瓶都没提过他是怎么解决那事的。

这下我兴致来了,追问闷油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开口,目光往下移,我也就顺着往下看自己的下半身,顿时觉得臊得慌,这人居然不分场合地耍流氓。我忙抬头道:“干嘛?”

闷油瓶隔着衣服摸上我的身体,语气一如平常的认真:“你在秦岭的确中了蛇毒,那种蛇的信息素都混在毒液里。”

大庭广众之下,我被他摸得不自在。可是瞟了眼周围,大家好像都在低头忙自己的事,车总打了盆水给儿子洗澡,张海藻老神在在地挂着耳机玩手机,没人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我试图把他的手拿开,“小哥,可以了。”

“毒素扩散至全身,最后决定放血。”闷油瓶缓缓说着,手从大腿游移到腹部,再到胸口和脖子,折回来握住我的胳膊。我这才意识到,他在摸我身上有没有明显的伤疤。

本来我整个人都被他撩了起来,一听到放血,发现没那么简单了。他继续道:“我在你身上,割了十七道口子。”

我有点懵,道:“你还真下得去手。”十七道是什么概念?虽说倒一次斗远不止这点伤口,但有人给我故意割出这么多放血口,还是无法想象。那次实验结束后,我是在秦岭山外的河边醒来的,全程在半真半假的幻境中度过,自以为和老痒户外冒险,实际上后半段却被人关起来观察。

闷油瓶声音很低,解释道:“另一个作用,也是为了伪造出你在野外受的伤,不然你清醒后就会怀疑。”

我回想当时的记忆,那个时候认为自己有惊无险地闯了遍秦岭,所以对伤口不太在意,随便处理了下,回到家让身体自然愈合。我皱眉道:“好像不止十七道。”

闷油瓶摩挲我的肩膀,补充道:“简单的皮外伤是他们做的,我为了放出蛇毒,又选了十七处静脉。脚踝两次,大腿三次……”

我忙打断道:“没留疤,恢复得很好。后来我们几个也一起下过地,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光着身子。”

说完我就想咬自己舌头,这句话太挑逗了。毕竟我俩在宾馆坦露心意的那次,我是穿着上衣的,只有他裸了半身。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在斗里你大概看不清楚,下回我脱了让你仔细看看。”

可闷油瓶是何方神圣?他接受我的挑战,表情淡淡的:“好。”

他的手掌把我的皮肤摸出灼热的温度,我赶在玩火自(河蟹)焚之前拿开他的手,掩饰性道:“秦岭的试验结束后我没觉得身体有哪里不对劲。那次他们做实验,也没挖掘出我的体质来。”

闷油瓶道:“因为我一直在阻止。”

这种话我倒是从没听过,不免感兴趣道:“那时候你和我交情不深,你怎么能影响我?”

闷油瓶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意味深长,“总有别的办法,控制你体质的觉醒。”说完他伸手抹了下我的嘴角,我还没品出什么含义,他又道:“那几年,你内心对我的接受度,要比你自己想象得高。”

闷油瓶一把抱起趴在旁边的小满哥,走过去借车总的水盆给狗洗澡。打完一仗后,大大小小的毛团沾上了尘土和血迹,小满哥好像不怕水,乖乖地让他洗。

我巴不得把闷油瓶拽过来,好好地质问一番为什么他那么早就心怀不轨了。原来伺机而动了这么多年,还真能憋。

走到一群狗中间,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我看清了屏幕上的名字,忙接起电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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