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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胡闹 40章+尾声(两章合并)

正文完结!爆了双倍字数,干脆两章一起发

40章:“我”是谁 & 尾声:丘比特请睁眼

(关于最后的那些伏笔,感情和鸡汤,其实一切我都藏在了之前的章节里。番外待续,正文已完,顺便求个长评)


《胡闹》

本故事纯属胡说,衍生自重启篇极海听雷。

40“我”是谁

 

我向胖子表示我们已拿到了那串铜钱。小花展示着手中的东西,可以看到,每一枚铜钱在靠近手腕的内侧都刻有一些符号。“听雷得到的讯息,和这串铜钱之间有着一种对应关系。”小花说着,看了看我们,最终目光锁定在闷油瓶身上,直截了当地说:“萨沙就是在打雷的时候使用的,你是不是也能听雷?情势紧急,凭借这个东西,你应该能知道那道雷声会发生在哪个位置吧?”

 

我心说这不一定啊,毕竟闷油瓶对听雷的影响是十分抗拒的,甚至还不如我受到的影响大。我打断小花道:“现在打着雷,那些焦家人也在听雷,我们可以去听听他们到底念出了些什么话。”

 

胖子伸长脖子凑过来瞅了眼铜钱串,道:“嗬,怎么着,这刻的也还是‘藏文’。”

 

那些人听雷时的呓语是“藏文”,这铜钱上的刻字亦是。虽然字形字音相似,但到底与我们所认识的藏文不同。胖子盯了两秒,愣是没琢磨出什么来,说一个符号都没看懂。闷油瓶接过铜钱串,眉头紧缩地查看。

 

“应该是一种比较古老的语言,”我陷入沉思,道:“铜钱串是从西王母国带出来的,这些字符可能是在那里得到启发之后留下的记号……那些地区,历史上曾经也涌现过很多部落文明。”

 

历史上应该存在过这样一个部落,发源于藏地,慢慢居于青海一带,最终成为西王母国或者西王母国的一部分。据我所知,确实有这种部落。很久以前有个叫苏毗的国家,曾在青I藏高原占有一席之地,鼎盛时期的疆域相当辽阔,领土甚至包括现今的青海地区。

 

在考古学界,亦有证据表明苏毗在青海留下了大量痕迹,甚至认为那是女儿国的原型,故而在许多猜想中,西王母这个人物就出自苏毗族。不过,我们现在不需了解太深,只想解读这个铜钱串。

 

萨沙从他姐姐身上拿下了这个东西,那么这些刻字,兴许是当年阿宁及她的队伍所发现的一些讯息。这串铜钱本身价值不菲,但刻字划花了铜钱表面,恰恰说明这些符号十分重要。难道说阿宁的队伍当年在蛇沼就遭受过陨玉的影响?或许并不是听雷,而是其他形式,但其载体可能都与苏毗的语言相关。

 

闷油瓶研究了半分钟,告诉我们他推测这些符号的作用应该和字典差不多。听雷的时候脑海中出现指引,甚至像梦呓似的说出一些话来,再对照着铜钱串的刻字,转化得出直白的信息。萨沙可能就是如此使用的,但现在关键是,我们几个人对苏毗文毫无研究,压根看不懂这铜钱串上的意思,还是不能明白那些焦家信徒的呓语。

 

我看了看他们,大家脸上都冷静且沉重。好像已经到极限了,我意识到,我们似乎被卡在了这一步。胖子、小花和瞎子在等我开口说话,只差一句话,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往前走。

 

雷声阵阵,响亮得直穿耳膜,那音色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其实还有办法。我向闷油瓶投去视线,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

 

萨沙和焦家人通过种种手段才能听雷并解读,可是,有那么一类人不需要那些多余的措施。张家一族可以完美接受陨玉的影响,张家人应该能与雷声中的隐藏讯息完全融合。焦家用了法子才得知未来打雷的方向,闷油瓶更没有理由做不到。

 

闷油瓶懂了我的意思,他说可以试试。

 

可是话又说回来,闷油瓶的心理对那些是极度排斥的。

 

我也分析过,听雷,其实需要本人一定程度上去自愿接受。焦家带着目的性去听雷,所以能接收雷声的含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张家人认为自己肩负责任,所以顺利地受到影响去履行使命,甚至是失魂症发作,丢掉记忆不顾一切去行动。但雷城中有些张家人,思想上反抗着家族的意志,一辈子都鲜少接收到陨玉的指引。

 

至今,闷油瓶在雷城唯一一次真正听雷,症状也只是那一句梦呓,与他在西王母国的经历相关。或许因为当时我提到了他在蛇沼的失忆问题,闷油瓶自己便也重视起来,继而在打雷时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

 

这本来应是件好事,说明这家伙和以前那个会失忆的闷油瓶已经不一样了。就算经历过终极,也能排斥陨玉对张家思维的影响。

 

闷油瓶闭着眼在聆听雷声,我紧张地望着他。如果他自己排斥,兴许就无法接收那种指引,可偏偏现在我们正需要得到雷声中的意义。我大概明白他排斥的原因,他和我一样,心中抗拒着那种命运。

 

我们现在看似已过着无欲无求的生活,实际上我们还想要很多东西,我们想为自己求来一个能够真正放松下来并安心度日的资格。这种资格非常不易,不仅需要外界的风平浪静,还需要说服自己,需要真正看清一些道理。有时候,那些我们视之为洪水猛兽的东西,可能正是自身无法逃避的一部分。

 

只有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挣扎,才能真的挣脱出来。

 

我看着闷油瓶,如果他此时还是不能接收雷声的讯息,难不成又要我和我的犁鼻器出马?我犹豫了一下,背对着其他人,慢慢向他的脸挨近,脑中考虑了几个如何掩人耳目的方案。可是这事儿也太丢人了,我心想。

 

我正与自己做着思想斗争,闷油瓶忽然睁开眼,看了一圈周围,指明出一个方向,是巨大雷火的方位。

 

这一次他接收到雷声中的意义了。

 

*

 

在雷城外围的那一个方向,我们已布下了雷管,总共布了百米的高度。胖子发出口令叫我们撤,他抬起枪,隔着极限距离进行瞄准。

 

那最后一团雷火大得惊人,隔着数百米都肉眼可见,仿佛彗星燃烧。而且落下的速度极快,非常具有压迫感。

 

胖子一颗子弹直打过去,爆开第一根雷管,然后引发连环反应,一根接一根,砰砰作响。铜墙顿时被破坏一通,金属管向四周飞射出去,空中一下子飞满了铜管。

 

铜墙被炸断了一大截,雷火失去燃料和载体,停在了那处。那火焰倏地一顿,缩小了,而后从墙体断裂处脱落。缩小的火焰在空中缓缓飘落下坠,火势不断减弱,很快缩成火苗,并蹦出火星。

 

离地面越发近了,亮着的火星在昏暗的环境中仿佛萤火虫一样。胖子跑过去,伸手扑灭那些落地前未熄灭的火星。黑瞎子喝了口水在嘴里,抬头对准就是一喷。小花看着他们玩闹,吃了点干粮,转头看了看我和闷油瓶,挑了挑眉,意思是可以走了吗。

 

涅槃一层中,满地的火药和引火线十分安分,没有燃烧的可乘之机。

 

我和闷油瓶走到焦老板身旁,他手脚已被绑起,黑瞎子那时敲晕他好像用力过头了,我对着焦老板的脸猛拍了半天才把他拍醒。

 

这层叫做涅槃,涅槃寂静,最小的数字,最短的瞬间,也是生死状态的临界。焦老板应该并不想死,而是想在这里杀死所有焦家信徒,最后只有他自己复生。我们发现涅槃的莲花座中其实连通着一处地下水体,如果那团最后的雷火成功点燃了涅槃,想必他自己定能逃过一劫。

 

我无意去了解他心中的信仰或是什么计划,说不定他还想在这里将那些信徒养成斗尸,继而发展雷城。焦老板多年来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派风格,不管是宗教还是倒斗,避人耳目,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我只向他问了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和我三叔来过这个地方,和我三叔一起听过这里的雷?

 

从焦老板口中,我知道了三叔来过,也通过一些辅佐手段听了雷。但是,三叔经历过后就执意离开了,反倒是焦老板自此开始投入研究。

 

我想起最初的开端,三叔暗中引我来到这个地方,是想告诉我什么呢?这里确实有一些历史和张家谜题的答案。至少现在,当我知道答案后,觉得终于是时候放下了。既然陨玉鲜少能影响到闷油瓶,我又有什么理由深究下去。况且,即便我现在想从雷声中获知什么,就不得不去和闷油瓶进行接触。还是算了,我脸皮虽厚,不至于没脸没皮地整天缠着他。

 

三叔肯定明白,当我了解过听雷的奥秘后会马上离开,不会像焦老板一样停留在这个地方。我想这里还存在另一层意思,他是让我们看清什么吗?

 

我突然感到喉咙有些痒,咳了一声,止不住咳出血,似乎还咳出了另一样东西。仔细一看,暗红色的血液里,是比指甲盖还小的一片褐色物体。

 

我有些奇怪,心说这是我肺里的结石吗?但摸了摸胸口,好像并不疼。闷油瓶把那东西捡起来,对我说这是当年我吃下去的麒麟竭。这么些年,都在我身体里,不知为何现在咳了出来。

 

焦老板的神情一震,告诉我,据他所知,那些吃了麒麟竭的人,体内会受到这里雷声的影响。陨玉与麒麟竭配合,发挥效用,在人体内治疗病变的细胞和组织。那是他听来的传闻,没想到世上真的有麒麟竭一物。

 

我有些愣怔,刚刚结束的那道巨大天雷,莫非对我而言是最有效的治疗?自从我来到这地方,麒麟竭便开始起效,之前那些病情发作的症状,难道是因为麒麟竭在我身体里打保卫战?

 

另一边,最后一点火星早被他们熄灭,胖子喊我和闷油瓶走人。说到底,我们这几个人无意与焦老板争什么,雷声固然神秘而强大,但在了解过后,我们都会离开。即便陨玉有多么神通广大,也永远不能代替我自己去闯荡。就算是像闷油瓶那样易受陨玉影响,作为一个张家人,他仍是是他自己。

 

这么说来,当年他从青铜门后出来同意和我一块去福建定居,说不定还有其他原因。因为雷城就在福建境内,终极的影响有所残留,故而造成一定的指引,影响他去了福建。不过,就算没有这种影响,闷油瓶本人也会有所行动,与我在福建住着,然后彼此在雨村正式开始一段感情。那都是之前的故事了。

 

其实闷油瓶可能有点过度抗拒了,既然雷声的影响存在于思维和意识中,那就可以算是自己脑海的一部分。因为,如果换个角度去看,左右不定、迟疑不决,恰恰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心理活动。

 

喜怒哀乐,我笑,或者哭,那都是我自己。

 

因为心里有了牵挂而变得脆弱,抑或是,因为有了感情而变得坚强,那也全部是我。

 

爱着别人,或者,被别人爱着,也都是我。

 

不能代替,也不能退缩。

 

无论对闷油瓶还是对我而言,我就是我。

 

我是我。

 

 

 

 

尾声:丘比特请睁眼

(丘比特:狼人杀角色,能力是将两人连成一对,永世不离,共同进退。)

 

之后我们沿着滑道,从底层的涅槃往上走回去,回程很长,我们也走了很久。

 

赶路的时候,我留心了一下雷城的建筑木材,对他们说这些东西可以想个办法运出去。上好的木料浪费在这里似乎有点可惜,由吴山居稳妥地出一批货,也没有风险,然后小花便说他可以来拿这个渠道。我们几个人就说了些话,随便聊聊出去之后要做的事情。黑瞎子似乎对那个最值钱的莲花座很感兴趣,然而深入底层难度不小,我们告诉他心里想想就好了。

 

出来后,我们回到住宿的土楼,收拾了一番行李。刘丧看见我们回来,马上放下手里的泡面桶。我们下地的这段期间,二叔联系了他一回,如果我们再不出现,杭州那边的救援队伍就要赶来。不过现在事情已经结束,我们很快便会回去。

 

小花去野外林间回收了他的那批无人机,设备已经几乎全部没电了。他送了一个给我们玩,并讲解了如何充电和使用。我觉得这个东西没准能用来帮胖子跑外勤,空中巡视一下咱家附近种植的果树的生长情况。

 

小花去土楼附近的停车场看了一眼,发现他的那辆车上玻璃已被砸坏。没等小花开口质问,胖子就主动供认不讳,那是之前野外遇到毒雾时,胖子在车内用拳头砸出的大片裂痕。小花点点头,开口报了一个数字,原厂配件的维修费用,然后我们看到胖子脸上顿时失去了一半神采。

 

之后的事情删繁就简,我们回了杭州,处理最后的一点收尾工作。二叔看了看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泡一壶茶端上来。我估计等喝完这茶,就要开始算算账了。

 

胖子偷偷戳了我一下,道:“你那个淘来的建盏,还在身上吧,也是个值钱的物件儿。我知道你现在多半不想折腾了,要不我帮你去出个货?”

 

我瞥了他一眼,“至于么,这么缺钱?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这个盏,不能动。”

 

胖子巴巴地看着我,我小声告诉他,那只建盏现在名义上已经属于闷油瓶了。

 

那玩意儿也算是陪我们经历过了一段,何况我还对闷油瓶大言不惭地说过那些话。嫁妆这种东西,怎么都不能要回来了吧。

 

茶还没喝完,白昊天来到这边看我们。她曾经在十一仓帮我们寻出了一些线索,也就是很久以前闷油瓶存放的雷城族谱,当时白昊天还用手机拍照传给我们。她好像有点好奇雷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就告诉她,雷城里其实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久远得如同十一仓的货物一样,包含着很多很多人的复杂的一生。

 

白昊天带来了雷城的族谱,当场交还给闷油瓶。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让闷油瓶取出建盏,而后问白昊天:“你们十一仓只负责看管老东西吗,至于文物的保养和修复呢?”

 

白昊天看了看我们的建盏,点头道:“十一仓与业内几家有合作关系,可以帮你。”

 

*

 

那建盏一开始是从乡下收来的,我只做了些简单的清洗。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根本顾不上照料。上了年份的东西,按老话讲其实都带着精气,不能随便对待。这只建窑黑瓷盏,本身的品质尤为特别,非常敏感,我想托人使用一些专业的工具和技术去保养一番。

 

我和闷油瓶便从二叔的茶室跑出来,留下胖子去和二叔说事。白昊天带我们进入了十一仓的储物区域,实际上这地方的手续非常繁琐,现在我不再是十一仓的什么内部员工了,必须老实办完一步步的流程。先将东西寄存在十一仓,然后由十一仓出面联系,委托给那些真正熟悉建盏这类文物的经验人士。

 

白昊天戴着手套,从闷油瓶手中接过这只宋代建盏。

 

黑色的釉面上,光点闪烁,像一片浓缩的星空,至今已闪烁了约有千年。

 

我对白昊天认真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藏过什么贵重东西了,这建盏是因为机缘巧合,有眼缘,所以想好好收着。你们这儿的措施,应该没有差池吧。”

 

“小三爷在这里上过一阵子的班,还不清楚吗?”白昊天笑道:“无论存放多久,无论寄存何物,十一仓都必定严格看护,这是我们白家的责任。世世代代,没有意外,这里应该算是道上最安全也最稳定的地方。”

 

闷油瓶从怀里掏出那雷城的族谱,交给她并道,这东西现在已没有用处,他想还是继续存进这个地方。

 

白昊天说了声好,续存的手续倒没那么麻烦。她接着问我们,建盏的物主是哪一位,因为这关系到之后谁有资格来十一仓取货。

 

我想也不想,随口便道:“东西属于小哥。”

 

但是闷油瓶似乎并不这样想,他反而对白昊天淡淡道:“那件东西是我和吴邪共同所有。”

 

我一怔,看了看他,闷油瓶面色如常。白昊天道:“也没事,那你们等会儿各自拿一半取货码,之后两个人一起到场就行。”

 

我心说怎么搞得像个什么仪式一样,还弄个共有财产?白昊天并不了解我在想什么,便拿着建盏去存货。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集装箱后面。十一仓内,有一条很长很长的通道,通往各个货物,通往各种历史和故事。

 

我们在原地等待白昊天回来,正百无聊赖,我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面巨大的电子屏,位于监控室内,是十一仓的安保措施之一。屏幕被割成许多块,呈现着不同摄像头拍摄的画面,视角不一,视野也不尽相同。十一仓的监控设施并不廉价,彩色的画面很是清晰,没有卡顿。

 

我注视着监视画面,有一丝说不出来的莫名熟悉感。货箱、通道、拐角,十一仓的每一处都展现了出来。哪怕是同一个地方,都能以不同视角去观察。

 

白昊天走在那条很长很长的通道上,从监控器上能看到她正向我们走来,好像也有别的十一仓员工跟着她一道走。

 

我不再看监视器,转去打量别处。耳边传来了一些敲击铁皮的声音,似乎是其他管理人在处理集装箱的货物,那响声在空旷的仓库内不断回荡,宛如深谷回声。

 

白昊天走回来,拿出两只十一仓专属的信物,乍一看和钥匙扣差不多。上面刻了字符,只有半个米粒大小。那作用和号码牌差不多,意味着可以拿着信物来十一仓取货。

 

白昊天把信物分别交给我和闷油瓶,自此,契约成立,两人各持一半。那只见证了我们的故事的建盏,之后也只能由我们两人一起取回。哪怕以后如何动荡飘摇,这个约定也不得更改。两个人就是两个人,缺一个都不行。

 

*

 

那阵敲击铁皮的声音越来越近,集装箱后冒出来了一个小女孩,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她的手指在货箱上敲个不停。

 

白昊天回头说了那小孩几句,小孩便不敲了。我问:“你们还雇童工?”

 

“亲戚家的孩子,算是我小妹,也姓白。”白昊天说。那小孩的父母回老家办点事,白昊天暂时就负责照看几天。反正都是白家人,上班时便带了孩子来十一仓,留在一些安全的区域活动。那小孩似乎挺黏人,走来站到白昊天身边,伸手抓着她的衣服。

 

我们在十一仓办完建盏的手续,白昊天将我们送到门口。之后,她还要将雷城的族谱按照规定送去一个妥帖的区域,那东西则大概再也不会被取出了。这庞大的仓库,实在是收纳了很多物品。我站在十一仓门口,听见那小孩又在咚咚敲着铁皮。

 

我一下子心念电转,发现了一件事。

 

刚刚我们在十一仓进行的一系列动作和场景,与很早之前我的那个梦境竟是非常相似。我第一次听雷并“做梦”的时候,就是梦到了闷油瓶与十一仓的管理人办手续,而且梦中也有着一个敲集装箱的小孩子。

 

在“梦”中,那个小孩和现在的白昊天面容相似,所以我便以为那是儿时的白昊天,便以为显示的是过去的场景。莫非并不是这样?难道“梦”里那孩子其实是白昊天的小妹,只不过是另一个白家小孩?因为同样是短发,还存在白家血缘联系,所以在样貌上产生了误导。

 

霎时如醍醐灌顶,原来那个“梦”并不是过去,而是预示着未来的场景。还记得梦境中画面角度有所切换,那就很像是我今天在监控器上看到的视野。梦境里穿插着的那些模糊片段,就像是从我今天的所见所闻中抽取出来的。

 

我顿觉不可思议,仔细一想,当时我做那个“梦”,说白了,是因为我受到闷油瓶的影响,故而读取出雷声的意义,以梦境的形式呈现了出来。所以那本质上是雷声传给闷油瓶的信号,是雷声告诉闷油瓶的答案。

 

那家伙一贯抗拒雷声,抗拒陨玉的影响,除非他自己心里感到疑惑、想要真正求问什么的时候,才会接受。我心中一动,也就是说,那时候闷油瓶心里一定在思考着什么问题,雷声传给他的是某种意义上的答案和指引。正因如此,我才通过闷油瓶做出了“梦”,一个预示着今天的“梦”。

 

所以说,今天在十一仓发生的事情代表着一个答案?究竟是什么样的答案?问题又是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半个十一仓取货码,另外半个在那家伙手上。

 

建窑黑釉盏,信物和约定。

 

十一仓世世代代屹立于此,狂风暴雨也难摧。

 

十一仓的协议,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珍贵而牢固的约定。

 

回想当时,在那个梦境发生的前后时间里,我因毒雾而意识不清,闷油瓶现身救下了我,在车里给我抹药,车外电闪雷鸣。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难不成闷油瓶在思考的,是我们两个的未来?

 

所以雷声才给了一个小小的这般指示。

 

竟然是这样。

 

从一开始,雷声所引发的那个“梦”,代表的就是闷油瓶的执念。

 

不过阴差阳错,当时我将那个梦误认为过去的场景,歪打正着,居然还能促成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我稍微理了理思绪,不再去想,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今天的阳光仿佛都成了定格,在这个瞬间,只要珍惜的人还在身边,现在这一瞬就是无尽且无穷的。

 

以后还有许多个值得驻足的瞬间。

 

还能陪彼此胡闹一辈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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