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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能嗑到的最终绝恋

【瓶邪架空】别说鬼话(18)

(前文请搜tag别说鬼话)

 

第十八章

忽然,耳边炸开了汪汪的吠喊。吴邪扭头,一只狼狗直冲过来,不知从哪里钻出的,脸上凶猛十分,从马路一侧飞奔而至,没有丝毫拐弯的迹象,不长眼似的马上要咬到他的身上。吴邪看到它亮出的犬齿,仿佛一匹追杀猎物的狼王。

疯狗杀了过来,吴邪脚底生风,当即什么都顾不得,跑出去老远。但那狼狗紧追不舍,竟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一路汪汪大叫。吴邪绕着土丘跑了半圈,上气不接下气,那只狗的体力却比他好十倍,越追越紧了。

吴邪听着狂叫声,看着眼前的路,心生一计。他蓦地停下,同时矮身从地上捞起一颗石子,转身朝狼狗走了一步,抬手砸过去。

狼狗身体一缩,本能地躲开,速度减慢不少。吴邪又在地上抓块石头,打算看准了扔出去。这时那条狗却没有刚才的神气了,甩着舌头站在原地。仿佛丢失了目标,迟疑地歪头打量一圈,但并非因为石子,看样子而是再也没有它感兴趣的东西,就慢慢悠悠地离开。

吴邪按着膝盖,大口呼吸,心说好险好险,那狗是成精了吗?怎么看都没有善意。他抬头望望,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幸好土丘上的房子仍在视野之中,不会落得迷路。

他转身往那土丘上走,猛然瞧见路边居然还有一个人,一下子惊得后脑发凉。不过这个胖子瞧着挺眼熟,站在一堵危墙之下,向吴邪招手。

说过一番什么墓主活不活的话,正是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消失,人鬼难辨。这个人表情友善,吴邪却不敢上前,道:“你是……”

“小友也太粗心了。”胖子走近几步,一脸教诲:“要不是我引来那狼狗,你今天便生死难料了。人烟寥寥之地,谁还会开店经商?”

吴邪一时应答不上,想起刚才的老妇人,诡异感直上心头。他突然察觉,店里那本期刊封面上,那个头条新闻应该是大半年前的事了。瞬间他便明白过来,原来是真的好险。

胖子似乎好为人师,非常的自来熟,拍了拍他的肩,“小友既已开了眼,总得想个长久之计。不妨养条公狗,足以镇住了。”

吴邪被胖子的一双大手拍了肩,人类肉身的实感十足。这真切的接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胖子特别哥俩好地拍了两下,便收手说:“但是宠物狗不行,小家伙反倒容易让它们附身。养狗还得找狼犬,特别野的,有血性为佳。”

吴邪找准机会打断他,“谢谢,不过您又是何方神圣?”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胖子话说一半,脸色突变,急慌慌改口说:“原来小友不是孤身前来。冒昧了……回见了您!”

他嘴中突然冒出京片儿,一改儒雅形象,慌慌张张往拐角处逃。吴邪哎哎叫了几声,追在那人身后。拐了个弯后,眼前只有两堵老墙,夹缝仅容得下一只猫,显然不能让人通过,那胖子再次来无影去无踪。

吴邪抓了抓头,心说竟然做好事不留名,是个姓雷的。

果然这地方藏有猫腻,落日西沉,天色暗了一半,风也透着阴凉。吴邪掏出自己在家画的符,抬腿登上那小土丘。他抬高了脚踩过一拨拨的草木,勉强走出一条路来。越是走近,那门上的图案就越是清晰。

吴邪站在门前,看不出个门道,那是他根本不熟悉的一圈纹样,如同缠绕而上的藤蔓,从脚底一直生长到双肩的高度。暗红的颜色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稍加褪色,好像反而越发张狂,简直要穿透了这扇门。

他向一旁走了几步,门外竖着一块石碑,“祠堂”二字,但是碑的前半部被凿毁,像是刻意抹去家族的姓氏。吴邪弯腰看到石碑伤痕累累,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雨,无人过问,一角结着密密的蛛网。

那扇门动了动,吴邪忙抬头,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紧盯着门。里面似乎有什么活动的迹象,听不清楚。

吴邪悄声走至门前,手里缓缓展开一张符箓,侧身站着,一动不动地守株待兔。

那门从里打开了,才开一条缝,就隐约看见有个身影要走出来。吴邪便抓紧时机,扭身挥出掌风,把符贴上去。啪的一声,正中红心,手感还挺实在。

门完全敞开,张起灵走了出来,脸上牢牢粘着一张符纸。

吴邪与他面对面站着,相隔一只手臂的距离。错愕中,伸出去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吴邪愣了一瞬,连忙又把符撕下来,讪笑着道歉,“你怎么……”

吴邪的掌力着实过猛,张起灵鼻梁上现出一块红印。偏偏那人一脸肃容,出来关上门,道:“你来多久了?”

“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吴邪看了眼手机的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回去吃晚饭?”

“再等等。”张起灵淡淡道,转而看着太阳下沉的方向。

吴邪坐在那块石碑上,环视一圈,心说这工作环境够差的。张起灵在这里要找什么,自己刚才遇见的那鬼吗?“你这些天里,都往这边跑?”吴邪忍不住问,“这里离市区十万八千里,你是来抓孤魂野……抓那东西的?”

张起灵直直地低下了头,不说话。吴邪正好看到他微微打旋的发顶,心想既然位置偏远,为什么他不能暂时就近住下,偏偏每天跑回市区的房子?两个室友又见不到面,空屋一间,难道是回去洗头吗……

吴邪发现他维持着俯首的姿势,也顺着望下去。地上荒草丛生,毫无新意,“你在看什么?”

“脚印。”他答道,“不是现在,还需等等。”

想必不是平常的脚印,吴邪不懂他的方式,就蹬腿从石碑跳下来,用鞋子扒拉野草。两人的衣角被风吹起,地平线上已经看不见夕阳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抹灯火。现代人用电子撞出灯光,替代了黄昏的炊烟,为那些归家的人指明方向。

“要待到很晚吗?”吴邪猛然想起一个问题,“赶不赶得上地铁末班车?不过也没事,还可以打的。”

林间模糊的阴影中,升起了零星的光点。有一只转着圈飞来,映在吴邪的瞳孔里,又倏然躲去叶子后面。吴邪很久没见过萤火虫,第一反应居然是哪来这么多的二极管。

数量并不多,更像是散落的星子。伸手去捉,却飞快从指间逃走,吴邪往前追几步,那发光的小虫飘到了那人的头顶上,吴邪一爪子挥去,正巧张起灵抬头,说:“来了。”

摸到了脑袋毛,软软的扫过手心。张起灵好像毫不在意,而是做了个后退的手势。吴邪一切听从党的指挥,跟着他退了两大步,与此同时感到一股压迫感,似乎空气中风也止住了,萤火虫低飞,速度渐缓。

杂乱的草丛里,延伸出一串脚印,一步一步的依次显露,从远处走来。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那小小的脚印是有颜色的,每走一步,都在泥土上踩出殷红的印记,连草叶也难逃一劫。脚印朝这边走来,目标是那间老屋。

可是吴邪揉了揉眼睛,看不见脚印的主人。要不是低头注意到了脚印,完全不会知道有一具躯壳正走从他们身旁经过。他心说阴阳眼不是应该什么都看的到吗,轻声问:“你也只能看见脚印?”

张起灵点点头,食指竖起示意安静。脚印走到了门前,即将踏进去。只是那越看越像一个婴儿双脚的大小,而且步子的幅度很短,说明迈不开。如此说来,大概是个小鬼,吴邪想着。小鬼收拾起来很容易才对,但张起灵还没动手。

眼瞧着那小鬼已经一只脚迈进门槛,紧闭的大门如若无物,它下一刻就要进去了。吴邪看了眼张起灵的神色并没有放松下来的样子。

门前又出现了第二串脚印,从门内出来,方向朝着另一边。这是双胞胎?吴邪一愣,这串脚印准确地向他们走来,他这时才开始感到了一丝慌张。这是什么鬼?看起来道行不浅。

很快他发现了,都是同一只鬼,那是它折返的脚印。它本想进门,但中途在门前停下,继而有目的性地走过来。今天的情况不太寻常,这串脚印的速度并不猛烈,也就是说原主不是个急躁原始的性子,这与吴邪以前遇见的那些喜欢直奔主题的家伙大为不同。

就一般规律而言,伺机而动的,一旦动起来便要人命。脚印离他们很近了,吴邪问:“有什么法子制伏吗?”

张起灵后退一步,道:“先逼出原形。”

吴邪听到这话,像得到了某种准许,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抛出了手中那张符咒。如同磁力吸附一般,箓纸飞向脚印,接着被无形之物阻挡。纸片上下鼓动,似是想挣破什么。

“你用的是哪个符?”张起灵沉声问。

吴邪的脑子空白了一瞬,自己一向照葫芦画瓢,不记符谱上的名字。他伸出手指比划符上的文字,马上又意识到对方没法理解,说:“就是那天,你给我作了批改的那一种。”

张起灵没空跟他解释,两人听见一声婴孩的啼哭,草丛间,慢慢显出了它的样子。学步的年龄,半透明的赤裸身子,四肢是圆滚滚的婴儿肥。但不知为何,驼背得厉害,两臂垂于两侧,上半身几乎弯到了地面,脸是冲着下面的。

这样一个形态,就像玩坏了的布偶,一个正常的婴孩断不可能掰出这种弧度。它速度减慢,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一声大过一声,像刺耳的断弦之音,放肆破坏耳膜。在符纸粘连的地方,冒出一缕黑烟,随即整张纸片碎成粉末。鬼嚎一响,周身温度如坠冰窖,连那些萤火虫都一齐伏缩在草尖上。

老屋的门忽然打开,响起一个不耐烦声音:“怎么还没进来?……什么玩意儿操!”

黑眼镜是用胳膊肘顶开门的,他手里篡着打火机,另一手拿着一小块东西,正燃着火光,蓝黄相间,在阴暗的林中格外明亮。

“出来。”张起灵对黑眼镜道,仿佛一声警告。后者不至于真瞎,看出异样后慌忙走出门外。

那婴孩原本埋头拱向前,被一圈火光照到后,啼哭得声嘶力竭起来,然后向前一栽,埋进草堆里,换了个姿势慢慢爬行。这下它的脸是朝外的,吴邪看了一眼,五官中只长了一张嘴,其余地方分明是一团肉。

怪不得哭喊得那么厉害,力气全用在嘴上了,吴邪心说,没有嘴巴换气早就该憋死了。

黑眼镜比他更加的处变不惊,吹灭手里的东西,“没想到,还是这么可爱的玩意儿。”

鬼婴趴在原地不动,身形快要消失。周围的空气复又畅通,萤火虫纷纷起飞,再次随意飘荡。张起灵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纸人,往空中一掷。小人形状的削薄纸片凌空一抖,自动认出了方向,悬停在婴孩的身旁。眨眼的功夫,鬼影消失无踪,地上也不再出现脚印。

但纸人没有消失,缓缓转了个圈,仿佛辨识着什么,最后飞向某个方向。吴邪惊呆了,不是因为张起灵控制纸兵,而是——“什么材质的纸?这好像,不符合空气动力学吧。”

黑眼镜就笑,“别说了,哑巴听不懂什么动力学,他只会剪纸。”

张起灵早已跟随纸人走到了前面,回头淡淡地叫他们跟上。他的纸兵沿着老屋的墙前进,也不见有越过墙头的迹象,就这么不急不慌地带路。吴邪走在后头,盯着纸人,出声道:“小哥,你没想过用纸鹤吗,或者纸飞机?那样阻力更少,还能在风中借力,要不我教你折几次。”

张起灵停下了,吴邪有些意外,改口说:“不急着现在,回去再教你就是。”

身前的男人转过身,让出前方的视线,淡声说道:“走进死循环了。”

再往前一步,就是墙壁的直拐角,所以很容易能看到,下一面墙上开着大门,门前还有块石碑。可是吴邪回头,身后有一扇一模一样的双开式木门,石碑也如出一辙。他一愣,不死心地继续走,跑到了下一个拐角,探头一看,依然是门和石碑。

张起灵就跟在他身后,好像怕他出个什么闪失。等吴邪亲眼看到几回复制的场景后,那人说:“鬼打墙,往前走也是徒劳。”

吴邪绕了两圈的墙,总算理智下来。以这座房子为中心,四周的环境循环往复。不仅仅是几堵墙的问题,土丘树林,乃至于土坡之下的断垣和道路,也都局限在一段复制的距离内,像首尾相衔的蛇,不会超出这个圈子。

纸人执着地为人带路,但也只是重复绕圈而已。空间已经扭曲,世界变成了一个圆。张起灵托起掌心,让纸人飞回他的手里。此等境遇中,寻常的伎俩不再生效,如果不从根源上破坏那只小鬼的把戏,走多远都走不出怪圈。

吴邪干脆坐在石碑上,一手托腮,看着张起灵在墙下来来回回的,似乎正用步伐测量长度。吴邪左右张望,这才发现黑眼镜不见了。刚才绕墙跑了几圈,黑眼镜没有跟上,队友竟稍不留神就丢了,这会儿不知陷在哪个圈子里。

若不谈死循环,他们所处的地点至少表面上非常宁静。远离尘嚣,流萤为伴,似乎啃啃树皮也能活下去。吴邪的目光随着那人的背影而移动,心说现在的状况感觉并没有那么糟糕。张起灵蹲下,一手按在泥土上,不一会儿起身,走到那扇门前,把土抹上,喃喃念了句法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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