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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架空】别说鬼话(19)

(前文请搜tag别说鬼话)

第十九章

土屑如液态一般融入门中,张起灵转头让吴邪跟来,接着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吴邪只见那门后一团漆黑,犹豫了下,把自己手机掏出来,开了电筒再踏进门槛。在他预想中,屋里应该是阴暗可怖,甚至危机四伏的。

两只脚都迈进去沾地后,尚未看清屋里的陈设,眼前一晃,霎时明亮如昼。吴邪被光线刺得眯起眼,而后慢慢睁开,不免震撼于面前的景象。一排烛案整齐摆放,房子被照得通透无比,中央的祭台上则垒放着数不清的灵牌,两侧还有延伸向里的内堂。阶梯状的祭台一直通向屋顶,少说有数百位先灵。

朱柱横梁,窗棂镂花,石砖锃亮,更设有青花碟瓶等摆件,活脱脱古代大户人家的手笔,隆重得他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在何处。吴邪退了退,想再出去,背后猛地就顶到一扇紧闭的门。

身侧的一面窗户被打开,张起灵翻了进来。吴邪稍稍安定,“小哥,你去哪里了?”

张起灵支起窗绡,向他展示窗外的景象。外面一片大好春光,暖阳中,花林盛开,美好而热烈。吴邪一愣,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此刻是夏季的一个夜晚。

时间也扭曲了。

吴邪吃惊地问:“那个小家伙的本事竟然这么大?”

张起灵淡淡道:“这房子建造之初,自身就设下了奇门遁甲,凭空增加多个空间。”

前半句吴邪是听不太懂的,不过后半句对于建筑设计工作者来说,简直是颠覆性的冲击力。那些年我们一起加的班,都比不过民间神棍来得可靠,人不如鬼。

张起灵继续说:“刚才婴灵被激怒,它的力量与这里的奇门相互叠加,变得非常混乱。”

说白了,时空陷入混沌,他们被困在无形的牢笼中。吴邪想了想,指着门,“那么,如果我推开这扇门走出去,会不会看到大唐盛世?……还是清朝吧,不然会有明青花出现在唐朝的bug。”

如果吴邪的中学历史老师听到了,一定高兴得落泪。

此时两人还不知道,这间大祠堂背后有着怎样深重的意义。张起灵也只是根据水的线索,算着方位循着水媒找到了这个地方而已。燃眉之急是如何在重重空间里揪出那只小鬼,从而回到正常的起点。

吴邪兴致大发,上前去研究建筑内部的细节构造,不想放过这个实地考察、提升专业素养的机会。虽然现在这个年代,不会再有建造祠堂的需求,但是这历史的第一手资料是绝好的资料库。他走到中央的位置,分了几眼看那些灵牌,密密麻麻的祖辈名字,可以看出这户大家是姓张。

是巧合吗,吴邪心思一转。小哥也姓张,可是目前看来,他并不像世家出身之人。也许两者没有联系,这是个大姓,而且张起灵本人对这老宅也未曾流露出任何主观的态度。

咯嚓一声,最高位的一块灵牌莫名倒下,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倾倒了一大堆,冲向下方。就好像积木搭成的城堡顷刻坍塌,吴邪赶忙跑开,心想这家列祖列宗的脾气看起来不是很温和。

灵位变得乱七八糟,这阵躁动才刚结束,就又燃起了火。吴邪回头,恰看见火苗在那堆灵牌中跃起,势头越来越旺,开始接二连三吞噬牌位。

吴邪飞快锁定张起灵的位置,跑过去抱大腿:“这地方不能待了!”

张起灵正站在一扇窗前,手托三才盘,专注进行着心算。大堂着火也惊动不了他,他抬头打量一眼灵牌火海,抬起一手,食中指并拢,在空中横画出一条线。不远处,火势立刻被看不见的墙所阻挡,再难烧过来,止步不前。

只是大火也烧到了柱子,火蛇盘绕而上,很快又点着了屋梁。再这样下去,屋子迟早灰飞烟灭。张起灵抓起吴邪的手腕,快步向堂后走去。吴邪回过头瞥了下烧毁的灵牌,欲言又止,终是没说出这家人祖宗也姓张。

在祭台之后,开着扇后门,张起灵果断推开,踏了进去。吴邪就感到空气中的某种压力猛然增加,身后的火光收束于一点然后消失。眼前灰暗惨淡,等眼睛适应以后,才看出走到了一个相当破旧的房屋。

“你们也进来了?”黑眼镜的声音从脚下响起,吴邪低头,发现他就坐在门边,面前摆着一只破碗,一幅路边乞讨的样子。

吴邪见状,摸摸口袋说:“没带零钱,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一滴水砸下来,正好滴进碗里。黑眼镜煞有介事地摇摇头,“在下乞讨之物,并非钱财。”

吴邪用手机的电筒照亮屋内,就近摸到墙上一面窗,推开一看,外面星月明朗,夜色浓浓,时间变成了某个晚上。视线拉近,这面窗子上的镂雕图案让他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和刚刚大堂里的一样。

转身,抬高手中的光线,吴邪就看到高大的祭台坐于中央,在电筒的照射中,从下至上露出了每一个部分。赫然和大堂的如出一辙,不过显得破败许多,没有供奉先灵的牌位,只有一块块可疑的焦痕。

那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烧过一般。吴邪顿悟,根本还是同一个地方,不过是时间推后了一些。那个时候张起灵推开内堂的门,原应能启动奇门遁甲,但是鬼婴的影响将他们带回了原地点,也再一次的改变了时间。

祭台早已烧毁一空,地板残缺斑斑,那些高雅华贵的摆件连影子都找不到。

张起灵不像吴邪那样到处查看,就安静站在原地,似乎和黑眼镜一样守着那只破碗。屋顶漏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碗里清脆空灵,好像真的有某种不可说的意义。吴邪一想,方才起火前那个大气庄重的屋中并没有漏水的毛病,难道非要间破房子才行,长夜沾湿何由彻?

他凑近去瞧,那碗里接的也只是普通的雨水,不香不臭。“要等它盛满吗?”吴邪问,他已被一通混乱的变故折磨得没了脾气。

“你渴了?”黑眼镜做出为难的样子,“可是只有一碗水,我们没法分。熬一熬吧,也许过半年就能出去了。”

这是唯一的水资源?吴邪听他说得语焉不详,觉得那彷佛是最后通牒,心里生出一股模模糊糊的害怕。但说到底,这瞎子的话还指不定有几分故弄玄虚,吴邪便看着他不咸不淡回应说:“不要紧,还可以喝尿。跟外面漏进来的雨水相比,你自己的东西细菌更少。”

黑眼镜脸色一下变得古怪,呛不出声。吴邪继续慢悠悠说:“雨水其实很脏,感染率非常高,你不如喝点别的,还能根据味道诊断自己的肾功能,一举两得,科学求生……”

黑眼镜原先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吴邪不按套路出牌,反而来恶心自己。情急之下把张起灵拉来作挡箭牌,“行行行,你先跟哑巴说,看他用不用你的科学求生法。”

张起灵在一旁听他们唇枪舌剑,就好像听戏似的,抬头看了一眼吴邪。表情仍很淡,不过眼神放松下来,似乎听懂了刚才的捉弄。哪怕那不是一个高雅的笑话,也柔和了某个棱角。吴邪心说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相声演员。

“可以拿出来了。”张起灵转脸对黑眼镜淡淡道。

黑眼镜从包里掏出之前用过的那个东西,打火机一点就着,开始忙活正事。吴邪见火苗里像是裹了一块燃料,就问:“固体酒精?”

“别用那些凡夫俗子的东西来比较。”黑眼镜一笑,隐隐显摆道:“犀角,知道吗?”

犀牛角,燃之,则通鬼。吴邪听说过这类传闻,“能让那小家伙显形是吗?”

黑眼镜点头,“那时候我举着犀角走出来,没想到你们已经让它显露原形,犀角竟然又惹恼了它……”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投入碗中。燃烧的犀角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在水中激烈地上下浮动,仿佛那是碗燃油。期间,屋顶的水不间断地落下添入碗里,但丝毫没有浇灭。

“这是什么水?”吴邪惊诧地问。普通的雨水怎么会有热油一般的特性?

黑眼镜点拨他:“你刚才也开窗了,外面下雨了吗?”

“没有。”话一出口,吴邪就发觉了矛盾之处。窗外是个晴夜,星月没有云团遮挡,十分皎洁,那么屋顶上漏个不停的水滴从何而来?这诡异的天气,说明屋内屋外分明是两个世界。一道脆弱的空间裂缝,横亘在看不见的头顶上方。

雨水普通,却是他们烧掉这虚幻时空的的入手点。火光中,三人抬起头,屋梁上晦暗的光线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蜷缩的身影。这婴孩不再开口哭叫了,吴邪看它脸上孤零零的嘴巴,闭着嘴但依旧渗人得紧。

张起灵拿起那只碗,不怕烫似的,直接探进两指将燃烧的犀角拣了出来,扔给黑眼镜。吴邪便看见黑眼镜配合着变戏法一般,伸手一接,掌心包住火苗,再瞬间展开手掌。犀牛角火光全无,只剩一丝热气,然后被黑眼镜收好放回包里。

那碗里的水也不见被烧没了分毫,还是足足大半碗。张起灵手心运气推向碗底,把水朝屋梁泼去。水花登时在空中散落成无数颗粒,犹如撒豆成兵,顶着重力疾速射向上方,准确击打在鬼婴身上。

一声扭曲的啼哭响起,鬼婴用一种与年龄十分不相匹的灵活身姿,跳开原来的位置,像猫儿似的跳到另一根梁上。与之同时,大地深处传来闷响,脚下的震感无比强烈,屋子也摇摇晃晃,像是空间要被撕破。

黑眼镜抓紧这个时机,掐着诀大喝一声:“起!”

吴邪在地震一般的环境里跌跌撞撞走了好几步,堪堪保持住平衡,就看见屋角里腾空飞出几张符咒,也分不清是布还是纸,在翻滚的过程中逐渐伸展变大,拼合成一个钟罩。就像密封的笼子,将鬼婴囿于其中。

吴邪扶着墙,心说原来是这瞎子埋下的法术机关。不过,为什么,缺了一面?

钟罩是八角玲珑塔的形状,却只有七面符咒,于是放大后有一个方位是空的,根本没法起作用,等于给猎物留了出口。笼子正渐渐收缩,马上就要到了最后一步,可是那个出口仍未被堵上。黑眼镜环视四周,他明明在屋里布置好了八个方位,还有一张符咒在哪里?

所有人都看出了问题,吴邪心急火燎想说队友坑爹,然后就被张起灵拉了一把。

他还以为又要被拉去逃命,结果脚下刚离开原地,耳边就有一道劲风飒飒穿过,惊得他打颤。屋子的震动没有停止,张起灵把吴邪拉过来后扶了把腰,人才没倒下。

第八张符咒因为被吴邪挡住了,赶在最后一刻匆匆飞过去补上漏洞。黑眼镜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吴邪骂道:“坑爹!”下一秒又回过味来,“你刚才怎么站的,居然能封了我的符……”

八角八相,悉数聚齐,将鬼婴困住,收口闭紧。罩中浮现黑气,小鬼挣扎不已,但空间慢慢趋于稳定,显然情势好转。空气中的那股压迫感骤然一松,恢复了正常,吴邪心头的紧张也终于散去。

黑眼镜开始收拾东西,什么破碗什么墨瓶都一股脑塞进包里,拍拍手就准备走了。吴邪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果然和那鬼婴斗智斗勇的时候,时间加快流逝,心想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末班车。

吴邪正想喊上张起灵抓紧时间离开,发现事情还没有结束。钟罩里的动静没能平复下来,鬼婴的动作愈来愈大,四肢敲打着罩面。渐渐地,更多的肢体从内部攻击钟罩,撑满八面符咒,仿佛是个什么千手千脚的怪物。

黑眼镜迈向门槛的两脚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道:“收!”

钟罩爆裂,气流四窜,符术隐去本体,化为万千利矛,带着碎屑般的血光与浊气。在一团混乱的影子里,吴邪隐约看到那个怪物收回多余的手脚,又变成了婴孩的相貌。黑眼镜尚来不及进一步指挥他的八面符,鬼婴缩成一缕轻飘飘的黑烟,像鱼钻网眼一样钻出层层阻碍。

这团煞气似曾相识,黑眼镜和张起灵都意识到了什么。眨眼的功夫,它散匿在空中,逃之夭夭。

“还以为能收个哪家的小娃娃,”黑眼镜看上去耗费了大量精力,勾起嘴角自嘲:“原来是个鬼囿都收不了的大罗神仙。”

“不追吗?”吴邪皱了皱眉,抬手一指,“那好像是市区的方向。”

黑眼镜立刻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它往哪边去了?”

“脚踝上……”吴邪对于刚才看见的一帧画面拿捏不定,转头看着张起灵,等待他的认同。

张起灵点点头,道:“它脚踝上系有一根红线。”

最后鱼死网破的那一刻,鬼婴暴露了身上的致命点,显现红线的形状,一端圈在脚踝,另一端长长延伸,直到穿出墙,不知终点在何处。那根线极细,又并非凡物,实在不容易看出来。

黑眼镜一下听懂了,“不得了,有后台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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