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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胡闹 20吉普赛请睁眼

今天,哲学课和……和……执法思想…课?



《胡闹》

本故事纯属胡说

20吉普赛请睁眼

(吉普赛:狼人杀游戏中,吉普赛人被唤醒后可以召唤灵媒,开启特定的事件,谓之新月事件。)

 

事情要从2015年立秋说起,闷油瓶走出长白山,最开始,他发现自己在生活中会遇到一些短暂的失忆现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间的一段时间仿佛溜走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闷油瓶当时没有特别在意,一是因为发作时间。小规模失忆,持续时间不长,丢掉的时间最多仅半小时。而且一天天地过去,症状还在好转,从十多分钟慢慢缩短至两三分钟,直至几十秒,走几步路的工夫。既然是在逐渐恢复,他以为这是青铜门带来的后遗症,类似失魂症那样的症状,离开终极后终将自我恢复的。

二是因为没有影响。他发现我和胖子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好像仍是正常的柴米油盐。他推测自己在那特殊期间并没有做出特殊行为,和清醒时的举动应该是极为相似的,所以失忆期间无损失。

我们那时刚刚归隐,日子过得清淡,十分放松,大事没有,小事随意。在这种氛围下,一个月后闷油瓶就结束了他的“后遗症”期,再也没有丢过记忆,恢复正常。

“然后呢?”我直觉没有如此简单。

闷油瓶松松地勾着我的腰,却不放手,道,接下来就是那些事情了。

“哪些?”我问。

他意有所指似的,视线微微往下一移,盯着的正是每个人说话发声的嘴巴部位。我被他一盯,条件反射一般舔了舔嘴唇,清楚了。接下来还能有哪些事?不就是我们两个的那些事,互相试探,吐露心迹,然后胖子老怀安慰地在家唱了一天《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强装镇定,道:“那会儿你不也是很正常吗?”

闷油瓶道,是的。但是,现在想来,那段时间该是“潜伏期”。

那段时间在雨村谈恋爱,鸡飞蛋打脸红心跳。也许是刚回归人间便经历了种种刺激与新鲜,偶尔冒出的某些异常感受,就显得无关紧要。潜伏期持续了一年多,当闷油瓶转头回望时,终于发现了那些“异常”是异常在了何处。

异常在于,自己的思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闷油瓶发现在过去的一年多,某些时刻中,会冒出些不合时宜不合逻辑的想法。

不得不说一下,他这人有整理归纳的习惯,即便是常人所说的“潜意识”,于他脑中也照样是清晰可辨的逻辑线索。正常情况下,他明白自己做过什么、要做什么,就算是抑制不住的冲动,闷油瓶也能把自己的诉求分析清楚,捋出一切条理。极端的例子就是,他能顶着一副合情合理的表情,来告诉我“我硬了”。

总而言之,他的心理活动无时不处于他自己的监控之下,从底层到精神,每个层面的需求都经得起推敲。从“我硬了”追溯到视觉刺激,再上溯到生物本能,或者人体构造。这例子虽然可耻,但广而推之,流程大同小异。每个想法和欲念,皆是有因有果。

复杂些的,则是如何地下躲机关,如何地上应付人际。

说回原题,闷油瓶觉得自己想法不合时宜,就相当于大脑莫名其妙“硬了”,跳出了自身思维之外。比如,正吃着西瓜,聊着屋顶漏水,突然很想去看看张家楼里铺着多少块砖。

而且这念头不是悄悄掠过,而是十分强烈,汹涌得无法忽视,不属于任何一部分运转中的思维,不符合任何一种动机,甚至引起了不适。正常人在平静状态下的思维发散犹如池塘涟漪,他的那种感受却是一瞬间惊涛骇浪,连过渡也无。

如果不是用意志强压下去,他可能真的会顺从,就拔腿冲出家门了。那些突兀的想法和闷油瓶自己总是起冲突,违背了原有的生活,好像是另一个人的利益。在那些思维里面,没有我,没有胖子,也没有雨村。

*

当闷油瓶过了一段时间再回想,那一刻仿佛是有人在他脑海深处敲了一记重锤,然后大声喊:你想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吗?

细细一数,这种不适感,大约每一两个月发生一回。这事看起来也像什么精神性后遗症,况且频率很低,闷油瓶在家的话还可以将不适感强压下去。

直到他来到这个地方,直到他在雷声中喃喃呓语“没有时间了”,直到我们发现,雷村中的事情和他身上的现象有些不谋而合。听雷,梦呓,天授……基于这一切神秘事物,闷油瓶终于开始怀疑,那东西不是临床意义上的思维障碍疾病,他自己可能真的被什么东西所操控了。

如果恶化下去……更可怕的一个假设是,当你的思维被完全操控,你本人不会有任何发觉,你还会以为你拥有着自己的控制权。身体还是那副模样,其中的灵魂是原来的人么?

二分心智理论,你在内心思考的声音,是你自己的吗?

不知道是谁说过,一切问题,归根结底全是哲学问题。心理科学发展不过百余年,脑神经的研究尚是冰山一角,但是哲学领域中却可以绕个七拐八拐,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在下一秒又是谁。

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我甩甩头,赶紧打住思维,回抱了一下闷油瓶,道:“你就是你,这就好比:我就是我,小满哥就是小满哥。OK?”

我说得口不择言,说罢才惊觉怎么能把狗和自己相提并论,后悔得直咬舌头。

闷油瓶摸了摸我的发顶,低声说:“那些现象是我自己察觉到的,除此之外,也许还会发生其他失控的事……我怕我自己根本意识不到。”

我心绪难平,也只好道:“不会那样严重的。小哥,你这人特点那么明显,一有什么不对,保准胖子第一个上去冲你脸上拍巴掌。”

话音才落,我就听见背后传来胖子的声音:“你偷偷给我穿什么小鞋呢?叫我抓个正着。”

转身一看,他和黑瞎子站在不远处,一脸秉公执法的表情。胖子走过来,嘴里念道:“扫黄打非,扫黄打非,开一下房门。”

我将胳膊从闷油瓶身上放下来,问他俩情况如何。黑瞎子靠在树干上回答,他俩在三楼的房间里找尽了掩体,躲在深处,倒是无碍。然后反过来问我,“吴邪,刚才那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的雷,你没觉得像是什么吗?”

我刚刚急着离开土楼,心里又记挂闷油瓶的事情,自然没去注意那场雷。我摇头,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胖子嘴里模仿起了雷声,“轰隆隆——轰,轰隆隆——轰,轰隆隆——轰……”

我被他轰得不耐烦,心想都到这时候了还耍什么贫。然而胖子递给我们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我一愣,闷油瓶淡淡道:“雷声在重复。”

胖子点点头,“我们刚刚测了一下,打雷的时候八秒一次循环。这老天爷也太偷懒了,放个复读机就完事。”

我迟疑道:“已经打了太多雷,他老人家今天就偷工减料?”

“也有可能是,”黑瞎子顿了一顿,走过来道:“确实有人在暗中循环播放。”

*

胖子掏出一样东西,“这是我们离开的时候在三楼走廊发现的。我敢保证,原先地上没这玩意儿。”

一块登山表,牌子还挺名贵,可惜似乎摔坏了,时间完全不准,表盘上的数字一动不动。不过如果修好了,没准还能卖几个钱。我一下反应过来,“这么稀罕的东西,就掉在三楼走廊让你们捡到了?”

“这就叫天上掉馅饼。”胖子油嘴滑舌一句,接着正色道:“你再仔细看看,这表眼熟吗?”

我当即道:“我哪有钱买这个?你说这玩意儿有录音复读功能?”

胖子长叹一声,道:“你真是视钱财如身外物……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土豪半年前买了块表?”

经他一提点,我想起来了,小花说过他买了块表,只对部分客户开启定制购买,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还翻了袖口给我们看过一回。现在想来,似乎就是这一款。

登山表实用性比较高,除了正常的日期和时间外,海拔、方位、气压等多功能合一。小花走的是高端路线,也就是说既实用牢固,又外观大气,而且,定制的话……胖子把表盘翻过来,示意道:“解家企业的logo。我看过他们的公章,就是这个没错吧。”

我心中一动,拿过来翻看。

这表,并不是坏了。我懂了,抬头看了看四周,心道,小花既然来过,为什么不现身?这表应该是从楼梯口扔进走廊的,难道说……不方便见我们?他有什么计划?该不会混进萨沙的队伍里了?

城里人就是不一样,果然会玩。我篡着这块表,无奈地笑了笑道:“那就按他说的,现在回去休息,后天再出发。”

如果是小花的话,那便说得通了。刚刚的雷声可能是他的手下在楼外的林子里循环播放,故意吸引了萨沙队伍的全部注意力,以助我们脱身,也就说他已大致摸清了萨沙的行动模式。我想了一想,说不准还是用一架无人机吊着播放器,在远处来回巡航着外放声音。

这块表不是坏了,而是被人为改动,正处于校准编辑模式,因此所有信息都静止停下了。屏上的日期被调到了后天,同理还有时间,就连方位都定好了。

这可能是史上最昂贵的暗号,一路上黑瞎子都怂恿我把表交给他保管。

回到寄宿的土楼,我才稍微找回了些安定感。我们几人计划要开个会,黑瞎子去楼里打听刘丧是否回来,胖子上楼嚷道好好洗个澡。我跟在胖子身后,心想要怎么跟他说闷油瓶的事情,在雨村的时候胖子有没有发现过不对劲……

我低头走路,差点跟着胖子一道进了他的房门。胖子猛地转身,就扳过我的肩膀,“出去一趟后你连住哪儿都忘了?我不是早就把你行李扔进小哥房间了吗?”

我被胖子一把蛮力挡了出去,便眼睁睁看着他一人独享原来的双人间。走廊外,闷油瓶正开着门等我,胖子顺势将我推过去,开口没个正形:“你们不用怕,这栋楼不扫黄。”




(又揭晓一个,解语花呗=吉普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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